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人贩牢笼到异界烟火
暴雨砸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岳阳邱蜷缩在人贩子窝点的角落,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三天前,他攥着从县城网吧偷来的身份证,揣着那通"农产品外贸公司"的电话,以为终于能逃离那个永无止境的深渊。
"这小子嘴太硬。"染着黄毛的打手啐了口唾沫,将匕首在岳阳邱眼前晃悠,"再不说银行卡密码,就把你喂野狗。"剧痛从腹部传来时,岳阳邱却忍不住笑出声——真好,这次再也不会听见母亲尖酸的咒骂,再也不用看见父亲把奖状撕成碎片的样子。
突然,仓库铁门轰然洞开。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如鬼魅般掠入,寒光闪过,三个打手瞬间倒地。岳阳邱在混战中摸到神秘人掉落的银色魔方,魔方上面刻满他从未见过的符文。就在黄毛的匕首即将刺穿他咽喉的刹那,魔方突然迸发刺目金光,无数符文化作锁链缠住人贩子的手腕。
"不——!"惨叫声中,岳阳邱被卷入金色旋涡。再睁眼时,刺骨寒意扑面而来。他躺在冰天雪地的悬崖边,手中魔方正发出微弱脉动,远处云海翻涌间,悬浮着九座流光溢彩的仙山,山巅传来仙鹤清鸣。而他沾满血污的手指,竟能清晰看见血管里流动的淡金色光芒。这一次,终于没有人会撕碎他的未来。
岳阳邱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掌心的魔方突然发烫,一道虚影从其中浮起。那是个身着广袖道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却透着威严,声音如洪钟般在他脑海中响起:“此乃混元造化魔方,选中你,便是天命。此地乃玄天大陆,修仙为尊,弱肉强食。你既得此物,便要踏上修仙之路,否则,在这乱世,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虚影消散,岳阳邱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大量信息涌入脑海。原来这魔方不仅是穿越媒介,更是上古修仙强者留下的至宝,内藏无数功法、秘术,还有一座可随心出入的修炼空间。但想要解锁魔方的力量,必须不断提升自身修为,收集散落在大陆各处的魔方碎片。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些信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着雪白灵马、身着银甲的修士飞驰而来。为首之人是个面容冷峻的青年,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岳阳邱:“一介凡人,怎会出现在这冰绝崖?说,是不是魔修的探子!”
岳阳邱刚要开口解释,却见那青年手中法诀一变,一道冰刃首朝他咽喉飞来。千钧一发之际,魔方自动护主,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冰刃撞上屏障,轰然炸裂。
这一幕让青年瞳孔骤缩:“混元造化魔方!你竟然...”话未说完,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唳,一只周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巨鹰,裹挟着滚滚热浪俯冲而下。青年脸色大变,顾不得岳阳邱,急忙调转马头:“是血焰鹰王,快走!”
望着那远去的队伍,再看看来势汹汹的巨鹰,岳阳邱握紧魔方。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他按照魔方中刚获得的基础功法,运转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力量。奇迹发生了,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而那血焰鹰王,似乎也被他身上突然爆发的气息所吸引,改变方向,首扑而来...
血焰鹰王的利爪撕开云层时,岳阳邱踉跄着滚向冰棱后方。巨鹰羽翼扇起的飓风卷着冰碴,将远处的银甲修士连人带马掀翻在地。为首青年勉力撑起护盾,幽蓝火焰却如活物般缠绕而上,瞬间将他炼作灰烬。
惨叫声中,岳阳邱死死捂住怀中发烫的魔方。金色符文在掌心流转,化作细密的防护网隔绝了他的气息。巨鹰在战场上空盘旋三圈,利爪抓起半截染血的银甲,振翅消失在血色残阳里。
当最后一声鹰唳消散,岳阳邱才敢探出头。满地残骸中,一柄刻着"玄冰宗"字样的玉牌引起他的注意。他强忍着恶心将其踹进雪堆,又用石块掩埋尸体——在彻底摸清这方世界的生存法则前,任何来历不明的物品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夜幕降临时,岳阳邱在崖壁凹陷处找到避风所。他颤抖着激活魔方内的《淬体诀》,符文化作流光没入经脉。刺骨的剧痛从丹田炸开,仿佛有无数蚂蚁啃噬骨骼。但比起人贩子的毒打,这点疼痛竟让他生出久违的踏实感——至少现在,他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黎明时分,岳阳邱在结冰的溪流中发现自己的倒影。原本因为营养不良凹陷的脸颊变得棱角分明,眼瞳深处流转着若有若无的金芒。远处传来修士破空的呼啸声,他迅速用积雪掩盖行迹,将染血的现代衬衫撕成布条缠在腰间。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岳阳邱握紧魔方。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但此刻他更清楚,比力量更重要的,是藏起锋芒的智慧——毕竟在他怀中沉睡的,是足以颠覆整个玄天大陆的秘密。
岳阳邱裹紧用兽皮拼凑的粗衣,循着炊烟的方向走了整整两日,终于在暮色中望见了隐在山坳里的村落。青瓦泥墙的房屋错落分布,村口老槐树上挂着褪色的平安符,几个孩童追逐着滚过他脚边,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
“后生,可是迷路了?”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岳阳邱转身,见一个背着柴刀、身形魁梧的汉子正打量着他,古铜色的脸上沟壑纵横,肩头扛着的枯木还在往下滴着雪水。
“大哥,想讨口水喝。”岳阳邱攥紧腰间藏着魔方的布包,刻意放软了声音。汉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豁牙:“跟俺走!俺家婆娘熬的姜汤最驱寒。”
这汉子名叫赵铁牛,家中除了妻子李秀娘,还有个七岁的女儿小桃。土灶上的陶锅咕嘟作响时,岳阳邱己跟着铁牛去后山砍了两趟柴。李秀娘往他碗里夹着腌萝卜干,听他说起自己“家乡遭了灾,亲人都没了”的身世,眼圈红了:“往后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有俺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小桃扒在桌沿,脆生生地喊他“岳阳哥哥”。月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棂洒进来,岳阳邱躺在堆满干草的阁楼,听着楼下传来的细微鼾声,忽然想起在人贩子窝点的那些夜晚。此刻掌心的魔方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这份安宁的来之不易。
半月后的清晨,岳阳邱在井边洗漱时,听见几个村民议论:“青河镇在招短工,听说给的铜板不少。”他握着水瓢的手顿了顿,想起铁牛家米缸见底的模样,还有小桃羡慕邻家孩子新布鞋的眼神。
“铁牛哥,我想去镇上找点活计。”当晚吃饭时,岳阳邱把啃得干干净净的窝头推到一旁,“总不能白吃白住。”铁牛刚要开口,李秀娘按住丈夫的手,从箱底摸出个油纸包:“路上带着,别饿着。”
第二日破晓,岳阳邱揣着几个冷硬的菜团子上路。晨雾中,小桃追着他跑了好远,手里攥着用狗尾巴草编的蚂蚱。望着逐渐缩小的村落,岳阳邱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魔方。他知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唯有攥紧力量,才能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青河镇的石板路上,岳阳邱肩上扛着两袋面粉,汗水浸透粗布短衫。自他在城西码头做苦力起,每隔五日便揣着铜板往回赶。李秀娘总说"别累坏了身子",小桃却眼尖,发现每次他带回的除了白面、腊肉,还有给她扎辫子的红头绳。
三个月后的晌午,岳阳邱站在"悦来客栈"对面的空地上,数着手中发烫的银票。前日码头王管事说这处店面要转租,他摸着藏在内衣的魔方,仿佛听见上古老者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筑基需在灵气充沛之地,此地烟火气太重。"
半月后,"岳阳小馆"的招牌在青河镇最热闹的街道竖起。当第一锅带着现代调味技法的宫保鸡丁端上桌,麻辣鲜香的气味瞬间勾住了往来行人。掌柜的用惯了葱姜蒜的舌头,第一次尝到花椒与辣椒的奇妙碰撞;富家小姐们举着象牙筷,争抢着酸甜开胃的糖醋排骨。后厨里,岳阳邱将魔方藏在灶台夹层,用滚烫的油锅声掩盖符文闪烁的微光。
生意最红火时,小馆每日能卖出百来斤米面。岳阳邱在镇北买下带小院的青砖房,将赵铁牛一家接了过来。李秀娘抹着眼泪收拾新家,小桃蹦跳着在雕花木床上打滚。铁牛拍着他肩膀:"好小子,这下咱也是城里人了!"
月圆之夜,岳阳邱将沉甸甸的钱袋放在八仙桌上。"哥嫂,这些够小桃念私塾,也够你们做点小生意。"他望着院外悬挂的灯笼,想起魔方中记载的灵脉图,"我...想去外头见见世面,学些真本事。"
次日清晨,小桃追着马车跑了三里地,岳阳邱攥着腰间的银钱,在晨雾中最后回望青河镇。他知道,当魔方吸收满第一缕灵气的时刻,真正的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份用烟火气换来的安稳,将永远是他在这陌生世界里最温暖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