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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味混着机油的腥甜钻进鼻腔，林风蹲在废弃钟表厂的铁门前，罗盘银线呈逆时针螺旋状转动——这是「浑天仪」阵法的征兆。门上的铁锁爬满铜绿，锁芯处刻着倒五芒星与衔尾蛇的交缠纹路，正是机械降神会的标记。
「小心幻阵。」林风将镇山剑插入地面，剑刃映出扭曲的厂房轮廓——真实的建筑比肉眼所见多出三层地下结构。他掏出无人机，设置成红外扫描模式，屏幕上随即浮现出地下密室的热成像：数百个齿轮状物体正在低温环境中运转，中心位置有个首径十米的巨型星盘。
「青铜齿轮......十二时辰刻度......」苏瑶凑近屏幕，突然指着某个亮点，「那里有具骸骨，手里握着类似铜符的东西！」
林风瞳孔微缩，那具骸骨的姿势与玄空子发来的照片中焦尸如出一辙。他摸出怀中的铜符碎片，碎片突然发烫，竟在掌心投射出微弱的全息影像——画面里，年轻的玄空子正在与一位西洋学者对峙，两人中间摆着刻满星轨的青铜罗盘。
「是特斯拉线圈！」苏瑶认出密室角落里的柱状装置，「他们在制造电磁场干扰地脉！」
话音未落，铁门轰然炸裂，无数齿轮如刀片般旋飞而来。林风本能地推开苏瑶，镇山剑舞出半圆光盾，将齿轮尽数劈落。硝烟中，一位身着蒸汽朋克服饰的男子缓步走出，怀表链上挂着七枚不同年代的风水罗盘碎片。
「东方的风水师，」男子转动袖口的齿轮机关，露出机械义眼的红光，「听说你们擅长与自然对话？可惜我们更相信数据。」
林风注意到对方脚边散落着《青囊经》残页，每一页都被翻译成复杂的数学公式。男子抬手按下腰间按钮，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排列整齐的齿轮矩阵，每个齿轮上都刻着《周易》卦象。
「这是『齿轮乾坤阵』，」男子狞笑着转动怀表，「用三万六千个精密零件模拟二十西山向，你们的龙脉，很快就会变成机械的燃料。」
罗盘银线突然熔断，林风感到一阵眩晕——阵中的时间流速被改变了。苏瑶踉跄着扶住墙，手腕的星芒状血管发出微光，竟照亮了墙面隐藏的刻痕：那是刘伯温铜符的完整图谱。
「林先生，看这里！」苏瑶指尖触到刻痕的瞬间，整面墙开始翻转，露出后面堆满齿轮的密道。最深处的基座上，赫然摆着半具机械青龙，龙首位置嵌着玄空子照片中那枚刻星盘的齿轮。
「他们想重组『风水机巧兽』！」林风想起《鲁班经》中的记载，这类机关需以龙脉为动力，一旦启动将引发地脉暴走，「必须毁掉核心齿轮！」
机械义眼男子突然甩出锁链，将苏瑶拽向齿轮矩阵。林风挥剑斩断锁链，却见苏瑶胸前的翡翠吊坠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罗盘——正是玄空子早年赠给苏家的「天医星盘」。
「以星盘为引，逆推阵眼！」林风将阴阳镜抛向空中，镜面对准苏瑶，星盘的光芒与她腕间星芒共鸣，在齿轮矩阵上投射出八卦方位图，「坎一宫，离九宫，震三宫......苏小姐，踩准方位！」
苏瑶在齿轮间跳跃，每一步都精准落在生门位置。机械男子惊怒交加，启动矩阵中央的蒸汽阀门，滚烫的白雾瞬间弥漫密室。林风屏住呼吸，用镇山剑在雾中画出「六甲秘祝」，剑尖所指之处，齿轮纷纷卡住停滞。
「现在！」林风大喊。苏瑶将星盘嵌入机械青龙的龙眼，齿轮矩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中央星盘轰然炸裂。无数齿轮如暴雨般坠落，林风扑过去护住苏瑶，却感觉后背被某物刺穿——是块刻着星轨的齿轮碎片，正缓缓没入他的肩胛骨。
剧烈的疼痛中，林风听见苏瑶的惊叫，也听见千里之外故宫的晨钟。与此同时，纽约中央公园的倒金字塔顶端，一束幽蓝光线射向北京方向，太和殿檐角的垂兽眼中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汉白玉台基上汇成「困」字。
「拿着这个......」林风将铜符碎片塞进苏瑶掌心，碎片突然与她腕间星芒融合，在两人手背烙下相同的齿轮咒印，「去秦岭，找奇门遁甲派......」
意识模糊前，他看见机械男子捡起那半具机械青龙，对着通讯器用拉丁语说了句「启动第二阶段」。远处的山腹中，传来比心跳更沉重的齿轮转动声，仿佛整个地壳都成了某个巨型装置的零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