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畔的雪粒扑打在展厅玻璃上,林深雪站在「CHERRY」展位中央,烟灰色西装下的真丝吊带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转动颈间「共生」项链,齿轮咬合声混着远处教堂的钟声,链身内侧「戗金」工艺刻的「A.S」缩写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林小姐,沈先生到了。」助理的声音带着颤音。林深雪抬眼,正见沈砚之穿过旋转门,他袖口的「花丝镶嵌」袖扣闪着冷光——纹样是CHERRY初代荆棘图腾,却用了沈氏专利的「错金」工艺。她指尖微颤,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也是这样穿着定制西装,将带血的碎钻塞进她掌心。
「好久不见,深雪。」他的声音像冰面下的流水,表链「咔嗒」坠地,内侧「微雕」的双胞胎脚印暴露无遗。林深雪的锁骨链突然发烫,那是母亲用「攒焊」工艺将两人的胎发熔铸而成,此刻与地上的表链形成诡异共振,仿佛两个失散的灵魂终于听见彼此的心跳。
顾承川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递来的法律文件封皮上,沈氏的铂金印章盖在CHERRY设计稿上。「他们申请了基因珠宝专利。」他的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老茧,那个因常年握刻刀而生的茧子,与他们初吻时她攥着珠宝镊子的姿势分毫不差,「包括你母亲的点翠工艺。」
林深雪轻笑,指尖抚过耳垂的「巴黎钉」耳钉。耳钉背面的「打籽绣」三叶草突然刺痛皮肤,那是用母亲旗袍碎片绣成的,每针0.1毫米的间距,竟与沈氏老宅百子柜的「榫卯」结构严丝合缝。她转身时,西装内衬的「平金绣」暗纹在监控镜头下反射出微光——那是用矿难者工号编成的摩斯密码,每个针脚都注入了区块链存证的银线。
「沈氏的珠宝是用骸骨做的。」她低声道,展柜里的维多利亚冠冕突然震颤,一枚「点翠」羽毛应声脱落。羽毛裂成两半,露出夹层中的「微缩摄影」胶片:母亲跪在百子柜前,襁褓中的双胞胎颈间分别戴着荆棘吊坠与齿轮表链,柜门上的「错金」三叶草纹路与她的锁骨链完全吻合。
沈砚之的瞳孔骤缩:「你找到百子柜了?」
「还找到了这个。」林深雪摊开手掌,露出半片「缂丝」香云纱。边缘的「锁绣」三叶草里,藏着周凛从老宅带出的矿难名单碎片,「你母亲用我母亲的骨灰磨成珍珠粉,用『贝母镶嵌』工艺藏在项链里,对吗?」
展厅外突然传来警笛声。顾承川按住她后腰,将她推进安全通道:「沈氏的纳米间谍来了。」他的领带夹擦过她「盘花」项链,金属触到防御机关的瞬间,「编丝」铂金丝突然展开成网状屏障,捕获空气中的微尘——那些看似尘埃的颗粒,正是沈氏用来窃取设计稿的微型监控器。
林深雪在楼梯拐角驻足,透过玻璃望向沈砚之。他弯腰捡起表链,指尖抚过「微雕」脚印,神情像在抚摸一段禁忌的往事。她想起陆明薇临终前的话:「你和砚之的胎记,是用矿难者的铂粉点的。」 此刻,他耳后的铂金色胎记在雪光中若隐若现,与她的墨色痣形成阴阳鱼般的呼应。
「深雪!」顾承川的催促声打断思绪。她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展柜,内衬的「侵权」字样在监控里闪了三闪——那是对沈氏的无声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