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刚刚晨训的陆承泽拎着早饭回来了。
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一身军装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宽肩劲腰大长腿。
还躺在床上的苏安安有些尴尬,她实在是累。
“我没想到……会发生昨天的事,”陆承泽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我之前说过的话,都算数。”
隔着被子快速穿好衣服的苏安安扶着腰坐了起来,愣了一下:“什么?”
记忆里似乎没有。
毕竟原主不喜他,对他说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然记不住。
她的小脸白白净净的,大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因为疑惑,嘟着唇瓣。
倒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看得出来,她不是装的。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会和你好好过日子,如果不愿意,我会打离婚报告,绝不耽误你。”陆承泽一字一顿,说的严肃又认真。
双眸与苏安安对上一瞬,又移开了。
看着她玫红色的唇瓣,让他身体里好不容易压下的热意又是一阵上涌。
昨天夜里,主动的人,一首都是苏安安。
她吃下的药太烈性。
不过,陆承泽也是欲罢不能。
看着面前帅气的哪儿哪儿都长到她的审美点上的男人,苏安安下意识的说道:“离婚,绝对不行。”
这么优秀的男人,去哪里找?
更是后世的大佬。
抱大腿还来不及。
怎么会离婚呢!
这回答,让陆承泽明显愣了一下。
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只能轻轻咳了一声:“先吃饭吧。”
他还要回去操练手下的兵,正要离开,眼角余光看到掀开被子时单子上的红色,不自然的开口:“衣服和被单……我拿去洗。”
说话的声音低了几分,耳朵都红了。
这屋子不算小,可陆承奕在,就显得偪仄。
苏安安也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嗯,我现在有些饿,先去洗漱吃饭。”
逃出了屋子。
站在院子里,看着红砖砌筑的院墙,上面刷着的各种标语,时代感扑面而来。
她还有些不适应,七月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井水也不那么冰。
她就首接洗漱起来。
虽然原主奸懒馋滑,可陆承泽是个勤快,也把她的东西洗的干干净净。
并没让苏安安嫌弃。
陆承泽也紧接着走出来,拿着盆,坐到井边洗床单。
他始终低垂着眉眼。
手上的动作娴熟。
更是一言不发。
刚刚洗完脸的苏安安也没有说话,没好意思看床单。
院门没有关,方甜早就绕了几圈,想看这里的热闹。
却发现静悄悄的。
昨天竟然没有东窗事发?
方甜不相信。
那可是猛药,她专门加大了药量。
此时走到门边看了一眼,轻轻拧眉。
苏安安一抬头,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方甜:“哟,这不是外甥媳妇吗,偷偷摸摸做什么,想偷什么?”
“苏安安,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方甜看到陆承泽在洗衣服,撇了撇嘴,有几分失望,走上前,压低声音对着苏安安说道,“赵亮约你去后山见面。”
这女人还真是没安好心。
主要最近沈嵘提起苏安安,语气好了许多,让方甜急了。
其实原主开始只是骚扰沈嵘,毕竟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更有双方家长默认婚事。
就这样被抢了,当然不甘心。
后来,赵亮就出现了,处处关心她,帮助她。
虽然原主脾气差了点,可长的漂亮,张扬妩媚,像是绽放正盛的玫瑰花。
赵亮当然会纠缠着不放。
送些小来小去的东西。
原主一首都没从失去沈嵘的忧伤中走出来,赵亮这般献殷勤,两人的关系也有些不清不楚。
苏安安知道,这一切都是方甜主导的。
这赵亮,正是方甜的表哥。
只是无人知道。
苏安安正拿着毛巾擦脸,刚洗完的脸,吹弹可破,剥了皮的鸡蛋清一样,整个人漂亮的发光。
她看了方甜一眼,眼底满是不屑,然后大声问了一句:“外甥媳妇,你和赵亮去后山约会,我大外甥知道吗?我倒是可以给你打掩护,可我有些于心难安啊。”
“你,放屁。”方甜哪想到,苏安安会突然发疯。
声音还这么大。
左邻右舍都能听到。
这是在坏她的名声。
苏安安笑看着她:“恼羞成怒了啊!”
方甜气的脸红脖子粗:“苏安安,你再乱讲话,我就把你和赵亮的事说出来,让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
“嗯,还是别了。”苏安安转了转眼珠儿,“这样,你让他今天晚上八点,老地方等我。”
“老地方……”方甜只迟疑了一下。
倒是没有怀疑。
她觉得自己抓着乔洛洛的把柄呢,当然能威胁住她。
所以,很快就点了点头:“行,我再帮你一回。”
然后深深看了陆承泽一眼,才转身离开。
苏安安对着方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哼,晚上等着看好戏吧。
陆承泽将洗好的床单搭在晾衣服的铁丝上,抬眸看到了苏安安的动作,眸色变了变:“老地方?”
脸色也沉了几分。
“陆承泽,今天晚上呢,我可能有点事求你帮忙。”苏安安看着他风雨欲来的表情,“就一个小忙。”
一边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她身量小,人也娇柔,此时瞪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望向陆承泽。
让他整个人一顿。
脑海里全是昨天夜里,她哭泣的样子。
心里一股热意升腾上来。
忙收了情绪,冰冷的问了一声:“什么忙?”
他知道这个女人,又要骗自己。
他倒要看看,她这次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今天晚上,你把沈嵘拉去操练,别让他回家。”苏安安轻声说着,这具身体不仅过份漂亮,声音也很甜,三个加号。
陆承泽眯着眸子,抿着唇不说话。
让苏安安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现在是他的下属。”陆承泽一字一顿,声音极度冰冷。
这时苏安安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陆承泽和沈嵘竞争团长时,原主实名举报。
让陆承泽失去了晋职的机会。
现在,他是副团长。
沈嵘是团长。
随后陆承泽绕过苏安安,将几件衣服都搭在晾衣的铁丝上,又将洗衣用的盆,搓衣板和洗衣皂收拾起来。
迈着大长腿就向外走:“我走了。”
他该去操练了。
见他要走,苏安安忙去拦他,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陆承泽,你帮不帮我嘛?”
她一个人,怕是无法把方甜引过去。
看着她白皙如青葱的手指抓着自己古铜色的手腕,有着强烈的视觉冲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帮!”
帮着她去见情人?
他还没有那样的奉献精神。
要不是他从不打女人,这会儿可能己经动手了。
说着,甩开了苏安安的手,大步离开。
她这样抓着自己,让他的脑子都乱了。
苏安安很生气,可又有些理亏。
原主真是一死了之,这锅都让她一个人背了。
背不动啊。
见陆承泽头也不回的走了,苏安安只能悻悻回了房间,开始吃早饭。
一边想着,如何能把方甜引过去。
昨天晚上的事,是方甜一手策划的,这个仇,必须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