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洛家祠堂的青铜门被狂风撞开,暴雨裹挟着落叶扑进殿内,将供桌上的族谱打湿。洛清璃立在族谱前,指尖轻抚过泛黄的纸页,停在"洛清璃"三字上——墨迹下隐约可见另一个名字,被朱砂粗暴地划去,正是她双生妹妹的本名。
"洛清璃,你可知罪?"大长老拄着龙头拐杖踏入祠堂,身后跟着六位旁支长老,每人手中都握着一份《黜族书》,"私通外敌、契约魔宠、戕害同族,按洛家祖训,当废灵脉、断西肢、囚入族牢!"
她转身,目光扫过众人腰间的血煞宗玉佩——果然,昨夜斗兽场的失败并未让他们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勾结魔族。小红在她肩头发出低鸣,火灵根在掌心凝聚成莲火,却被她按捺下去——今日之事,她要让洛家老贼们,亲自尝尝背叛的滋味。
"大长老如此着急废我,"她轻笑,指尖凝聚木灵根,族谱突然无风自动,"莫不是怕我查出当年双生女婴血祭的真相?怕我揭开洛家与血煞宗勾结的族谱密档?"
众人脸色剧变。三长老上前半步,试图抢夺族谱,却在触及纸页的瞬间,指尖被一道金光灼穿——那是洛家祖训中"欺瞒族裔者,天诛地灭"的警示。
"你竟敢动用祖训禁制?"大长老惊怒交加,"你不过是个被献祭的孽种,有什么资格..."
"资格?"洛清璃打断他,掌心按在族谱上,混沌血珠渗入纸页,"洛家祖训第九条:'嫡女血脉,可祭天灯,可掌族刑,可开宗祠秘宝。'大长老难道忘了?"
祠堂突然震动,供桌上的十八盏天灯依次亮起,照出众人背后的阴影——大长老袖口的血煞宗符印、三长老腰间的摄魂散药瓶、五长老手中的幽影族玉简,一一暴露在光芒下。洛清璃趁机运转混沌鉴,镜面映出三十年前的画面:大长老抱着双生女婴走向乱葬岗,身后跟着的正是这六位旁支长老。
"你们看!"她厉喝,镜中画面投射在族谱上,"当年血祭我妹妹的,正是大长老与各位叔伯!你们用她的血修炼邪术,却将罪名扣在我头上,妄图用我的灵根延续洛家气运!"
长老们面如死灰,却仍强撑着怒吼:"就算如此,你以为祖训会护着你?今日我们便废了这祖训——"
"祖训不可废,但你们可以死。"洛清璃打断他,指尖在族谱上画出血咒纹路,"洛家禁术·血契焚心,凡背叛嫡女者,血脉逆流,骨血成灰!"
祠堂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血祭阵图——正是乱葬岗血魔阵的翻版。大长老惊恐地后退,却见自己的脚陷入阵中,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七窍流出,在地面汇成"叛"字。其他长老试图逃跑,却被天灯的光芒困住,灵脉处浮现出红色咒印。
"不!你怎能掌握禁术?"五长老尖叫,"这是只有族长才能..."
"因为我才是真正的洛家嫡女。"洛清璃缓步走近,翡翠璎珞发出强光,与族谱上的嫡女印记重合,"而你们——"她抬手挥出一道血咒,"不过是一群偷食人血的老鼠!"
血咒触及大长老的瞬间,他的身体如气球般膨胀,经脉寸寸爆裂,鲜血喷在族谱上,将"洛清璃"三字染成暗红。其他长老相继爆开,血雾在天灯下化作怨灵形态,却被小红的南明离火一一焚尽。
祠堂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洛清璃看着满地残骸,心中并无半分怜悯——这些人手中沾着她妹妹的血,沾着原主的血,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她伸手拂过族谱,混沌之气涌入,竟将妹妹被划去的名字修复,旁边赫然写着:"次女洛清玥,天生灵体,遭奸人所害。"
"妹妹,姐姐替你报仇了。"她低语,指尖凝聚木灵根,在祠堂后园种下一棵清玥花树,"以后每年今日,姐姐都会来陪你。"
身后传来龙骨战靴的叩击声。夜擎宇撑着轮椅踏入祠堂,看着满地狼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在触及她泛红的眼眶时,转为柔和:"没事了。"他递上一块绣着龙纹的手帕,"本王己让暗卫封锁洛府,这些人的嫡系子弟,一个都不会放过。"
洛清璃接过手帕,触到上面残留的龙涎香,心中微暖。她抬头看他,雨水顺着他的银发滴落,在龙眸中映出烛光的倒影,竟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和:"谢王爷。不过从今往后,我与洛家...再无瓜葛。"
夜擎宇凝视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转动轮椅,面向族谱上的洛家列祖列宗:"本王以战神之名起誓,今日之后,洛清璃的仇人,便是本王的仇人。洛家列祖若有灵,尽可看着——"他抬手按在族谱上,龙鳞胎记与嫡女印记共鸣,"本王会护她周全。"
这话如重锤敲在洛清璃心上。她看着夜擎宇侧脸的棱角,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早己不是单纯的盟友。混沌鉴适时发出微光,镜面上显示:"检测到夜擎宇立下本命誓言,好感度+25,当前好感度:103/100(突破上限)。"
小红突然飞到两人中间,用翅膀拍了拍夜擎宇的手背,像是在提醒他注意场合。男人耳尖微烫,却仍保持着严肃:"明日随本王去凌霄宗,你的灵根测试...本王要亲自看着。"
洛清璃轻笑,指尖抚过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袖:"王爷这是怕我被人暗算?"
"自然。"他别过脸,声音却放软,"你若出事,谁与本王并肩战星辰、镇魔界?"
祠堂外,暴雨渐歇,一道彩虹横跨天际。洛清璃站在夜擎宇身侧,看着他轮椅下的龙鳞战靴与自己的赤金灵靴交叠,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躲避,反而轻轻回握,龙鳞与混沌血在雨中共鸣,竟在族谱上空凝成一道永不褪色的印记。
"走吧,"她轻声道,"去凌霄宗。"
夜擎宇点头,龙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小红展翅飞起,在两人头顶旋出一道火环,像是在为这段跨越生死的羁绊,烙下最耀眼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