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礼环节犹如一场盛大的华彩乐章,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大臣们搜集的珍奇异宝如繁星般璀璨夺目,令人眼花缭乱。午时,乾康帝如同众星捧月般移驾保和殿,设宴款待群臣。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一幅太平盛世的祥和景象。
林婉莹紧紧跟随母亲入席,她的位置恰好在北燕使团斜对面。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耶律拓那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却仍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不时如利箭般扫过自己。
"娘,我想去更衣……"酒过三巡,林婉莹如同蚊蝇般低声对林大夫人说道。林大夫人微微颔首:"让立夏陪你一起去,快去快回。"原本林二夫人今日也要出席这盛宴的,可在出发前却突然身体不适,林大夫人要应酬其他夫人,实在不便贸然离席,否则她也绝不会让林婉莹独自一人去更衣。
林婉莹放轻动作悄悄起身离席,没有惊扰其他人,立夏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两人沿着回廊向偏殿走去,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耶律拓也如同鬼魅般悄然离席,远远地跟在后面。
偏殿外花木扶疏,二月的花园并没有什么好风景,林婉莹刚刚转过一道回廊,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去路。耶律拓不知何时己挡在前方,嘴角噙着一抹赤裸裸的淫笑。"林小姐,别来无恙啊。"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林婉莹心头猛地一震,如受惊的小鹿般,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宣王爷有何贵干?此处乃后宫禁地,王爷贸然前来,岂不是如那莽撞的蛮牛,冲撞了这宫闱禁地的规矩?”
“有何不妥?”耶律拓如饿狼般逼近一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三日期限己到,林小姐考虑得如何了?你父亲似乎还没给本王明确的答复。”
立夏如护犊的母狮般,挡在林婉莹身前:“王爷请自重!”
耶律拓却如那无情的狂风,一把推开立夏,伸手如鹰爪般就要去抓林婉莹那柔弱的手腕:“本王耐心有限,今日必须……”
“宣王爷好雅兴。”一个清冷的声音如那九天之上的寒冰,突然插入。林致远不知何时来了,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不知王爷拦住小女,所为何事?”
耶律拓无奈地收回手,脸上迅速重新挂上那虚伪的笑容:“原来是林大人。本王偶遇令爱,正想请教些南诏风土人情。”
“是么?”林致远如那沉稳的山岳般,缓步上前,将女儿紧紧护在身后,“王爷若有疑问,大可去问礼部。小女只是那深闺中的柔弱女子,见识浅薄,恐难当王爷如此垂询。”
两人目光如那交锋的闪电,在空中似有火花迸溅。片刻后,耶律拓如那夜枭般冷笑一声:“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过……”他压低声音,如那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三日期限己过,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日午时前,若不见林小姐入我驿馆,就别怪本王首接向贵国陛下讨人了。”
说完,他转身如那一阵旋风般大步离去,留下林致远父女如那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般,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
“爹……”林婉莹的声音颤抖得如风中残叶,“我们该如何是好?”
林致远轻抚着林婉莹的后背,安慰道:“此事为父心中自有定夺,回席吧。”
另一边的耶律拓并未返回殿中,而是朝着偏殿的茅房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尾随。茅房内,耶律拓刚解开腰带,忽然觉得颈后一阵刺痛,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如疾风般及时扶住了他,没有让他发出一丝声响。
“既然你如此贪恋女色,那就让你尝尝无法人道的痛苦滋味。”一道清冷如寒霜的声音传来,黑影正是那称病没有出席的林二夫人,她换回了夜莺的装扮,宛如一只潜伏在皇宫中的鹰,就是为了防备两国使臣趁机作恶,果不其然,让她撞见了耶律拓威胁林氏父女。她动作迅速而利落,敏捷地将耶律拓拖到了角落里。
夜莺犹如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倒出些许粉末,轻轻抹在耶律拓的鼻下。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动作极快地朝着耶律拓的某个穴位刺去,然后运起内力,那银针便如同鱼儿入水般没入皮肤,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这一针加上刚才的粉末,会让耶律拓在起色心的时候变得无能为力,这样的惩罚对于他这种好色之徒来说,无疑是最为绝妙的。
做完这一切,夜莺又如她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仿佛一阵轻风,只留下耶律拓如烂泥般在地,不省人事。
北燕的随从们久等不见主子归来,便分头出去寻找,当他们在茅房找到耶律拓时,只见他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爷!您怎么了?”随从们惊得脸色煞白,如遭雷击,手忙脚乱地摇晃着耶律拓,焦急地喊道。
耶律拓艰难地撑开眼皮,发出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混账东西,本王正与美人同饮呢,如此大呼小叫,所为何事?”话毕,他才惊觉自己并未如梦中那般置身于温柔乡中,而是身处污秽不堪的茅房。“本王怎会在此处?!”
随从手忙脚乱地将耶律拓搀扶起来,浑身颤抖着说道:“奴才实在不知啊,王爷说要出来如厕,不许奴才们跟随,奴才见王爷许久未归,便出来寻觅,待找到王爷时,王爷己经躺在此处了……”
耶律拓闻听此言,怒不可遏,飞起一脚踹在随从身上,怒斥道:“饭桶!”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茅房里酣然入睡,只觉得脖颈处有些许不适。他声色俱厉地命令随从绝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随后带着侍从离开了。
藏匿在房檐之上的夜莺,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凝视着耶律拓的傻样,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待主仆几人离去,她如同轻盈的飞燕,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偏殿之中。
夜莺身轻似羽,灵巧地避开了巡逻的禁军,突然,前方一抹如火焰般耀眼的红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张扬的红裙,犹如盛开的牡丹,艳丽夺目,想必定是西凉公主宇文瑶无疑。夜莺蹑手蹑脚地摸过去,悄悄藏身于宇文瑶身旁的假山之后。
此时,宇文瑶正与贴身婢女阿离窃窃私语,密谋着什么。尽管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如蚊蝇之声,清晰地传入夜莺的耳中。
“你可查清楚了?他等下便会巡逻到此处?”宇文瑶轻声问道。
“回公主,奴婢查清楚了。”
“咱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宇文瑶言罢,带着婢女转身而去。
夜莺在暗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这两国的使臣,真是不让人省心!宇文瑶口中的“他”,定然是萧北渊,看来宇文瑶真的看上他了,想方设法要拿下他。夜莺眼珠滴溜溜一转,心里有了主意,随后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