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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舟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松开顾明月的手腕，却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勺，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顾明月完全僵住了。
傅沉舟的嘴唇很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下意识地推拒，却被他搂得更紧。
这不是协议里约定的内容——他们之间本不该有亲吻这种亲密举动。
"唔...放开..."她偏头躲避，却被他追着吻得更深。
傅沉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吻她。
或许是看到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就来气，或许是想证明什么。
但当他的唇碰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蒸发了。
她的嘴唇比他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顾明月终于挣脱开来，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傅沉舟轻易截住她的手腕，呼吸粗重。
"协议里没说要接吻。"她气得声音发抖。
"协议里也没说不准接吻。"他哑着嗓子反驳，拇指无意识地着她的手腕内侧。
两人对峙了几秒，傅沉舟先松开了手。
他退后一步，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刚才的失控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继续吧。"他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安全套，背对着她调整呼吸。
顾明月站在原地，嘴唇还残留着被蹂躏的灼热感。
她抬手擦了擦嘴，这个动作刚好被转回身的傅沉舟看到。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嫌我脏？"他冷笑，"昨晚怎么没见你这么有骨气？"
顾明月没说话，默默躺到床上，像个等待行刑的犯人。
傅沉舟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扯过被子扔在她身上。
"今晚算了。"他转身往门口走，"我没兴致了。"
顾明月撑起身子，困惑地看着他的背影："那这次算不算数？"
傅沉舟的脚步顿住了。
他回头看她，眼神复杂："你就这么急着完成那十次？"
"我只是想确认——"
"不算。"他打断她，"差一次都不行。"
门被重重关上，顾明月在床上。
她应该松一口气的，可心里却更加乱了。
傅沉舟今晚的反常让她摸不着头脑。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她唇上留下了看不见的印记。
她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梦里全是傅沉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和他灼热的呼吸。
第二天早餐时，两人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母看看儿子阴沉的脸色，又看看顾明月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
"明月，今天陪我去趟医院吧。"傅母突然说，"我约了体检，一个人去怪冷清的。"
顾明月正要答应，傅沉舟放下咖啡杯："我陪您去。"
"你公司不忙？"傅母惊讶地看着儿子。
"上午没事。"傅沉舟擦了擦嘴，眼神扫过顾明月，"她留在家里休息。"
顾明月低头喝粥，避免与他视线接触。
昨晚那个吻之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医院走廊里，傅母进去做检查，傅沉舟在外面等待。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医生的电话。
"安排好了吗？"
"都按您说的准备了，傅总。"张医生恭敬地回答，"等夫人来做体检时，我们会顺便给她做全面检查。"
"不要让她发现。"傅沉舟叮嘱道。
挂掉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
从昨晚开始，一种莫名的烦躁就萦绕在心头。
他不断想起顾明月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还有她擦嘴的那个动作。
"沉舟？"傅母从检查室出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公司的事。"他收起手机，扶住母亲，"检查结果怎么样？"
"好着呢。"傅母笑着拍拍他的手，"倒是你，和明月到底怎么了？"
傅沉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妈，您当初是怎么确定爱上爸的？"
傅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终于肯承认你在乎明月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他板起脸。
"爱一个人啊，就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看不得她哭。"傅母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
"哪怕那眼泪不是你造成的，你也会心疼得不得了。"
傅沉舟没接话。
他想起了昨晚顾明月独自哭泣的样子，胸口又泛起那种陌生的闷痛。
回到家时，顾明月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傅沉舟站在远处看了很久，首到她发现他的存在。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是顾明月低下头，继续摆弄那些花枝。
傅沉舟转身进屋，心里那股烦躁更甚了。
晚饭后，顾明月早早回了房间。
傅沉舟在书房处理文件到深夜，出来时发现她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压抑的咳嗽声。
他推门进去，看到顾明月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发烧了怎么不说？"他皱眉。
顾明月睁开眼，因为高烧视线有些模糊："吃点药就好...不用你管..."
傅沉舟首接把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顾明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闭嘴。"他抱着她大步往外走，"去医院。"
"我不去..."她挣扎着，"只是小感冒..."
傅沉舟低头看她，发现她眼里闪着倔强的泪光。
他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看不得她哭，哪怕那眼泪不是你造成的。
"那至少让医生来看看。"他妥协了，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诊断是普通感冒引起的低烧。
傅沉舟站在床边，听着医生嘱咐注意事项，眉头始终紧锁。
送走医生后，他倒了杯温水，扶着顾明月坐起来吃药。
她小口啜饮的样子让他想起某种警惕的小动物。
"谢谢。"她把空杯子还给他，声音很轻。
傅沉舟嗯了一声，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沉默。
"那个吻..."他突然开口，又顿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顾明月的睫毛颤了颤："就当没发生过吧。"
傅沉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睡吧。"他关上台灯，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今晚我守着你。"
顾明月在药效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傅沉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借着月光看她安静的睡颜。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她。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而更可怕的是，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排斥这种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