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中原腹地的磁石矿井内，归钟的双环佩第一次失去光芒。幽暗的矿道深处，曾经泛着蓝光的磁石矿脉如今形如枯骨，手指触碰间竟化作齑粉。朱凯手持《中原磁脉志》，羊皮纸上 “磁石产量十年锐减七成” 的红字刺得人眼眶生疼，矿坑深处传来的哀嚎更令人揪心 —— 那是磁石矿奴们因长期接触枯竭磁脉而发出的哀号，他们的肌肤己呈现出磁中毒的青灰色。
“朝廷里的‘废武派’吵得厉害，说磁石枯竭是天谴，要解散所有磁武门派。” 朱凯的教鞭敲击着矿壁，惊起一片磁尘，“可归兄弟，你看这矿脉的磁流走向……”
归钟将磁频定位仪插入岩层，光屏上显示的磁脉纹路竟如衰老的血管般萎缩：“非是天谴，是过度开采导致磁脉枯竭。就像人抽血过多会虚亏，地脉磁石也需休养生息。当年在美洲所见的磁脉枯竭，亦是如此。”
“可江湖门派和朝廷卫军都依赖磁石，骤然禁绝，谈何容易？” 朱凯皱眉，教鞭在掌心敲出轻响。
归钟凝视着黑暗的矿道：“朱帅可还记得昆仑秘境的箴言？‘磁脉如人心，越控越疏。’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 —— 磁武的根本，未必在磁石。”
三日后的磁武议院议席上，“废武论” 与 “保武论” 激烈交锋。武当冲虚道长抚着褪色的太极磁纹，白眉紧蹙：“若无磁石，武当的‘太极磁剑’便如无羽之箭。我派七十二峰剑阵，全赖磁石共鸣方能施展，难道要弟子们徒手御敌？”
御史大夫王廷相拍案而起，朝服上的磁石补子泛着冷光：“磁石禁卫军每年消耗国库七成磁石，如今矿脉枯竭，边境磁炮生锈，难道要让百姓用血肉之躯抗敌？老朽提议，即日起停办所有磁武学堂，封存磁石兵器！”
“荒谬！” 少林玄空大师震得禅杖磁纹发亮，“少林达摩院的‘磁疗禅功’救过万千百姓，难道也要一并废除？”
丐帮长老洪七公拄着磁石打狗棒冷笑：“朝廷倒是轻松，禁了磁石，叫我们乞丐用竹棍对抗圣火教的磁石刀？”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时，朱凯突然起身，教鞭指向穹顶磁纹：“诸位可知，磁武的根本从来不是磁石，而是民心？”
全场哗然。王廷相冷笑：“朱帅倒是说说，民心如何化作磁石御敌？”
朱凯挥袖展开《民心磁脉图》，每处民心凝聚之地都泛着微光：“磁石不过是载体，真正的磁武之力，藏于百姓的信任与团结之中。当年在波斯，我们仅凭民心磁流便破解了圣火教的磁晶阴谋；在东瀛，亦是靠百姓支持才稳住磁脉。” 他解下腰间的磁石印信，“即日起，解散磁石禁卫军，成立‘无磁研究院’，专研人体自身磁流之道。”
冲虚道长愕然：“朱帅是要我们弃了百年磁武根基？”
归钟抚掌笑道：“冲虚道长可曾听闻昆仑秘境的‘磁脉自足’之说？人体本就是小磁脉，心正则磁流正，心强则磁流强。” 他转向王廷相，“御史大人可知，泉州百姓自发组成的‘磁流护城队’，仅凭竹哨与磁粉便能击溃倭寇？”
王廷相语塞，却仍固执：“那不过是市井奇人，怎可作常规军备？”
朱凯首视众人：“就像磁武议院容江湖与朝堂共治，磁武之道也需容‘无磁’之境。请诸位给研究院三个月时间，若不成，我朱凯自当辞官谢罪。”
无磁研究院成立当日，归钟在长安大学开设 “人体磁流” 公开课。讲堂内挤满了江湖客与太学生，归钟的手臂上，冰蓝磁流如活物般游走，却非来自任何磁石。
“诸君请看，这是昆仑秘传的‘内视磁流术’。” 归钟指尖轻点石桌，竟在无磁石辅助下激起丈高磁光，“人体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本就与天地磁脉相通。当年张无忌以九阳真气驭磁，靠的不是外物，而是自身磁流与天地共鸣。”
台下有太学生举手：“先生，若无磁石辅助，如何提升磁流强度？”
归钟微笑：“修心。就像少林禅定、武当太极，皆是修炼内磁之法。待你们能以正念凝聚磁流，便知‘心中有磁，万物皆磁’。”
汤显祖挤在人群中，眼中泛起灵感：“归先生，这‘心磁’之说，可入我新戏《磁脉记》否？”
归钟大笑：“正该如此。若能让百姓在戏文中领悟磁武真谛，胜过百场论战。”
三日后，《磁脉记》在长安大戏院首演。当戏台上的书生折扇轻挥，竟真的激起淡淡磁光（实则是归钟以磁流暗助），台下百姓惊呼：“原来不用磁石，人心也能生光！” 剧中反派 “磁魔” 挥舞磁石巨斧肆虐，最终被百姓手挽手凝聚的 “民心磁流” 击溃，谢幕时，舞台西周浮现出 “磁在人心，无需外求” 的磁光字幕，许多老矿工见状落泪。
然而江湖仍有疑虑。华山派掌门玉真子率百位高手逼宫，剑指朱凯：“朱帅口口声声‘无磁亦武’，可敢与我等比试过招？若无磁石，拿什么守护江湖？”
朱凯不怒反笑，邀众人同登华山之巅。时值暴雨倾盆，他徒手立于山巅，衣袂被狂风撕扯，却如扎根大地的磁石般岿然不动。
玉真子冷笑：“耍花架子而己！”
朱凯长吟一声，周身腾起赤金磁流，竟将漫天雨珠凝成悬浮的冰晶，在暮色中如琉璃绽放：“此乃‘以气驭石’之境，靠的是数十年修心，而非外物！当年郭大侠守襄阳，用的是玄铁重剑；今日我朱凯御磁，用的是这颗丹心！”
归钟同步以磁频定位仪记录数据，光屏上显示朱凯周身的磁流强度竟超越顶级磁石：“诸位请看，朱帅的磁流波动与民心共振，这便是‘民心磁流’的威力。”
玉真子面色铁青，忽然撤剑行礼：“在下输了。我等执着于磁石之利，却忘了武心之本。华山派愿解散磁石剑阵，重修内流。”
是夜，磁武议院的北斗议席上，王阳明轻抚《民心磁论》竹简：“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今日之事，正应了我‘知行合一’之说。”
归钟展示最新研究：“人体磁流若与民心共振，可形成‘无形磁脉’，其强度远超金石。诸位看这昆仑磁母碎片，竟能与我们的心跳同步 —— 这便是民心的力量。”
朱凯轻抚教鞭上新刻的 “民心为基” 西字，目光投向长安灯火：“从今日起，磁武议院不再以磁石论英雄，而以民心评高低。各门派需解散磁石卫队，转而修习‘民心磁流’之术。”
丐帮长老洪七公起身朗声道：“丐帮弟子本就无磁石可用，正该教教那些贵族子弟，什么叫‘打狗棒法，无磁胜有磁’！” 满堂大笑中，反对声浪渐消。
三个月后，中原各地兴起 “民心磁流” 修行潮。少林 monks 以禅意凝聚磁流治病救人，武当道士用太极调息引导地脉，就连市井百姓也学会以正念平息磁暴。当圣火教最后一支磁石舰队来袭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中原武者竟能徒手引动天雷，将磁石炮轰成齑粉 —— 那是万千百姓的 “民心磁流” 汇聚而成的力量。
归钟站在昆仑秘境入口，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磁晶树，双环佩与民心磁流共振，竟在虚空中映出 “天下无磁” 的全息图景。朱凯拍着他肩膀笑道：“还记得磁武议院初立时你说的话吗？江湖不是朝廷的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如今这民心磁脉，便是天下人的磁石。”
“是啊。” 归钟望着随风摇曳的磁晶树叶，每一片都映着中原百姓的笑颜，“圣火教穷尽物力追求磁石，却不知真正的磁武，早己在民心深处扎下了根。”
山风掠过，昆仑磁晶树的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人间的欢声笑语。归钟终于明白，磁武的终极答案，从来不在磁石矿脉之中，而在千万人心中凝结的信念 —— 那是比任何磁石都更强大、更持久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