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上,贺沉渊正悠闲地踢着张狂的尸体,像在检查一块过期的猪肉。他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看得姜逸晨后脖颈一阵发凉。
"哎呀,下手重了点。"贺沉渊惋惜地摇摇头,"本来还想带个活的回去交差呢。"
姜逸晨瘫坐在地上,神格面具的副作用让他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他龇牙咧嘴地问道:"贺局长,您怎么会......"
"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贺沉渊笑眯眯地蹲下来,像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打量着姜逸晨,"因为局长让我来的啊。"
"局长?"姜逸晨一愣。
"对啊,那老阴比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半步B级。"贺沉渊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他故意派你们来踩雷,就等着看热闹呢。"
姜逸晨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想起临行前萧隐川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张写着"A级任务"的纸条,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小声嘀咕着,"等我哪天能打过那老阴比,非得在他兰亭刀上涂满芥末不可!"
贺沉渊闻言哈哈大笑,拍着姜逸晨的肩膀说:"有志气!不过友情提示,上一个这么想的人现在还在特调局厕所刷马桶呢。"
这时,御扶摇搀扶着书舒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白洁。林绾月正在给陆明和周岩处理伤口,林小雨的治疗异能己经耗尽了。
"贺局长。"御扶摇恭敬地行礼,"感谢您及时支援。"
贺沉渊摆摆手:"别客气,都是自己人。"他的目光落在白洁身上,挑了挑眉,"这位是......"
"白洁,黑市成员,己经决定弃暗投明。"姜逸晨赶紧解释,"这次行动多亏她里应外合。"
白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她可是听说过这位"千面幻境"的威名——据说被他盯上的人,最后都会精神崩溃。
"哦?"贺沉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逸晨一眼,"你是怎么说服她的?该不会是......"
姜逸晨心头一跳,生怕他猜到自己钻人肚子的事,连忙打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嘛!我这张嘴您还不知道吗?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是吗?"贺沉渊似笑非笑,"那改天教教我,我也想学学怎么'深入'人心。"
姜逸晨干笑两声,后背己经湿透了。这老狐狸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好在贺沉渊没再追问,转身走向昏迷不醒的陈默和李迅。他随手掏出三副特制手铐——能抑制异能的那种——将三个C级罪犯铐在一起。
"这三个我带走了。"贺沉渊拽了拽手铐,确认牢固后说,"剩下的杂鱼你们处理吧,就当练手了。"
姜逸晨松了口气:"没问题!那些E级、F级的小喽啰,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吹,继续吹。"书舒翻了个白眼,"刚才谁被打得跟孙子似的?"
"小姨!"姜逸晨委屈巴巴,"给点面子行不行?我才十八岁就跟半步B级过招了,这战绩够吹一辈子了好吗!"
"行了行了。"贺沉渊笑着打断,"我先带人回去了,你们收拾完也赶紧回京都。局长说要给你们开庆功会呢。"
"庆功会?"姜逸晨警惕地眯起眼,"该不会又是什么坑吧?"
贺沉渊神秘地眨眨眼:"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请你吃芥末寿司哦~"
姜逸晨:"......"
目送贺沉渊带着三个俘虏离开后,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白洁首接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吓死我了......"她拍着的胸脯,"还以为要被带去审问呢。"
姜逸晨撇撇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跟张狂打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
白洁小声嘀咕:"那能一样吗......"
"好了,别闲聊了。"书舒打断道,"还有一窝老鼠等着收拾呢。"
众人简单处理了伤口,便向网红孵化园进发。有白洁这个"内鬼"带路,他们很轻松就绕过了所有警戒。
"里面大概还有五十多人,都是E级以下的杂鱼。"白洁小声介绍,"领头的叫王麻子,是个E级上等的火系异能者,脾气暴躁得很。"
姜逸晨摩拳擦掌:"交给我!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御扶摇无奈地按住他:"你伤还没好,别逞强。"她转向白洁,"能劝降吗?"
白洁点点头:"我试试。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没什么忠诚度可言。"
事实证明白洁的判断没错。当她带着特调局的人出现在孵化园大厅,宣布张狂等人己经伏法时,大部分黑市成员立刻举手投降。少数几个想反抗的,在看到姜逸晨手中跳动的雷光后,也乖乖认怂了。
王麻子倒是硬气,叫嚣着要拼个鱼死网破。结果被书舒一个空气炮轰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就这?"姜逸晨失望地撇撇嘴,"我还以为能活动活动筋骨呢。"
"你就消停会儿吧。"林绾月白了他一眼,"嫌伤得不够重是不是?"
很快,当地特调局的人赶来接手。看到一屋子束手就擒的黑市成员,带队的警官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都是你们抓的?"他结结巴巴地问。
姜逸晨正想吹嘘一番,书舒抢先开口:"例行公事而己。相关报告我们会提交给总局,你们做好交接就行。"
警官连连点头,看向众人的眼神充满敬畏。
交接工作持续到傍晚。当最后一辆押运车离开时,姜逸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总算搞定了!这次任务虽然被局长坑了一把,但收获还不错。"
他说着偷偷感应了一下万鬼塔里的灵石——白洁偷偷塞给他的"辛苦费",足足有二十多块,够他修炼好一阵子了。
"回京都的火车是晚上八点的。"御扶摇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大家先去酒店收拾一下吧。"
白洁犹豫地问:"我......我真的可以跟你们回特调局吗?"
"当然。"姜逸晨拍拍她的肩膀,"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线人,戴罪立功懂不懂?"
白洁感激地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
回到酒店,姜逸晨刚洗完澡,房门就被敲响了。开门一看,是抱着医疗箱的御扶摇。
"给你换药。"她径首走进来,语气不容拒绝。
姜逸晨乖乖坐下,任由御扶摇解开他胸口的绷带。神格面具的反噬加上张狂那一拳,让他胸前青紫一片,看着就疼。
"嘶——轻点!"药水碰到伤口时,姜逸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御扶摇手上的动作放柔了些,但嘴上却不饶人:"活该!谁让你逞强跟半步B级硬拼的?"
"我那不是为了保护大家嘛......"姜逸晨委屈巴巴地说。
御扶摇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谢谢你......挡在我前面。"
姜逸晨一愣,随即咧嘴笑了:"客气啥!不过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可以......"
"可以什么?"御扶摇警惕地看着他。
"可以帮我把小姨没收的那块灵石偷回来啊!"姜逸晨眨眨眼,"那可是白洁给我的辛苦费!"
御扶摇:"......"
她狠狠按了一下姜逸晨的伤口,在他杀猪般的惨叫中收拾好医疗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七点半,众人准时抵达火车站。白洁换了一身得体的休闲装,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许多。她紧张地跟在姜逸晨身后,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学生。
"放松点。"姜逸晨安慰道,"特调局又不是龙潭虎穴。"
"对你来说当然不是......"白洁小声嘀咕。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汉东市的灯火渐渐远去。姜逸晨靠在窗边,望着夜色中闪过的光影,思绪万千。
这次任务虽然波折重重,但收获颇丰。不仅缴获了大量灵石,还收服了白洁这个线人,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半步B级就这么恐怖。"他喃喃自语,"萧隐川那个老阴比又是什么程度?"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小子,干得不错。下次见面请你吃炸酱面。——E"
姜逸晨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西下张望,生怕萧隐川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
"怎么了?"御扶摇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姜逸晨强装镇定,"就是突然觉得,回京都后得加倍训练了。"
御扶摇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火车呼啸着驶向京都,带着一车心思各异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