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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面的心形玫瑰在暖光下摇曳，林诗妍捧着保温杯的手指突然一颤。
她仰头望着陈恺睫毛上即将融化的雪珠，突然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接住那颗晶莹。
“阿恺，你说雪有没有味道？”她歪着头，将接住雪水的指尖轻轻放在唇边，眼睛弯成月牙。
陈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笑，喉间溢出的笑意惊飞了不远处树梢上的麻雀。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想知道？”
不等林诗妍反应，他己经轻啄了下她沾着雪水的指尖，草莓棉花糖的甜香混着红枣茶的暖意瞬间漫开。
林诗妍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慌乱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里倒映着整个游乐园最璀璨的星光。
突然，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脆响。
林诗妍循声望去，只见墨色夜空绽开一朵巨大的雪花形状的烟花，细碎的金粉簌簌坠落，与空中的雪花交融成流动的银河。
“你……你怎么为了我准备这么多啊！”林诗妍看着满天的烟火，两滴热泪从眼角滑落。
陈恺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满脸笑意的说道:“因为啊，你值得啊！小傻子，不要多想。”
烟花的余韵还在天际流转，林诗妍忽然拽住陈恺的袖口，指尖沾着的雪水洇湿了他外套的绒毛。
“阿……阿恺，你等等我!”林诗妍此时的声音带着哭腔。
陈恺低头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正欲开口，林诗妍却突然转身，踩着雪地里深浅不一的脚印快步跑开。
她的毛线帽上，绒球随着步伐欢快跳跃，在暖黄的灯光里划出一道模糊的弧线。
陈恺心头一紧，慌忙追上去，却在此时，看见了程淼和顾诗诗，他两眼一黑，是他过于放松了，明明之前做好准备的。
程淼和顾诗诗一人拽着一个冰蓝色气球，看到陈恺怔在原地，对视一眼后露出狡黠的笑。
顾诗诗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恺哥，诗妍让我们拖住你十分钟。”
陈恺望着林诗妍消失的方向，突然反应过来更衣室就在旋转木马后巷。
他抬脚要追，却被程淼张开双臂拦住，粉色羽绒服上的卡通小熊几乎贴到他鼻尖：“欸！游戏规则是女生求婚时男生不许偷看！”
“让开。”陈恺只觉得太阳穴一首在跳，不时地拿手按压着太阳穴。
……
林诗妍踩着积雪跌跌撞撞往前跑，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紧张与期待。
更衣室的暖气裹着淡淡薰衣草香扑面而来，林诗妍反手锁上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气。
舒敏己经在这里抱着那件白纱裙等候多时了，“快!”舒敏将白纱裙往她怀里一塞，指尖还带着给裙子熨烫褶皱时残留的温度，“诗诗和程淼最多拖住陈恺十分钟！”
林诗妍的手指刚触到柔软的蕾丝面料，便感受到布料里还带着暖风机烘过的温度。
她顾不上多说，迅速褪去厚重的羽绒服，单薄的毛衣在白纱映衬下显得格外素净。
舒敏利落地解开背后的隐形拉链，冰凉的金属扣擦过皮肤时，林诗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舒敏一边问，一边从随身包里掏出暖宝宝贴在她后腰，“早知道就该在裙子里衬层绒布。”
白纱轻盈地垂落，层层叠叠的雪纺在暖气中泛起涟漪，裙摆处手工缝制的水晶珠片随着动作簌簌轻响，像是把星河碾碎了织进布料。
林诗妍对着更衣镜整理头纱，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却被珍珠发夹衬得愈发晶莹。
她弯腰去够鞋时，白纱突然从肩头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那上面还戴着陈恺送的雪花项链，碎钻在灯光下与婚纱上的水晶交相辉映。
“别动！”舒敏突然举起手机，镜头里的林诗妍慌忙用手掩面，耳尖红得要滴血。“太犯规了，”舒敏一边按快门一边感叹，“等会儿陈恺看到，肯定得哭成泪人。”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诗妍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舒敏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透过门缝确认是顾诗诗来报信，才重新打开门。
“快！恺哥快突破防线了！”顾诗诗喘着粗气，羽绒服上沾着几片玫瑰花瓣，“我跟程淼骗他说你要去鬼屋布置，才争取到这点时间！”
林诗妍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向门口。
更衣室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婚纱拖尾扫过地面，她隔着旋转木马的彩灯，远远望见陈恺正焦急地向这边张望，黑色羽绒服上落满雪花，却遮不住眼底快要溢出的紧张。
“准备好了吗？”舒敏在身后轻声问。
晚风很凉，可依旧吹不散林诗妍那颗发烫的心。林诗妍握紧藏在袖中的戒指盒，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成水，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看见陈恺的身影。
林诗妍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向门口。更衣室的暖气还没散，可一踏出房门，冷风就裹着雪粒往脖子里钻。
她下意识攥紧婚纱的肩带，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把戒指盒的边角都攥得发潮了。
舒敏在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小声说：“别紧张，他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
林诗妍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陈恺正踮着脚朝这边张望。
程淼突然从拐角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棉花糖：“快！恺哥把我们的气球都撞飞了，马上就——”话没说完，远处的陈恺便向着这边跑过来。
林诗妍心跳快得像擂鼓，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她深吸一口气，踩着不太习惯的高跟鞋往前挪了两步。
婚纱裙摆扫过积雪，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混着旋转木马的音乐，在寂静的游乐园里格外清晰。
陈恺最先看到的是那抹晃动的白影。他猛地推开拦在前面的顾诗诗，连围巾滑到肩膀上都没察觉，跌跌撞撞地朝林诗妍跑过来。
“你......”陈恺跑到跟前，却突然卡住了。他盯着林诗妍身上的白纱裙，喉结动了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林诗妍的睫毛上还沾着雪花，婚纱上的水晶珠片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和她脖子上的雪花项链交相辉映，美得让他呼吸都停滞了。
林诗妍被他看得耳朵发烫，低头摸出藏在袖中的戒指盒。盒子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打开时还有轻微的“咔嗒”声。“阿恺，”她声音发颤，抬头时眼里闪着水光，“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
林诗妍话还没说完，陈恺突然蹲下身，动作太急差点滑倒。他伸手握住林诗妍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把她沾着雪的高跟鞋换成自己买的毛绒拖鞋，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小傻子，穿这个多冷。”
林诗妍看着他发红的耳朵，突然笑出了声。她蹲下来，和陈恺平视，把戒指盒递到他面前：“阿恺，我也有礼物给你。虽然没你的项链贵，但是......”
话没说完，陈恺己经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
“我认输，”陈恺的声音带着鼻音，“本来想先求婚的，结果被我的小傻子抢先了。”
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戒指盒，“不过，我也准备了双份惊喜。”
两人的戒指盒同时打开，两枚素圈戒指在雪夜里泛着柔光。
林诗妍这才发现，陈恺的戒指内侧刻着她的名字缩写以及她的生日，而自己准备的那枚，同样刻着“CK”和“11.30”。
此时的雪己经停了，陈恺轻轻拍了拍林诗妍，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不远处，几十架无人机迅速在夜空排列组合，原本漆黑的天幕瞬间亮起璀璨光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