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东海异象,蜃楼惊现
寒江城的琉璃瓦上还凝着霜花,东海却己掀起千丈黑浪。观星阁新阁主李长庚彻夜守在星象台前,青铜浑天仪的二十八宿突然同时倒转,紫微垣东南方的星云如沸水煮开般翻涌,渐渐凝成一座倒置的楼阁虚影。他颤抖着展开泛黄的《天机残卷》,扉页血字赫然显现:"蜃楼现,乾坤乱,双生劫,血光溅"。
沈砚之收到的加急密报铺满了天机阁的长案。最上方那封还沾着咸腥海水,渔民潦草的字迹里浸透恐惧:"卯时三刻,海面突然亮起青光,死去十年的阿娘立在云端招手。王老三驾船靠近,整艘船连人带帆被吞进雾里,只留下半截刻着饕餮纹的船桨..."话音未落,案头的寒梅信笺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东海海域的血色标记。
望舒指尖抚过胸前新生的寒梅胸针,温润的玉石突然变得灼烫。初代楼主的残魂在光晕中若隐若现,发梢还凝结着归墟之战的冰晶:"三百年前,天工坊首席弟子楚离叛逃时,盗走了能撕裂时空的蜃楼镜。镜中藏着足以颠覆江湖的...啊!"残魂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胸针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渗出暗红液体。
与此同时,天机阁地下三层传来巨响。沈砚之赶到时,存放天工罗盘残片的青铜匣己被熔成铁水,地面刻着新鲜的符咒——正是归墟中黑袍老者使用的饕餮密文。
二、玥影重现,记忆迷局
东海之上,沈砚之站在盟会旗舰的船头,看着前方雾气翻涌。突然,一声空灵的铜铃响打破死寂,一座琉璃巨城从雾中浮现。城池悬浮在七彩光晕里,飞檐斗拱间垂挂着数以千计的青铜铃铛,每只铃铛都系着褪色的寒梅布条。城头大旗猎猎作响,本该绣着寒梅纹章的地方,却盘踞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饕餮。
"哥哥,别来无恙?"清脆的女声从城楼传来。沈砚之瞳孔骤缩——城楼上立着的白衣女子,容貌与沈玥分毫不差,只是眼尾多了一道金色纹路,随着她的动作流转生光。女子手中把玩着失踪的天工罗盘残片,银铃般的笑声里藏着利刃:"你以为我真的消散了?在归墟崩塌时,饕餮的一丝残魂..."
话音未落,女子化作万千黑蝶西散。沈砚之接住其中一只,蝶翼上用血写着:"独自来蜃楼船,否则望舒的命..."未干的血迹滴落在甲板,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他解下披风抛向身后:"守住战船,任何人不得靠近!"纵身跃上一艘漂浮的残破战船,船舷上斑驳的"沈"字,正是当年北椋水师的标记。
三、船中幻境,心魔试炼
战船甲板的木板上布满诡异的机关纹路,沈砚之每踏出一步,纹路便渗出黑色液体。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画面:望舒白衣染血倒在他怀中,寒梅剑贯穿她的胸口;苏明澈的星图被撕成碎片,观星阁弟子的尸体堆积如山;而他自己身着龙袍,脚下踩着父亲沈巍的骸骨,手中握着染血的传国玉玺。
"这是蜃楼镜制造的'心魔幻境'!"初代楼主的声音穿透幻象,"唯有斩断执念,才能..."话未说完,沈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血雾中。她赤足踏过满地残骸,裙摆扫过之处,尸体纷纷化作灰烬:"去最底层的密室,那里藏着父亲的日记。但记住,看到的一切,未必是真。"
密室的铁门布满锈蚀的饕餮纹,沈砚之用短剑劈开时,门后涌出刺骨寒气。墙角木箱里,一本布满水渍的日记摊开着,扉页上父亲苍劲的字迹让他呼吸停滞:"玥儿出生那日,钦天监观星,紫微星旁现妖星。国师说,此女乃饕餮宿体,需用兄长之血封印..."
西、双生真相,血脉羁绊
日记中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惊世秘密:沈氏双生子自出生便背负使命,一人承载饕餮之力,一人持有混沌令。三百年前的布局里,沈玥从胎中便被植入饕餮元神碎片,她的每一次死亡都是封印的重启。而父亲临终前将心脏留给沈砚之,正是为了平衡这份血脉之力。
"所以归墟中,沈玥的残魂会突然实体化..."沈砚之喃喃自语,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沈玥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天工罗盘在她掌心发出诡异的嗡鸣,与战船底部传来的心跳声共振:"哥哥,你以为破除轮回就结束了?蜃楼船,不过是引你入局的诱饵。"
她挥动手腕,甲板轰然炸裂,无数触手从海底伸出。触手上布满人脸,皆是东海失踪的渔民。沈砚之挥出寒梅剑气,却见剑气被触手吸收,反而壮大了对方。千钧一发之际,望舒的声音穿透浓雾:"七星连珠,破!"北斗七星链化作流光,与寒梅剑交织成光网,斩断触手。
五、镜影终章,迷雾再临
沈砚之和望舒背靠背而立,混沌令与寒梅剑的光芒相互辉映。沈玥手中的罗盘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与战船深处的蜃楼镜产生共鸣。在能量爆炸的瞬间,沈玥的瞳孔恢复清明,她将罗盘推向沈砚之:"对不起,哥哥...真正的蜃楼镜,在皇宫的..."
话音未落,时空突然扭曲,沈玥被吸入漩涡。战船开始下沉,海面掀起巨大的漩涡。沈砚之握紧罗盘残片,发现其上浮现出新的星图,指向京城皇宫的方向。望舒望着波涛汹涌的东海,轻声道:"初代楼主的记忆里,皇宫地下确实镇压着一面能映照出所有秘密的镜子..."
寒梅北斗盟的船队在暮色中返航,天空突然降下一场奇异的血雨。血雨滴落在甲板上,竟凝结成无数细小的镜面,每一面镜子里,都映出沈砚之不同的未来——有的身着龙袍,有的坠入魔道,还有的与望舒相拥而亡。沈砚之握紧混沌令,目光坚定:"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不会再被命运左右。"
战船后方,一只通体漆黑的蝴蝶振翅飞过,翅膀上的金色纹路组成一行小字:"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