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破产风暴

第二十二章：破产风暴

暴雨敲打着律所的玻璃窗，林晚晴盯着手中的法院传票，“资产冻结通知”几个字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糖糖趴在一旁的沙发上，用蜡笔在废纸上画着撑着伞的蒲公英，忽然举起画纸：“妈妈，这个蒲公英的伞像不像爸爸的西装？”

陈雨桐的高跟鞋声从走廊传来，手里抱着厚厚的文件袋：“沈氏集团的破产清算比想象中复杂，他在海外有多个离岸账户，其中一个关联到你名下的联名卡。”她抽出银行流水，“看这里，三个月前有笔两百万的不明转账。”

林晚晴的指尖划过“沈明川”的签名，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小团阴影。她想起三个月前糖糖生日，沈明川突然回家塞给女儿一个芭比娃娃，转身就走——那时他袖口的香水味还混着苏雪的玫瑰香。

“妈妈，爸爸是不是变成穷光蛋了？”糖糖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攥着沈明川寄来的生日贺卡，封面的迪士尼公主被涂成了蒲公英黄。林晚晴蹲下来，看见卡片内侧歪歪扭扭的字迹：“糖糖乖，爸爸忙，下次带你去迪士尼。”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幼儿园老师：“糖糖今天在美工课上画了《我的爸爸》，画面内容是......废墟里的蒲公英。”林晚晴心口一紧，想起昨夜女儿摸着绘本里的城堡问：“爸爸的城堡是不是塌了？”

雨势忽然变大，糖糖趴在窗边数雨滴，忽然指着楼下惊呼：“妈妈看！有人在卖蒲公英！”路灯下，一位老人推着三轮车，车上摆着用报纸包好的蒲公英盆栽。林晚晴摸出钱包跑下楼，潮湿的报纸上印着过期的财经新闻，头版标题是“沈氏集团大厦将倾”。

“阿姨要几盆？”老人咳嗽着问，“这是自家院子种的，好养活。”

“全要了。”林晚晴将盆栽搬进工作室，糖糖立刻蹲下来给每盆花浇水：“小蒲公英们别害怕，这里有好多妈妈保护你们。”小女孩的睡衣裤脚浸在水里，却笑得无比认真。

陈雨桐跟进来，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匿名信：“这是今天寄到律所的，邮戳显示来自沈明川老家。”信封里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沈明川站在破旧的平房前，身边站着位抱着婴儿的女人，婴儿手腕上戴着蒲公英银镯。

“那是他生母，”林晚晴认出了照片里的女人，“难产去世后，他被沈家收养。”她忽然想起沈明川曾说“蒲公英是不祥之花”，每次看见糖糖摘蒲公英都会发火——原来不是讨厌花，是讨厌那段被遗弃的过去。

糖糖举着喷壶过来，水珠溅在照片上，模糊了沈明川年少的脸：“妈妈，这个小弟弟是谁呀？和我好像哦！”小女孩的话让林晚晴心头一震，她仔细端详照片，发现婴儿的眉形竟和糖糖有几分相似。

深夜，糖糖抱着泰迪熊睡熟，林晚晴轻轻抽出她压在枕头下的贺卡，在背面写下：“破碎的城堡可以重建，就像折断的蒲公英能长出新的翅膀。”窗外，暴雨渐歇，一颗星星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映着满地蒲公英盆栽，像无数小小的灯盏。

手机震动，陈雨桐发来消息：“查到了，那笔两百万转账来自沈明川生母的遗产信托，受益人是......”消息戛然而止，屏幕上跳出红色感叹号——对方己不是你的好友。

林晚晴望向窗外，老人的三轮车正缓缓经过路灯下，车后斗里的蒲公英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她忽然明白，有些秘密就像蒲公英种子，终有一天会在合适的土壤里生根发芽，而她能做的，只是守护好眼前的小树苗，让她在风雨中学会自己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