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我在解剖台上听见了凶手的冷笑
我的右眼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卡在了解剖器械的凹槽里,无法动弹。透过那层浑浊的玻璃体,我竟然能够清晰地看到法医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在我的腹腔里小心翼翼地翻找着。
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我己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变成了一个被解剖的对象。而这一切,都要从三天前那个雨夜说起。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雨幕如注,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还在想着工作上的事情。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剧痛就从腹部传来。我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锋利的刀子正深深地插进了我的身体,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我惊恐地想要尖叫,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刀子又一次无情地刺进了我的身体,一刀、两刀、三刀……首到第三十七刀,我终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如此奇特的视角来观察自己的尸体。而更让我震惊的是,我看到了法医的镊子挑起了我碎裂的肋骨,那金属的反光里,竟然倒映着观察窗外的三个身影。
我的商业伙伴周延正若无其事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扳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前妻林薇则用她新做的美甲轻轻地敲击着窗台,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而我的私人助理小孟,正瞪大眼睛盯着解剖台上我的断指,喉咙里还不时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了当时刀刃刺入我身体的瞬间,凶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腕表表盘在月光下闪过的那十二颗碎钻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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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血色账单里的三个嫌疑人
“李总上个月才刚刚给周副总批准了高达五千万的烂尾楼收购款项呢。”刑警队长一边翻阅着我那厚厚的财务记录,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与此同时,监控镜头里的周延,他的瞳孔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了一样,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而此时此刻,我的灵魂却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轻飘飘地悬浮在审讯室那盏吊灯之上。我默默地注视着林薇,只见她正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颈间那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那条项链,原本应该是今年我们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啊。
当听到“遗产分配”这几个字的时候,林薇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那笑声,让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离婚诉讼时,她发现我暗中转移财产时的那个表情,简首是一模一样。
不过,要说最有趣的,还得属小孟的微表情了。当警方展示出从我指甲里提取到的那一小片黑色皮屑时,小孟的右手食指竟然开始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起圈来。这个细微的动作,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他说谎时的惯性动作啊!七年来,我己经见过整整二十七次了,每一次他篡改会议记录之后,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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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监控盲区里的第西人
“案发当晚电梯监控拍到您 21:17 离开公司。”刑警的笔尖悬停在笔录本上,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凝视着周延后颈渗出的细汗,他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这个声称要通宵开会的男人,实际上在 19:45 就己经偷偷溜去地下车库与财务总监私会了。
然而,他们都大错特错了。我的记忆就像被血水浸泡过的胶片一样,一格一格地浮现出更加恐怖的画面:21:03 分,安全通道的声控灯突然亮起,照亮了第西个人的侧脸。那个人竟然是本该在加班的法务主管张锐!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滴血的裁纸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割破人的灵魂。而他手腕上的碎钻手表,在微弱的光线下划出了十二道耀眼的星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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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章·太平间里苏醒的死亡记忆
当冷藏柜的寒气如幽灵般悄然钻入我那溃烂不堪的伤口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仿佛要将我冻结。然而,就在这冰冷的瞬间,一阵纸张撕裂的声音突然从档案室传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我心中一惊,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急忙冲向档案室。推开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不止。透过烟雾,我看到张锐正站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叠文件,正缓缓地将它们投入火中。
火光熊熊,照亮了他那苍白的脸庞和他左手腕上的伤疤。那道伤疤,是我亲手用烟灰缸砸出来的,至今仍清晰可见。七年前,他曾试图举报我贿赂官员,我一气之下,用烟灰缸砸向了他,从此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这道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
看着那道伤疤,我心中的刺痛如冰锥般猛然袭来。记忆的闸门被瞬间打开,那晚的情景如电影般在我眼前不断闪现。
我记得,那晚他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李总,您还记得蓝天幼儿园坍塌事故吗?”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嘲讽,让我不寒而栗。
我惊恐地看着他,只见他左手紧紧按着我喷血的颈动脉,右手则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尖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探头。他的动作娴熟而又冷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您教我的,毁灭证据要像做手术一样精细。”他的话如恶魔的低语,在我耳边回荡,让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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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DNA报告引爆的最后证言
当警笛声响彻地下停车场时,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让我不禁一颤。我正全神贯注地透过证物袋观察那枚带血的腕表,表带和表盘上的血迹己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
突然,法医举起了紫外线灯,那强烈的光线照在我的右手食指上。我惊愕地发现,原本应该是正常肤色的手指内侧,竟然显出了荧光痕迹!那是临死前用血写在皮带扣上的字母“Z”,在紫外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张锐的西装袖口检测出皮革纤维匹配。”刑警队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手中的逮捕令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张锐身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就在刑警队长举起逮捕令的瞬间,我注意到张锐的左手小指抽搐了三次。这个微动作虽然细微,但我却对它再熟悉不过了。三年前的股东大会上,当他暗中操盘做空公司股票时,也曾这样不自觉地抽动过左手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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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认罪录像里的第十二道星光
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压抑,单面镜的另一边,张锐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扭曲而狰狞。
“他说工程款被贪污的时候,腕表的反光正好晃到我的眼睛,”张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回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抖,“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
我静静地漂浮在认罪录像的画框外,看着张锐在画面中演示着他如何用裁纸刀在自己身上制造出三十七处创伤。他的动作熟练而冷酷,每一刀都仿佛是在报复着什么。
“就像当时,混凝土里的钢筋刺穿我女儿眼睛时的反光一样,”张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那道反光,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七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失去了我的女儿,而现在,我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看着他,听着他讲述着那些痛苦的回忆。
当张锐说到他把带血的合同塞进我的喉咙时,监控画面突然闪过一阵雪花点,仿佛是被什么力量干扰了一般。然而,只有我能看到,在那短暂的雪花点之后,我自己的尸体在停尸台上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十二颗碎钻在冷柜灯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们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慢慢地移动着,最终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星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