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时间：2005年10月23日 - 10月30日
地点：诺坎普球场、萨达尔球场、巴塞罗那街头、俱乐部会议室
十月末的巴塞罗那，阳光失去了往日的炽热，诺坎普球场的草皮泛着黯淡的黄。联赛第七轮对阵比利亚雷亚尔的比赛前，看台上零星飘着“信任里杰卡尔德”的标语，却被更多“改变战术”的横幅淹没。我站在贵宾席，听见身后球迷的议论声：“欧冠输球就算了，联赛再拿不下......”
更衣室里，普约尔将队长袖标拍在长桌上，金属撞击声让躁动的空气瞬间凝固。“听着，”他环视一圈低垂的脑袋，埃托奥盯着球鞋，德科在战术板上无意识画圈，“我们是巴萨，不是任由质疑声碾碎的软脚虾。”
里杰卡尔德咳嗽一声，白发在顶灯下微微发亮：“比利亚雷亚尔的4 - 3 - 3体系擅长控球，我们要用更凶狠的逼抢打乱节奏。佩德里，你首发出场，负责切断塞纳和里克尔梅的联系。”
年轻小将的喉结动了动：“教练，我......”
“别紧张，”哈维搂住他的肩膀，“就当在拉玛西亚和我们踢五人制。”
开场哨响，比赛陷入胶着。里克尔梅在中场如闲庭信步，他的一脚过顶长传找到弗兰，乌拉圭前锋的射门被巴尔德斯奋力扑出。普约尔在后场怒吼：“协防！补位！”但防线依然漏洞百出。
第38分钟，巴萨获得良机。埃托奥在禁区内摆脱防守，却在起脚瞬间被文塔从身后绊倒。主裁判鸣哨指向点球点，全场爆发欢呼声。然而，德科的点球却被比利亚雷亚尔门将巴博萨飞身扑出。
“该死！”埃托奥踢飞地上的矿泉水瓶，水花溅在德科的球鞋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你有本事自己来罚！”德科的眼神冷得像冰，“每次跑位都不按战术来，还指望我给你喂饼？”
普约尔冲过来隔开两人：“够了！现在是比赛！”但他的声音被嘘声淹没——看台上，部分球迷己经开始挥舞白手绢。
下半场，双方均无建树。终场哨响，0 - 0的比分让诺坎普陷入死寂。退场时，我听见球迷的叫骂声：“里杰卡尔德下课！”“德科滚回波尔图！”
三天后的萨达尔球场，奥萨苏纳的主场气氛如沸腾的岩浆。球迷们敲击着铁皮鼓，“奥萨苏纳万岁”的呐喊震得人耳膜生疼。更衣室里，里杰卡尔德将战术板上的红色箭头反复修改：“重点盯防米洛舍维奇，他的高空球......”
“教练，让我首发吧。”图雷突然开口，“我能限制住他。”
“按原计划，你替补待命。”里杰卡尔德合上战术板，“奥莱格，这次不许再漏人。”
比赛开场仅12分钟，奥萨苏纳便取得领先。米洛舍维奇在禁区内高高跃起，力压奥莱格头球破门。看台上的红色浪潮瞬间翻涌，而巴萨的防线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注意力集中！”哈维在中场大喊，但他的传球多次被奥萨苏纳凶狠的逼抢断下。第35分钟，埃托奥在反击中获得单刀机会，却因射门角度太正被门将没收。他愤怒地捶打草皮，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咒骂。
下半场，里杰卡尔德换上佩德里和梅西，试图改变战局。小将梅西在左路展现出惊人的突破能力，他连续晃过两人后传中，可惜埃托奥抢点稍慢，皮球滑门而过。
第78分钟，奥萨苏纳扩大比分。洛佩斯在禁区外突施冷箭，巴尔德斯扑救不及，皮球首挂死角。2 - 0！萨达尔球场陷入疯狂，而巴萨球员的眼神中只剩绝望。
终场哨响，球员们如行尸走肉般走向更衣室。埃托奥一脚踢翻替补席的座椅，金属支架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这都什么战术？中场拿不住球，后防像筛子！”
“你就只会抱怨！”德科扯下球衣，汗水浸透的后背印着草屑，“看看你浪费了多少机会？”
“够了！”里杰卡尔德突然怒吼，白发因激动而颤抖，“所有人去加练！没有战术纪律，就别想上场！”
巴塞罗那街头，愤怒的球迷聚集在俱乐部大楼前。巨型横幅上“里杰卡尔德下课”的字样被雨水晕染，却依然刺目。卡门举着平板电脑冲进办公室：“主席，推特上#巴萨危机#的话题阅读量突破五千万，《马卡报》发文称‘梦之队己死’......”
深夜的俱乐部会议室，董事会成员围坐一圈。罗德里格斯将一摞数据报表摔在桌上：“连续两场不胜，门票收入下降15%，赞助商己经发来问询函！”
“现在换帅只会让局面更糟。”我盯着墙上的克鲁伊夫画像，“里杰卡尔德需要时间调整。”
“时间？”一位董事冷笑，“球迷和媒体可不会给我们时间。看看这些——”他调出手机，满屏都是球迷制作的讽刺视频，“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窗外，雨越下越大。诺坎普的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仿佛这支球队此刻摇摆不定的命运。而如何在质疑与压力中找到出路，成了横亘在所有人面前的一道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