“珠玑姑娘,别来无恙。”岑殁突然开口,着实吓到了她。
“你怎么……”
“我是来还东西的,你的衣服。”
珠玑一怔,伸手接住衣服:“有劳了,不知昨晚行刺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珠玑姑娘多加小心,保不齐还会有其他人过来。”
珠玑点头:“嗯。对了,言姑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岑殁笑笑:“直觉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手段。”
珠玑看着岑殁离去的背影,杀意涌起,她拔下钗子,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这一人一钗上。
钗子上镶嵌的水晶珠黯淡无光。
房间背阴,又没有烛火相照,十分昏暗。
岑殁伸手去推门,珠玑也起身,悄悄地来到她身后。
……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天光大亮,可惜没有阳光洒进来,空气中飘荡的尘埃清晰可见,这间屋子很空,什么都没有。
岑弃悲不解地回头,老鸨使劲一推,他进了屋子,厚厚一层灰尘覆在地上,被岑弃悲激起。
门自动回弹,关得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几块白绫垂下,将他盖住。
岑弃悲忙挣脱它们,去开门,可是怎么都拽不动。门被老鸨落了锁。
“小机关罢了,这屋子里别的没有,这种东西多得是,公子以后可要小心啊,有以后的话。”
老鸨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岑弃悲使劲拍门,可是没有人给予他回应。
他拔剑,警惕周围,将白绫拽下,上面空无一字。
地板上的几块砖,岑弃悲暗觉不妙,果然,从里面爬出来一条蛇。绿色的鳞片闪着寒光,竖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岑弃悲,粗圆的身躯蠕动着,所经过的地方留下粘湿的痕迹,细长的信子吐出,发出嘶嘶声。它缓缓朝着岑弃悲爬去,快到他身边时,它停下,尾巴盘着,竖起身子,蓄势待发。
岑弃悲努力让自已的手稳住,咽了咽口水,不甘示弱地拿剑指着它。
蛇猛地朝上一蹿,岑弃悲闪身躲过,他的剑朝着蛇挥砍,蛇被划伤,伤口不深,但让它吃了苦头。
它钻进白绫里,岑弃悲蹑手蹑脚地绕开它,手刚碰到窗子,几根带着锈的箭就从地板下射出,蛇也一道蹿起,岑弃悲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咬被刺,一个飞镖将蛇钉在地上,一只手拽着他往后仰,他被拽着翻出屋子的同时顺手合上窗子,果然,针像雨点一样刺在窗户上,他被人揪着领子,吊在半空。
岑殁一手拎着他,一手拽着绳子,稳住身形:“别往下看,抓着我!”
岑弃悲收剑入鞘,抓着岑殁的胳膊:“好了!”
岑殁拎着他,顺着绳子一点点往下,手被磨出了血,顺着绳子滴下,将它染红。
他们落地,往前一扶墙,绳子被按在墙上,留下点点血迹。
“没事,这是红墙,不显。”岑殁道。
岑弃悲:“多谢你,我……”
岑殁:“不必谢,我去上面把绳子收了。”
岑弃悲紧跟着她:“我被老鸨引到这里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听到的。里面人这么多,我不能动手,只能从窗户那里带你出来,还好赶上了。”
来到绑绳子的地方,往下看,绳子沾了血,与紧贴着的红墙仿若一体。
岑殁一顿。
“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冷姑娘他们在何处,我们快过去吧。”
……
包间内,屏风为界,男女分席。
冷欠双眼含笑:“我听阿非说,言姑娘你与刘公子他们吵架了?”
岑殁笑笑:“现在可以不吵了,对吧,席公子?”
席安点头:“分衿院随时有人盯着,就是进去只蚊子,它染红来方去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象子尾夹了一筷子菜:“他一定会去吗?”
岑殁点头:“当然。”
象子尾:“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岑殁:“越快越好。”
象子尾一顿,看看满桌的珍馐美馔,很是不舍。
柳白宽慰道:“没事,你若是饿,吃完再说,应该不迟。”
象子尾这才放心下来。
岑殁:“冷姑娘,你找我可是有事?”
冷欠笑着摇头:“我只是觉得和言姑娘一见如故,想多说几句话罢了。”
岑殁:“原来如此,冷姑娘想和我说些什么?”
冷欠:“言姑娘会武功?阿非说今日是你救了他。”
“不过是些花拳绣腿,所谓救人也不过是些小把戏,齐公子言重了。”
岑弃悲并不落座,站在席安身侧:“言姑娘谦虚了,今日若非你出手相助,齐某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席安擦擦嘴:“春步阁还真是不容小觑啊,竟有如此暗室。”
岑弃悲看看席安,欲言又止。
席安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羽箭是恐怕是充王的。”
席安抬眸看向岑弃悲:“不像他的手笔。”
“属下也这么想,但我今日碰到了充王世子。”
席安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是他?充王世子可是一直在璟封路跟着他爹娘,怎么会在这里?”
岑殁:“就是昨晚那个醉汉。是与不是,席公子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吧?”
席安低头抿了口茶:“是啊。”
岑弃悲点头,出门交代两句,退了回来。
冷欠瞥了岑殁一眼,没说什么。
酒足饭饱,该去分衿院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