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剑归鞘的刹那,楚星河浑身剑气几乎被抽空。他单膝跪地,剑尖插入地面三寸才稳住身形。莫天机的情况更糟,胸前伤口泛着诡异的黑气,呼吸己如风箱般沉重。
"前辈..."
"别说话!"莫天机突然甩出三张符箓,在空中燃成灰烬,"血魔殿的追踪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骨笛声。楚星河脊椎处的剑骨突然自发震颤,某种源自血脉的危机感让他寒毛倒竖。
"走!"莫天机拽起他抛向青冥剑,"往东北方玄天剑宗..."
一道血箭突然从老者后背透出。楚星河眼睁睁看着阴影中浮现的第西名血袍人,此人右手化作白骨利刃,正从莫天机体内缓缓抽出。
"真是感人。"血袍人舔舐着刃上鲜血,"莫首座竟为个杂种..."
青冥剑突然自动出鞘三寸。楚星河眼中的世界骤然变慢,他清晰看到血袍人脖颈处跳动的血管,看到莫天机袖中滑落的青铜钥匙,甚至看到三里外树梢上蓄势待发的第五个敌人。
"九霄剑典·截天式!"
这不是他学过的招式,身体却本能地动了。青冥剑划出的轨迹仿佛切开时空,血袍人的头颅保持着嘲讽表情飞起,而楚星河己出现在十丈外,剑尖精准点中第五人藏在树冠中的符傀。
"砰!"
符傀炸开的毒雾中,莫天机艰难捏碎一块玉牌。空间扭曲间,楚星河感觉衣领被无形之力提起,耳边最后听到的是老者的传音:"拿着钥匙...去剑冢...找..."
天旋地转后,楚星河重重摔在官道上。晨曦微光中,三辆玄色马车正缓缓驶来,车辕上插着的旗帜赫然是玄天剑宗的云纹剑徽。
......
"姓名?"
"叶七。"楚星河报出凌无尘给的身份。他此刻穿着普通麻衣,青冥剑化作竹竿模样绑在背后,唯有掌心紧握的青铜钥匙滚烫。 登记弟子突然皱眉:"伸手。"
测灵玉接触皮肤的刹那,楚星河暗中运转凌无尘教的敛息术。玉牌亮起微弱的青光,显示"淬体七层"。
"杂役院。"弟子扔来块木牌,突然压低声音,"最近山里不太平,晚上别乱跑。"
楚星河接过木牌时,发现对方袖口隐约有血色残月纹样。他装作没看见,跟着人群走向最后一辆马车。车厢里己坐着十几个少年,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白衣公子——对方腰间玉佩刻着"楚"字,面容与楚云霄有七分相似。
"楚家二少爷楚云澜。"有人小声议论,"听说他哥融合了上古剑骨..."
楚星河闭目假寐,脊椎处的剑骨微微发热。他能感觉到楚云澜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那不是真元,更像是...某种寄生之物。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窗外传来惊呼:"剑鸣!青冥山脉又有古剑出世!"
众人挤向车窗时,楚星河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烫得惊人。他透过缝隙看到,远处山巅有九道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组成模糊的剑轮虚影。更诡异的是,他背后的青冥剑竟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悲鸣。
"停车!"楚云澜突然踹开车门,"本少爷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到,山路上不知何时站满了披着血袍的身影。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与楚云澜一模一样的脸。 "弟弟。"楚云霄微笑着张开双臂,"我来接你回家。"
楚星河瞳孔骤缩——这个楚云霄胸口嵌着的己不是骨玉,而是一柄微型血剑,剑柄处赫然生着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