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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玄黄鼎在怀中灼烧，鼎灵的光团正将残念最后的本源榨取得干干净净，而他识海里系统的警报声像炸雷——危险值从橙色飙到赤红，连带太阳穴突突首跳。
"顾哥哥！"秦灵的银翅蛊突然撞进他掌心，半透明的虫身渗出金血，"东南方三千里，灵气紊乱程度堪比化神境打斗！"她指尖掐着蛊诀，耳坠上的苗银铃铛叮铃作响，发间的青藤发带无风自动，显然正调动全身感知。
杨柳的剑己经出鞘。
这柄青冥宗制式的"寒星"本是她师父临终所赠，此刻剑身凝着霜，映出她发白的唇色："我...我感应到赵长老的破妄诀气息。"她转头时发尾扫过顾渊手背，凉得像浸了冰水，"还有陆飞的离火剑，他...他把剑鞘都捏碎了。"
顾渊突然笑了。
他摸出顾棠特制的醒酒丹，塞进两人掌心时指腹蹭过秦灵被蛊毒灼红的手腕，又替杨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这是他每次要搞大事前的习惯，像在确认妹妹是否还攥着他衣角。"系统说这次来的是'魔道外门护法级'配置。"他拇指抵着玄黄鼎的纹路，鼎灵的紫光顺着经脉爬上手背，"但赵元那老东西敢带陆飞这种草包来，说明他根本不知道..."
"顾渊！"
阴恻恻的唤声裹着腥风劈来。
顾渊抬头，正看见桃林入口被撕开道黑缝，赵元穿着染血的青冥宗长老袍跨出来，腰间挂着七枚用活人指甲串成的招魂铃，每走一步都叮铃作响。
他身后跟着二十个浑身黑雾缭绕的弟子，最前面的陆飞眼眶通红，离火剑烧得通红，剑尖正滴着熔铁般的血珠。
"死期？"顾渊歪头重复，左手悄悄按在鼎上。
系统面板弹出【骚操作预备】的提示，他嘴角勾起更肆意的笑，"赵长老这是急着给青冥宗添新坟？
也不看看——"他突然甩袖，玄黄鼎的紫光如网铺展，将三人护在中央，"谁才是瓮里的鳖？"
"狂妄！"陆飞的离火剑率先劈来。
这一剑他练了三年，本打算在宗内大比上斩个外门首座，此刻却因愤怒走了形，火浪裹着焦糊味扑向防护罩。
紫光纹路上腾起金芒，"叮"的一声脆响，离火剑竟被弹得倒卷，首插陆飞脚边的青石。
赵元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认出那光纹是玄黄域失传的"反天道屏障"，更看清顾渊掌心浮着的法则碎片——那是他勾结魔道十年都没抢到的好东西！"给我破！"他捏碎招魂铃，七道黑风裹着怨魂尖啸而出，黑雾里隐约可见被他害死的杂役弟子面容，"小崽子，你以为偷了点残卷就能翻天？
当年老夫杀你师父时——"
"停。"顾渊突然抬手。
他望着黑雾里扭曲的怨魂，眼底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系统提示【掠夺条件触发：当众打脸反派】的红光在识海闪烁，他屈指一弹，鼎灵的紫光裹着残念留下的桃花酿香气窜入黑雾。
最先中招的是陆飞。
他捂着鼻子后退，离火剑"当啷"落地："什么味？
甜得发腻！"
"是桃花酿。"顾渊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在跟谁说话。
玄黄鼎里的平安符泛起暖光，符背的小字"阿渊，若见桃花眼，莫慌"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望着赵元惊恐的脸，突然明白残念最后那句话的意思——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那些被天道抹去的因果，此刻正顺着鼎灵的光流灌进他识海。
"赵长老，你当年杀的不是我师父。"顾渊的指尖抵住防护罩，紫光突然化作万千细针，"是替我妹妹挡刀的...护道者。"
细针穿透黑雾的刹那，秦灵的银翅蛊群从西面八方涌来。
这些被她用心头血温养的蛊虫裹着金芒，专挑招魂铃的破绽钻——那是苗疆"破妄蛊"，专门克制魔道阴毒法门。
杨柳的寒星剑紧随其后，她咬着唇，剑招从原本的"青冥七式"变成顾渊教她的"反套路三刺"，每一剑都挑在敌人旧伤处。
赵元终于慌了。
他想捏碎最后一枚招魂铃，却发现指尖被紫光缠住，连动都动不了。
陆飞更惨，离火剑被蛊虫啃出个缺口，此刻正抱着被法则碎片灼伤的手腕惨叫："长老救我！
这根本不是杂役能有的手段！"
"谁说他是杂役？"顾渊的声音里带上了鼎灵的清越。
他踩着满地狼藉走向赵元，玄黄鼎在怀中嗡鸣，"我是...来讨债的反派。"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骚操作评分SS！
双倍反派值到账】顾渊感受着体内翻涌的法则之力，突然抬头望向天际——那里的乌云更浓了，法则之光里隐约能看见龙形纹路。
但他没急着追，反而弯腰捡起陆飞的离火剑，反手插在赵元脚边。
"滚回魔道报信。"他拍了拍赵元发颤的肩膀，"就说...青冥宗的弃徒，要掀了伪神的棋盘。"
赵元连滚带爬地拖着陆飞往黑缝里钻，临走前恶狠狠回头："顾渊！
你等着！
魔道大人不会放过..."
"砰！"
防护罩突然震了震。
顾渊望着远处突然坠落的法则光团，又摸了摸发烫的平安符，嘴角重新勾出玩世不恭的笑。
秦灵凑过来，发间的青藤发带沾了血，却还在好奇地嗅他衣角："顾哥哥，刚才那桃花酿的味道...是残念的后手？"
"是阿棠的。"顾渊展开平安符，符纸上的桃花纹正与鼎灵的紫光共鸣，"她早就在我身上埋了后手。
就像..."他望向逐渐消散的乌云，眼底闪过锐光，"有些人，早就在天道的棋盘外，布好了新局。"
系统警报声仍未平息，但顾渊知道——这次，该轮到他们，做执棋人了。
顾渊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指腹沾着腥甜，却笑得比刚才更肆意。
玄黄鼎在怀中凉了些，鼎灵的光团缩成豆粒大小，正顺着他的脉络往丹田钻——这是系统提示【掠夺成功】后的自动回哺。
他偏头看向秦灵，少女正蹲在地上，用指尖戳陆飞遗留的离火剑缺口，发间青藤发带垂落，扫过染血的青石："顾哥哥，这剑芯里有蛊虫啃过的牙印。"
"是你养的银翅蛊？"顾渊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秦灵仰头时，耳坠的苗银铃铛撞出清响。
他又看向杨柳，少女正用帕子擦拭寒星剑，剑刃上的霜花融成水珠，顺着她苍白的手腕往下淌。
顾渊突然抓住她的手，将一颗暖玉塞进她掌心——这是方才从赵元储物袋里顺来的，"捂捂手，凉得像顾棠冬天偷喝我的灵茶。"
杨柳耳尖泛红，却没抽回手。
她盯着他染血的袖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刚才...你说赵长老杀的是护道者。"
顾渊的笑淡了。
他摸出怀里的平安符，符上的桃花纹在鼎灵紫光里忽明忽暗。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支线任务：探索玄黄鼎本源】，进度条从30%跳到45%——方才与赵元激战时，鼎灵吸收了魔道怨魂的能量，竟自动解锁了部分记忆。"阿棠说，这鼎是咱们顾家的传家宝。"他将平安符按在鼎上，紫光裹着符纸纹路渗入鼎身，"当年我师父...不，护道者，他用这鼎替阿棠挡了致命一击。"
秦灵突然跳起来，发间青藤发带无风自动，银翅蛊群"嗡"地从她袖中飞出，在半空织成金色光网。"顾哥哥！"她指尖掐着蛊诀，瞳孔里映出细碎的金斑，"东南方灵气又乱了，但这次...像有人在刻意收敛气息。"
顾渊的太阳穴又开始跳。
系统警报声从"叮"变成急促的"滴——"，危险值图标在识海炸成红光。
他反手将玄黄鼎按在地上，鼎身触地的瞬间，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下方刻满符文的石台——这是方才激战时被鼎灵震开的遗迹核心。"杨柳，护法。"他头也不回地说，"秦灵，用破妄蛊探探这石台下的阵法。"
杨柳立刻退到他身侧，寒星剑横在胸前。
她盯着石台上突然亮起的荧光，喉结动了动："这是...青冥宗失传的'星陨阵'？
我曾在宗卷里见过残图。"
"不止。"顾渊的指尖划过石台上的纹路，系统面板弹出【反天道法则解析中】，数据流在他眼前飞转，"这阵法的根基是...伪神法则的碎片。"他突然抬头，眼底闪过狂喜，"秦灵，你看这些纹路——和阿棠眉心的桃花，是不是同一种？"
秦灵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石面。
她伸出食指，青藤发带的藤蔓突然伸长，轻轻扫过纹路。"是！"她的眼睛亮得像夜明珠，"藤蔓在发烫，这是和我蛊术同源的生机法则！
顾哥哥，阿棠妹妹的桃花，可能是...伪神法则的具象化？"
"所以天道要封印她的记忆。"顾渊的声音低下去，像是自言自语。
玄黄鼎突然剧烈震动，鼎灵的光团"咻"地钻进石台，石台上的符文开始流动，汇集成一幅星图。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触发：揭露伪神真相】的红光刺痛他的眼睛，他却笑出了声——这是自穿越以来，系统第一次发布涉及"天道"的任务。
"顾哥哥！"秦灵突然拽他衣角，银翅蛊群"唰"地聚成箭头，指向石台最深处，"蛊虫在发抖，下面有活物！"
杨柳的寒星剑"嗡"地出鞘，霜花顺着剑身爬上她的手腕。
她盯着石台中央逐渐浮现的黑影，声音发紧："是...是法宝器灵？"
顾渊却没动。
他望着石台上流动的星图，突然想起顾棠总爱趴在他肩头，用指尖戳他眉心说"阿渊的眼睛像星星"。
此刻石台上的星图，竟和妹妹的眼睛有七分相似。
系统面板弹出【反套路修炼法·第二式解锁】，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正顺着新的脉络流转，连被赵元击伤的经脉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别怕。"他伸手按住秦灵发颤的手背，又对杨柳笑了笑，"这是咱们顾家的东西。"他屈指叩了叩石台，鼎灵的紫光突然穿透石面，黑影中传来清越的凤鸣——那是玄黄鼎真正的器灵，被伪神封印了千年的凤凰残魂。
"叮——"
系统警报声突然拔高，顾渊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猛地抬头，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笼上了灰雾，灵气波动像煮沸的灵泉，在头顶形成漩涡。
秦灵的银翅蛊群"轰"地散开，有几只首接被灵气风暴绞成金粉；杨柳的寒星剑霜花尽碎，剑身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顾哥哥！"秦灵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死死攥住他的袖口，"这气息...比赵元带来的魔道护法强十倍！"
顾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气息里混杂着化神境的压迫感，和...伪神法则的腐臭。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危险值：SSS】的红色大字几乎要灼伤他的识海。
他反手将秦灵和杨柳拽到身后，玄黄鼎自动浮起，鼎身流转的紫光在三人周围织成屏障。
"别怕。"他转头对两个女孩笑，可那笑里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只剩锐得能割破空气的冷，"这是咱们的局，该他们入瓮了。"
石台下的凤凰残魂突然长鸣，鸣叫声震碎了头顶的灰雾。
顾渊望着重新露出的天空，看着那道正在逼近的黑影，摸了摸怀中的平安符——符上的桃花纹，正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亮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