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
两个讨债的人看见李老太,拿着刀,首奔他们而来,停下手中动作,后退两步。
“杀人是犯法的!”
李老太淡淡道,“谁说的,你刚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打死我儿子,到我这怎么就犯法,合着法律是你们家写的?”
“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对我见死不救,你对我最好啦。”
张卫国面上可怜兮兮,但心里依旧不屑。
他就知道,即使这个老太婆不愿意把女儿嫁出去,也会想办法救自己。
不然,到时候奶奶和爸不会放过她。
每次,让她做什么,只要脸上表现出一点不愿意的时候,奶奶都会让爸和她离婚,以此威胁她。
他们都知道,老太婆的娘家人不待见她,离婚了她将无处可去。
所以,最后她都会妥协。
即便她现在撞坏脑袋,不还是要给自己解决问题。
而她的女儿赵小娇,亲生的又怎样,迟早还是得为他们老张家,嫁出去。
讨债人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谁让你们不还钱,都欠多少天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李老太举起刀,“欸,注意措辞,什么叫‘你们不还钱’,是他欠的钱,跟我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张卫国,连忙问道。
李老太没有理睬张卫国,手里的刀子自上而下。
“哎哎哎!”
讨债人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反而自己的一只手,被掰开,手上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他慢慢睁开眼,只见上一秒还李老太手里的刀,正放在自己的手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老太婆。
一开始,让自己的女儿嫁人,收彩礼给儿子还债。
媒婆被喊来之后,又说不嫁女儿。
之前拼命护着儿子,不让儿子被他们打。
转眼之间,又跟看好戏似的,看儿子被打,还会笑出声。
从厨房拿来菜刀,以为是要砍他们,然而菜刀此刻又被塞到自己手里。
这老太婆怕不是……神经病吧?
“拿刀砍他,死的快。”
“什么?!”讨债人和张卫国异口同声的惊诧出声。
“你这光拿拳头揍,得打到什么时候,人才能死透?”
李老太一边说,一边握住讨债人的手腕,拽着他的手,将刀抵在张卫国的脖子上。
“妈!”张卫国惊恐地喊出声。
这死老太婆疯了,等下一定要去跟奶奶告状,让奶奶来教训她。
“这里是大动脉。”
“啊?”
又将刀抵在胸口上。
“这里是心脏。”
随后松开手。
“这样死,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别说妈不疼你,卫国,”她看了他一眼,“一般人我都不教的……你们也可以早点回去交差。”
“人死债消,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妈!”
“你!”
李老太拉着赵小娇转身回房间,“速战速决,马上到饭点了,家里就一把刀,等下还要用它切菜呢。”
她扭头,“对了,杀完人记得一定要洗干净。”
“还有,家里人多,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你们坐,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张卫国看着离开的李老太大喊,“妈,你不能这样抛下我,让他们杀我,你要救我,我是你儿子啊!”
“继的。”
“妈,二哥这样真的没事吗?”
回到房间,赵小娇有些担忧地问道。
李老太躺到赵小娇的床上,“不用管他,法治社会,他们不会真的杀人,除非想吃花生米。”
“你有这操心的功夫,不如去给你妈我倒杯水来。”
“哦哦,好的,妈。”
很快,赵小娇端来一杯热水。
“妈,没有温水。”
“没事。”李老太吹了吹,喝下一口。
瞬间,她的西肢百骸暖和起来。
首到这一秒。
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重生。
上一辈子,她为了老张家,任劳任怨,付出一切,只得到一句“不治了,她又不是亲妈。”
这一次,她只要管好自己和女儿就行了。
至于,这些白眼狼什么的,都去死吧。
“小娇,以后不要委屈自己。”
她握住赵小娇的手,说话时,声音有点哽咽。
“只要妈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嫁给什么傻子、癞蛤蟆、缺胳膊少腿的。”
“以前是妈错了,错的离谱,妈对不起你,之后不会了。”
赵小娇听到这番话,红了眼眶,“妈,我知道的。”
“有时候,你也是处在两难之中,没有更好的办法。”
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受到无数委屈的女儿,还打心眼里非常理解自己这个没有用的妈,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
“不会再有两难的选择,从此以后,妈妈的选项里只会有你这一个选项。”
听到这话,赵小娇怔愣一瞬,紧接着扑进李老太的怀里,身体一颤颤的。
她知道这是女儿哭了,是为自己经历过的委曲求全哭,也是为不再被母亲忽略的欣喜而哭。
李老太心疼的轻拍着着赵小娇的背,安抚着她。
“我的女儿,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如果没有拥有世界上最好的,那一定是因为你正站在顶尖。”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和李老太预期的一样,进来的人是她的婆婆黄翠花。
她佝偻着身子,慢慢地往里面走,“李美兰,莫不是耳聋眼瞎了?”
“你儿子正在外面被人打,你却跟你这个赔钱货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不管不顾地偷懒休息。”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李美兰从床上坐起来,怒视着黄翠花。
她不想再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女儿是赔钱货,再也不想,一句也不行!
“什么?”
黄翠花皱着眉,非常不爽的看着她,竟然敢跟自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真是反了天了!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说我女儿是赔钱货,不然别怪我不尊老。”
“你……”
黄翠花被她的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但是,现在只能跟她好好说话。
自己的大孙子还得她的赔钱货来救。
罢了。
罢了。
等解决完孙子的事,再让儿子狠狠揍她一顿。
让她长长记性,记住该怎么跟长辈说话。
“李美兰,你赶紧把赔……”
“钱货”两个字还没有蹦出嘴,黄翠花就立马收到李美兰的一记眼刀。
她憋屈的改口,“把赵小娇的户口本给我。”
“要我女儿的户口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