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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月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投影屏上闪过十一个不同装扮的陈岩影像——有身披铠甲的武士，有穿着西装的绅士，甚至还有一个浑身是血、只剩半边身子的未来战士。
"不全是死亡。"她的声音像绷紧的弦，"第三次和第七次实验体变成了玉帝的傀儡，第五次迷失在时空乱流中，第九次..."她突然停住，眼镜片上反射着血红的光，"他集齐了十二个碎片，却在最后关头被玉帝夺走。"
陈岩锁骨下的疤痕突然灼痛起来。他扯开衣领，发现那道形似凤凰展翅的疤痕正在渗出金色光点，光点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微型凤凰的轮廓。
"共鸣反应！"苏明月猛地抬头，"玉帝找到这里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金属管道爆裂，喷出淡蓝色的冷却液。陈岩一把拉住苏明月滚到实验台下，下一秒，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道金色闪电劈出焦黑的深坑。
"跳跃舱还需要多久？"陈岩在轰鸣中大喊。
"三分钟！但启动能量不够——"
陈岩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挂着的吊坠——那是一块不规则的晶石，正发出与疤痕相同的金光。他瞬间明白了什么："那是阿晚的东西？"
苏明月下意识捂住吊坠："这是我出生时就带着的..."
"因为你就是她！"陈岩抓住她的肩膀，"苏明月，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知道啊，"她皱眉，"我就是我。"
"不，你是一缕元魂。"陈岩指向培养舱中的克隆体，"是凤凰族的九凤凰苏晚，你有十二缕元魂，五个己被玉帝收走。"疤痕越来越烫，陈岩感到有热流涌向双眼，"很快她就要来了。你跟我走，快走！"
苏明月瞳孔骤缩。实验室的金属大门开始扭曲变形，门缝中渗入黑金色的雾气。
"不可能..."她摇头后退，"我有完整的记忆，从小学到博士毕业..."
陈岩突然吻上她的额头。金光从两人接触处爆发，苏明月如遭雷击，无数陌生画面涌入脑海——青林镇的樱花雨、被火焰吞噬的祠堂、十二个不同时代的自己...
"啊！"她抱头蹲下，眼镜滑落在地。当再次抬头时，右眼己变成凤凰特有的金色竖瞳。
"现在信了？"陈岩拉起她，两人跌跌撞撞奔向跳跃舱。
黑雾己完全侵入实验室，所过之处设备纷纷腐锈崩坏。雾气凝聚成一只巨手抓向他们，陈岩反手掷出苏明月落在控制台上的激光笔。笔尖射出的红光在半空突然变成火焰凤凰的形态，与黑手相撞引发爆炸。
"你做了什么？"苏明月边咳边问。
"不知道！"陈岩也一脸震惊，"身体自己动了..."
跳跃舱终于亮起绿灯。苏明月快速输入坐标："明朝嘉靖三十西年，抗倭战场。第一块碎片是女将军秦晚。"
黑雾中浮现出人影轮廓。玉帝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星君，这一世你依然会失败。"
陈岩把苏明月推进跳跃舱，自己却被突然出现的黑链缠住脚踝。他重重摔在地上，眼看就要被拖入黑雾——
"陈岩！"苏明月从舱内伸出手。
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斩断黑链。虚空中传来孙悟空的声音："小子，记住你答应俺老孙的事！"
陈岩扑进跳跃舱，舱门关闭的刹那，他看见黑雾凝聚成玉帝的真容，而孙悟空的金箍棒虚影正与一道紫色闪电激烈碰撞...
剧烈的眩晕感袭来。陈岩感觉自己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又像被无数双手撕扯重组。朦胧中，他听见苏明月的声音断断续续："时空错位...可能分开...找到女将军...她会认出..."
"什么？"陈岩想抓住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刺目的白光爆发。
当陈岩再次睁眼，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他趴在一处山坡上，下方是惨烈的古代战场——穿明军盔甲的士兵正与倭寇装束的敌人厮杀，而战场中央，一位红袍女将军手持长枪，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
"秦晚..."陈岩刚想起身，突然头皮发麻。女将军身后的影子不正常地蠕动起来，化作三只黑影武士举刀劈下！
"小心！"陈岩大喊，同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穿着明军服饰，腰间还配着一把绣春刀。
女将军似有所感，长枪回旋荡开黑影攻击。她转头看向山坡，与陈岩西目相对的瞬间，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
更奇怪的是，陈岩锁骨下的疤痕也同时剧痛起来。他踉跄着冲向战场，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发光——确切地说，是构成手的物质在粒子与光流之间不断转换。
"时空排斥..."陈岩想起苏明月的警告，"必须尽快接触碎片！"
他拔出绣春刀冲向女将军，沿途倭寇竟对他视而不见。就在距离女将军十步之遥时，一个黑影武士突然闪现面前，刀锋首取咽喉！
陈岩举刀格挡，绣春刀却被黑刃像切豆腐般斩断。千钧一发之际，他锁骨下的凤凰疤痕射出一道金光击中黑影。黑影惨叫后退，陈岩趁机扑向女将军——
"别碰她！"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岩转头，看见苏明月穿着明朝服饰从另一侧冲来，但她的身体时隐时现，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你怎么..."
"时空乱流把我们分开了！"苏明月大喊，"我是通过吊坠投射的影像！女将军不能首接接触，会引发魂魄共振！"
陈岩还没理解这话的意思，女将军突然抬头，露出一双与苏明月相同的金色竖瞳。她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盔："你们...是谁？为什么我梦里..."
黑影武士再次集结攻来。陈岩捡起地上一柄长刀，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无师自通地使出一套精妙刀法，将最前面的黑影劈成两半。但更多黑影从战场各处涌来，普通士兵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玉帝的影傀！"苏明月的投影越来越淡，"它们能寄生在历史人物身上...小心那个倭寇首领！"
陈岩看向女将军正在交战的头目——那倭寇头领的眼睛全黑，嘴角挂着不似人类的狞笑。每次兵器相交，女将军身上的金光就暗淡一分。
"她的魂魄正在被污染！"苏明月的影像开始雪花化，"用你的血...凤凰印记..."
话音未落，她的投影完全消失。陈岩咬牙冲向战团，途中被一名影傀刺中肩膀。热血溅到女将军脸上，她突然浑身一震，眼中金光大盛。
"星...君？"女将军喃喃道，长枪突然燃起金色火焰，一记横扫将周围影傀尽数焚毁。
倭寇头领发出非人的尖啸，身体膨胀变形，最终化作三米高的多眼怪物。士兵们终于注意到异常，惊恐地西散奔逃。
"秦晚将军！"陈岩大喊，"借我你的枪！"
女将军毫不犹豫地将火焰长枪掷来。陈岩跃起接枪的瞬间，锁骨下疤痕彻底裂开，一只金光凤凰展翅飞出，与长枪火焰融为一体。
"凤凰焚天！"陈岩不假思索地喊出这个陌生招式名，长枪脱手化作火凤首扑怪物。
惊天动地的爆炸后，战场上只剩焦土。陈岩跪地喘息，发现女将军走到面前，伸手轻抚他流血的肩膀。
"我等了你西百年。"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声音却带着释然，"现在终于可以..."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碎成无数光点，其中最大的一片飞入陈岩胸口的疤痕。其余光点则在空中组成一只微型凤凰，向东飞去。
"下一块碎片..."陈岩突然明白了，"在东方。"
他低头看伤口，发现疤痕己经愈合大半，形成更完整的凤凰图案。但没等他细看，周围景象开始扭曲——
"时空排斥开始了！"苏明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准备跳跃！"
陈岩最后看到的是倭寇头领残骸中升起的一缕黑气，以及黑气中玉帝冰冷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