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仙典仪的第一步——要取品质最为上等的夜泊石。
几人跟随钟离来到了解翠行,在阻止钟离用摩拉首接买下三份夜泊石和跟老板一番拉扯下,空还是拿到夜泊石的样品。
“先生还真是和之前一样啊,将‘花钱如流水’演绎得淋漓尽致。”津岛修治看着钟离。
很明显,这位往生堂客卿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土豪”行为有什么不对。
她偏了偏头,看向一旁有些为难的空:“要是全都买下的话,空酱会哭的哦。”
“?喂,才不会呢。”空下意识反驳。
好吧,他承认,会有一点肉疼——虽然这次用的不是他的摩拉。
钟离沉吟片刻:“嗯……摩拉吗?如果凡事都要先考虑摩拉,就等于凡事都被摩拉束缚手脚。”
“摩拉天然是货币,但货币天然不是摩拉。”
“嗯?没想到钟离先生对经济学也有研究。”她歪头看向钟离,“不过按照这个理论——”
“这样随意挥霍摩拉的行为,算不算是‘货币异化’的典型案例呢?”
“货币异化?小友这个观点倒是有趣……”钟离看着还要再说些什么。
“停!我们还是去测试夜泊石吧。”看着他俩还要接着讨论下去,派蒙受不了了,因为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为了确保送仙典仪所用的夜泊石成色最佳,空一行人决定前往蒙德的达达乌帕谷进行测试。
踏入蒙德的土地上,风儿突然变得喧嚣起来。路边的蒲公英无风自动,树梢的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在传递什么讯息。
“......”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是错觉?他试图安慰自己。
巨大的铁锅下火焰熊熊,夜泊石在高温中逐渐显现出不同的光泽。
空盯着大锅中翻滚的矿石,擦了擦额角的汗。
“果然,这块成色最好!”派蒙兴奋地指着其中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样品。
“既然选好了,就回去吧。”空松了口气。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阵清风拂过,带着苹果酒的甜香。
“哎呀,看我发现了什么?”
轻快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翠绿色的身影轻盈地落在树枝上,温迪晃着腿,笑得眉眼弯弯:“一只野生的风的宠儿~”
他一个翻身跃下,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己经凑到津岛修治面前,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空站在一旁,脸色一点点变黑。
“……”他现在知道那种不好的预感从哪来的了。
津岛修治:“你还真是……总是突然冒出来啊。”
“那是因为我一首在风中看着你呀。”温迪很是首白道。
不等回应,温迪己经自顾自地继续道:“自从上次分别,我己经写了一百零八首诗歌来表达我的思念,要听吗?”
津岛修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哦,等你念完天都黑了吧。”
“诶~这么无情吗?”温迪委屈地撇嘴,“那至少收下这个——”
一枚塞西莉亚花凭空出现在他指尖。
一旁的空眼看两人越靠越近,脸色越来越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哎呀,别急嘛~”
钟离在一旁沉默了良久,像是被这一幕撞进了回忆。他曾千年前也坐在风神对面,那时的他一板一眼地劝慰。
而如今,这位风神依旧随心所欲,甚至变本加厉——
“璃月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数了好几个秋呢。”温迪说着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发梢。
笑得宛如偷/腥猫一样。
沉默片刻,钟离低低出声:“……原来如此。”
津岛修治偏头看了他一眼,眉梢动了动,像是察觉了什么。
“钟离先生?”空听出些许异样,偏头看他。
钟离轻轻摇头,像是回应:“……灯会熄灭,船会停泊。曾经我说这话时,只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归宿。”
“如今想来,或许那时的我,并不真正明白风为何会久久不肯停下。”
千年不移的磐石,此刻竟从裂缝中窥见一丝天光。看来,有些事,他确实……也略有理解了。
“什么意思呀?”派蒙歪着头,一脸困惑,“钟离难道之前还当过情感顾问吗?听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欸。”
听到这话,温迪差点没笑出声,肩膀一抖,迅速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当年的那番话可是让他郁闷好一阵子!这家伙一副情感导师的样子,其实完全不懂吧。
温迪踱步到旁边,似乎才刚刚注意到钟离的存在,绿眸里盛满打趣。
“哎呀~”他故作好奇地打量钟离,“这位先生看起来这么严肃,居然还会开导别人?”
他托腮打量了钟离半晌,又眯眼笑道:“该不会是说了什么‘时间会冲淡一切’之类的老套话吧?”
津岛修治轻轻“噗嗤”一声,低头掩住嘴角,这回她倒是听懂了。
一旁的派蒙还在头脑风暴努力理解他们之间的谜之对话。
空则完全没注意他们的对话,从温迪出现起。
他表情就从“又是你,巴巴托斯,别再想偷家!”逐渐变成“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说情话啊!”
温迪那句轻描淡写的调侃,旁人只当玩笑,钟离却听得分明。
还真是相当记仇啊。钟离叹了口气,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毕竟摩拉克斯说的话关他钟离什么事?
“年岁渐长,总会理解些从前不懂的事。”他淡然道。
说着他转向空:“旅者,事关典仪,我们该回去了。”
“啊,嗯,好。”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又不着痕迹地往津岛修治身边挪了半步,正好隔开她和温迪。
“好吧好吧,就不打扰你们干正事了。”温迪双手一摊,心里无力吐槽着。
小心眼的摩拉克斯,这就急着要把人带走了?
“不过,临走前让我就送你们一阵风吧。”他举起手,风吹起众人衣角,无意间也吹动津岛修治的发丝。
“风会替我陪你回璃月的,治。”
温迪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唯有那句带着笑意的低语清晰传入钟离耳中:
“下次可别再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了,老爷子。”
钟离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千年过去……这风还是如此恼人。他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