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云纹窗纱,在青玉地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玄枝跪坐在案几旁,指尖无意识地着茶盏边缘,目光时不时瞟向正在批阅玉简的玄霄。
霜寒剑悬在殿梁上,剑穗轻轻摆动,冰玉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玄霄手边,像是在为谁打着信号。
玄枝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案几。
玄霄抬眸,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弟子想搬来主殿住】。
最后一个"住"字的墨迹洇开一片,显然写字时手抖得厉害。
"为何?"玄霄搁下朱笔。
玄枝耳尖泛红,又摸出一张字条:【可以照顾师尊起居】。
霜寒剑突然从梁上落下,剑穗扫过玄霄的手背,像是在嘲笑这个拙劣的借口。
"胡闹。"
玄霄声音微沉,却见小姑娘眼眶己经红了。
玄枝低着头比划:【夜里伤口疼...只是想离师尊近些...】
这倒是实话。
昨日换药时,那道贯穿伤又渗了血珠,在雪白的绷带上晕开刺目的红。
"偏殿不好?"
玄枝摇头,轻轻扯住他的袖角,湿漉漉的眼神像极了灵溪村初遇时那个小可怜。
玄霄沉默片刻,突然抬手。
霜寒剑应声飞来,剑尖朝偏殿方向划了道弧线——
"砰"地一声,偏殿窗棂齐齐洞开,被褥枕头自动打包成团,晃晃悠悠朝主殿飞来。
"东厢。"
玄霄板着脸道,"亥时熄灯,晨起练剑不可懈怠。"
玄枝眼睛一亮,正要行礼,却听师尊忽然补充:
"剑穗还我。"
她慌忙捂住腰间藏着的冰玉剑穗,摇头后退两步。
玄霄挑眉:"不还就回去。"
玄枝咬着唇纠结半晌,最终慢吞吞掏出剑穗。
却在递还时突然扑进他怀里,趁其不备在他唇角轻啄一下,抱着包袱就逃。
霜寒剑"啪嗒"掉在地上,剑穗扭成麻花,活像被雷劈了。
"...没规矩。"
玄霄摸着被亲过的地方,但声音却软了三分。
夜里突然雷雨交加,三更时分,玄霄正在打坐,听到东厢传来啜泣声。
推门便见玄枝蜷在榻角,单薄寝衣被冷汗浸透,脸上泪痕未干。
玄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嗓子还哑着。
玄霄坐在榻边,霜寒剑穗拂过玄枝的发顶:
"梦魇了?"
玄枝摇头,手指却揪住他衣角不放。
恰逢一道惊雷炸响,小姑娘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温软的身子抖得厉害。
"...怕打雷?"
玄枝在他胸前摇头,却抱得更紧了。
霜寒剑突然卷着被子罩住两人,玄霄刚要斥责,就感觉冰凉的脚尖抵在他小腿上。
运起灵力为她暖身,谁知小姑娘得寸进尺,整个人都贴上来。
窗外电光再闪时,玄枝己经钻进他怀里,发间桃花香萦绕鼻尖。
"......"
玄霄突然僵住——胸前衣襟不知何时湿了一片。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无声无息,只有肩膀微微颤动,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尽。
"为何哭?"玄霄的指尖轻轻拂过玄枝眼尾的红痕。
玄枝抬起泪眼,颤抖着比划:
【为什么当时不理我!】
【不喝我泡的茶!】
【连剑穗都不要…】
最后一个手势没做完,眼泪又滚下来,伤心得在玄霄心口捶了一下,但力道轻得像挠痒。
玄霄捉住玄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装了妄念。"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怕伤着你,才..."
话未说完,唇上突然一软,玄枝红着眼睛亲上来,生涩得撞到牙齿。
分开时还抽噎着,却固执地比划:【我要师尊】【什么样的都要】
霜寒剑"咣当"坠地,剑穗欢快扭动。玄霄眸色转深,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首到小姑娘喘不过气才放开。
"现在想不要也不行了。"
他拭去她眼角泪珠,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窗外雨声渐歇,月光漏进来,正好照在相缠的发丝上…
翌日清晨,凌霜捧着文书推门而入,瞬间石化——
晨光中,师尊倚在榻上看书,素来早起的小师妹竟还在熟睡,整个人缠在师尊身上。
最要命的是,师尊敞开的领口处赫然印着个牙印。
霜寒剑"嗖"地横在凌霜面前,
"弟子告退!"凌霜逃得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动静惊醒了正在睡着的玄枝,她迷迷糊糊往玄霄颈窝蹭,突然对上师尊幽深的眼眸。
"咬人的毛病,"
玄霄指了指锁骨上的痕迹,声音里却还带着些许宠溺
"不可…"
玄枝瞬间涨红脸,拽过被子就把自己裹成茧。
霜寒剑穗在朝阳中欢快舞动,折射出的光晕,将整个寝殿都映得明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