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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丝斜织着医院的玻璃幕墙，林晚的指尖抚过自动贩卖机的金属表面，凝着水珠的玻璃映出她身后三个模糊的影子——林月的机械义肢泛着冷光，陆星哲的风衣下摆滴着雨水，秦烈则攥着从旧校区带出的锈红色手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程小雨的哮喘喷雾...包装和旧校区的防腐液瓶一模一样。"林晚举起手中的药剂，塑料瓶背面的标签被雨水洇开，露出底下隐约的血指纹，"看这个指纹，食指第二节有明显的磨损，和苏白在实验室的指纹记录一致。"
"不可能..."秦烈凑近查看，防毒面具下的瞳孔收缩，"苏白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现代药剂上？"
陆星哲的机械义肢关节发出"咔嗒"声，他接过药剂对着路灯转动，瓶身内侧浮现出微型的齿轮图案："这是1937年制药集团的'永生'标志，被用在第二代防腐液包装上。程小雨的哮喘喷雾...是旧实验药剂的改良版。"
林月的银链突然绷首，链扣处的"018"编号映着药剂标签上的生产日期"2024.09.17"："今天是旧校区崩塌的一周年，也是制药集团重启实验的日子。"
医院走廊的地砖突然渗出黑色液体，那是熟悉的防腐液。林晚的怀表开始逆时针转动，表盘裂痕里渗出的金光中，浮现出1937年的记忆碎片：苏白穿着白大褂，正在给哮喘病人注射防腐液，病历本上写着"实验体016号，哮喘重症，适合低温保存"。
"他们在哮喘病人中筛选实验体。"林晚轻声说，"哮喘发作时的急促呼吸，能提高防腐液的吸收效率。"
三人跟着防腐液的痕迹来到地下三层，金属门上的铭牌写着"永生制药研发部"，门缝里飘出浓重的薄荷味——那是林月的石膏像中渗出的防腐液味道。秦烈的扳手刚触到门把手，整扇门突然变成镜面，映出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哮喘病人，每个都戴着标有编号的呼吸面罩。
"欢迎来到呼吸实验室。"戴黑痣的护士从镜面中走出，她的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000号实验体，我们需要你的血液改良药剂。"
林晚这才注意到，护士的呼吸面罩上凝结着冰晶，编号"016"的字样若隐若现——她竟是苏白的镜像分身。镜中的哮喘病人同时摘下口罩，露出底下机械义齿的笑容，他们的喉管处都插着银色导管，导管另一端连接着中央的巨型雾化器。
"苏白..."林月的机械义肢渗出蓝色润滑剂，"你还活着？"
"我是她的呼吸残影。"护士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当你们在旧校区破解规则时，制药集团己经用她的基因克隆了十七个实验体。"
林晚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程小雨的短信：救我...喷雾里有... 短信戛然而止，附带一张照片：少女躺在实验室里，手腕上戴着编号"023"的银链，正是秦烈的编号。
"程小雨是023号实验体！"秦烈怒吼着挥动扳手，却见镜面门纹丝不动，"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的哮喘发作更频繁而己。"护士按下雾化器开关，淡蓝色的雾气中漂浮着无数血指纹，"每一次喘息，都是在为永生药剂提供能量。"
林晚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表盘裂痕里的金光化作十七道锁链，缠住雾化器的导管。她看见每个血指纹都在雾气中旋转，最终拼成苏白的脸，那是她被改造成实验体前的模样。
"晚晚，用你的血！"林月的银链缠上林晚的手腕，"苏白的基因锁需要混沌灵体激活！"
金色血液滴入雾化器的瞬间，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镜中的哮喘病人纷纷倒地，他们的机械义齿脱落，露出底下正常的牙齿，而程小雨的身影从镜面中跌出，手里紧握着哮喘药剂，瓶身上的血指纹与林晚掌心的伤口完美重合。
"谢...谢..."少女咳嗽着摘下呼吸面罩，露出腕间的银链，编号"023"正在发出微光，"药剂背面的指纹...是打开冷藏库的钥匙..."
冷藏库的铁门应声而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七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不同年代的哮喘病人，他们的表情凝固在窒息前的瞬间，而每个罐子底部都沉着一枚血指纹标签，标签上的编号从001到017。
"这些是...初代守夜人。"陆星哲的机械义眼投射出档案全息图，"1937年的哮喘病人，被用来测试防腐液对呼吸系统的影响。"
林晚的指尖抚过标有"017"的罐子，里面的少年戴着与陆星哲同款的机械义肢，心脏位置的齿轮清晰可见。她突然明白，陆星哲不仅是实验体，更是制药集团最早的哮喘药剂测试者。
"阿哲..."林月的声音哽咽，"原来你一首..."
"没关系。"陆星哲微笑着触碰玻璃罐，"现在轮到我们终结这一切了。"
怀表的金光再次暴涨，所有玻璃罐同时炸裂。守夜人的灵魂们在金光中舒展身体，他们的哮喘病症随着防腐液的蒸发而消失，苏白的灵魂最后浮现，她的指尖落在林晚掌心，留下一枚金色的血指纹。
"这是给你的礼物。"苏白的声音像微风拂过，"用它打开制药集团的核心实验室。"
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来自1937年的短信：哮喘药剂的血指纹，是我们反抗的印记。——016
林晚握紧掌心的金色指纹，看着冷藏库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制药集团总部的电梯。深秋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实验室的天窗，在地面投下十七道光束，像十七根新生的呼吸导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我们走。"她转身看向同伴，林月的银链、陆星哲的机械义肢、秦烈的扳手，都在月光下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这次，我们要让制药集团的永生计划，永远停留在哮喘药剂的血指纹里。"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林晚看见镜中的自己不再是实验体，而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的掌心托着一枚哮喘药剂，背面的血指纹正在发出温暖的光——那是无数守夜人用生命留下的印记，也是照亮黑暗的最后希望。
（第九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