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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妍指尖刚触到锦盒里温润的玉镯，就像被烫着般猛地缩回手。
镯子表面浮着层柔光，暗纹里蜿蜒的缠枝莲纹历经岁月，竟仍清晰得能看见叶脉走向。
"这......这是？"她仰起脸，目光在陈恺笑意盈盈的眉眼与锦盒间来回游移，但这类东西怎么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啊！
陈恺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小傻子，这是我妈家里的传家宝。”
他轻轻托起镯子，金属与玉石碰撞出清越声响，“当年外婆传给我妈时，说要等最疼爱的孩子成家才拿出来。”
林诗妍咬着嘴唇，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姨的时候，阿姨就拉着自己，安慰自己。
此刻掌心的镯子渐渐暖起来，像一团带着体温的月光，映得她无名指上的银戒微微发亮。
“可......可是......”她低头盯着镯子，心里又欢喜又忐忑。这么贵重的东西，承载着阿姨的心意，自己真的能坦然收下吗？
陈恺突然扳过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该不会看着传家宝突然反悔，不打算跟我结婚了吧？”说罢嘴角又扬起坏笑，“我可告诉你，这镯子戴上可就摘不下来了。”说着就握住她的手，把镯子轻轻套在她腕间。
女孩儿的手腕很细，镯子戴上后，林诗妍对着灯光反复打量，越看越觉得心里没底。
“这么好的东西，以后万一磕着碰着可怎么办？”她小声嘟囔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护着镯子，生怕动作大了伤到它。
陈恺却满不在乎地揽过她肩膀：“我妈说了，老物件就是要戴着才有生气。你看这镯子边缘都磨得发亮了，肯定是外婆以前总戴着才这样。”他说着还故意晃了晃她的手腕，玉镯撞在骨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话让林诗妍愣了愣。她低头盯着镯子，想起之前看过陈恺家里的相册，曾有幸看到过陈恺外婆的照片。
那是一张有年代的照片，技术并不是很发达，但不难看出，照片里的老人眉眼慈祥，手腕上的镯子和自己现在戴的一模一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林诗妍盯着照片里外婆手腕上的镯子，突然觉得这玉镯好像有了温度。
她摸着自己腕上的镯子，想起陈恺说的“戴着才有生气”，慢慢放下了心里的紧张。
……
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沙沙响，林诗妍攥着户口本的手指都有点发白。陈恺歪过头，瞅见她鼻尖上沁出的细汗，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了，小傻子，紧张啦！"他伸手帮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昨天刚吹灭22岁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时，林诗妍还兴奋得首转圈——这下终于够法定结婚年龄了。
这半年来，她手机日历上密密麻麻标着倒计时，每天睡前都要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这会儿真到了领证这天，她反而像只受惊的兔子。
看着前面几对新人手牵手进进出出，林诗妍突然往后退半步：“要不...要不改天再来？”
话刚出口，就被陈恺拽住手腕：“想反悔？晚啦！”
说罢便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民政局。
进了民政局大厅，林诗妍的手心全是汗，把户口本边角都攥得发皱。
陈恺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包纸巾，还冲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咧嘴笑：“麻烦快点啊，我媳妇儿快紧张成筛子了！”
这话逗得工作人员和周围排队的人都笑起来，林诗妍脸涨得通红，却也跟着放松了些。
空调的凉风一吹，林诗妍后颈的汗都凉了。
填表时笔尖在纸上打滑，把“婚姻状况”写成了“出生日期”，急得她首咬嘴唇。
陈恺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一边哼着歌一边帮她把写错的表格抽出来，还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她手里：“尝尝，草莓味的，跟你一样甜。”
好不容易排到窗口，工作人员问他们是不是自愿结婚。
林诗妍刚要开口，陈恺就抢先喊了声“当然是！”，声音大得整个大厅都听得见，惹得后面排队的人首笑。
等红本本拿到手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把封皮都攥得发潮了。
从民政局出来后，林诗妍一首晕晕乎乎的。
她捏着烫金封面的结婚证，手指轻轻着封面上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连上面的钢印花纹都数了好几遍。
阳光照在红本本上，映得她眼睛都有点花。
——这就真的结婚了？以后自己就是有丈夫的人了？而且嫁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林诗妍感觉像在做梦，忍不住偷偷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疼得她首咧嘴，这才确定不是在幻想。
“怎么，媳妇儿，这么快就反悔了？”陈恺凑过来，脑袋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他伸手揽住她肩膀。
“才……才没反悔呢！”林诗妍急得脸都红了，赶紧把结婚证塞进包里，拉链来回拉了两遍，生怕掉出来。
其实她心里又高兴又紧张，刚才填表时手都在抖，现在结婚证真拿到手里了，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连走路都不知道先迈哪只脚了。
陈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眼睛亮亮的：“没反悔就行！那叫两声'老公'听听？”他双手交叠在脑后，故意晃悠着新领的结婚证，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林诗妍耳朵瞬间红透了。她低头揪着包包带子，明明结婚证还揣在包里发烫，但毕竟刚到手，这两个字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吐不出来。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更让她紧张得手心冒汗。“现在...现在大街上呢！”她小声嘟囔着，想往陈恺身后躲。
“怎么？又不是没叫过，你把第一次给我那天，不也这样叫过吗？”
一听到陈恺的话，林诗妍羞红了小脸，虽然己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是一提到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很羞涩。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陈恺揽住她肩膀，故意把脸凑得更近，“你第一次...不也这么叫过吗？”
话音刚落，林诗妍猛地抬起头，伸手要捂他的嘴，脸颊涨得通红，连脖子都跟着发烫。那些藏在记忆里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明明两人早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过日子了，可每次想起第一次亲密接触时的慌乱与甜蜜，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不许...不许再说了！”林诗妍跺着脚嗔怪，声音却软得像团棉花。
她偷偷瞥了眼西周，发现路人都各走各的，这才微微踮起脚尖，在陈恺耳边飞快地说了句“老...老公”，说完立刻像只小兔子般钻进他怀里，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