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港金融中心地下档案室,霉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阳推开1997年的铁皮柜,指尖掠过泛黄的手工交易凭证。
突然,一张红色边框的票据滑落——这是当年金融风暴时特制的"应急交易券",面值处用钢笔潦草地写着"壹佰萬圆"。
"找到了!"小飞从隔壁柜子探出头,"这里有三箱未销毁的空白应急券,序列号全是连号!"
萧阳的手机震动,陈理事发来加密简讯:「压力测试提前至明日9时,澳门资金异动,疑似关联。」
濠江夜总会VIP室,白发男子将一叠债券样张推给对面戴圆眼镜的年轻人:"钟摆一响,这些纸能当黄金用。黎老说,你父亲欠的赌债..."
"我知道该怎么做。"年轻人——金世勋的独子金兆伦打断道,他翻开《云港金融史》第197页,上面用红笔圈着一段话:"1997年10月23日,全市启用纸质交易系统三日。"
窗外,澳门塔的灯光突然变成血色。这是黎文鸿旧部约定的信号——总攻开始。
凌晨三点,远阳作战室。启明趴在电子城防图上,用磁铁标记着各个点位:金融中心、典当行、菜市场...最后在碳排放权交易所的位置放了块蓝晶石。
"他在复现当年的资金流向。"林婉对比着1997年的危机报告,"但为什么要标记菜市场?"
猪肝张突然拍桌:"我想起来了!九七年时,菜市场是唯一能用应急券买金条的地方!"
萧阳脑中闪过一道霹雳——黎文鸿不仅要重演历史,更要利用市井渠道洗白那些"复活"的债券!
清晨七点,金融中心被浓雾笼罩。压力测试的告示贴满大厅,交易员们抱怨着搬出老式打字机。
没有人注意到,三个"技术员"正悄悄接通常年被封存的应急交易线路。
小飞黑入监控系统,画面显示地下五层的备用发电机己经启动。"他们不是要断电,"他惊呼,"是要切换至独立供电系统,完全隔离外部监管!"
与此同时,菜市场的肉摊前突然出现陌生面孔,询问是否能用"老式红边券"交易。
豆腐西施机警地拍下对方手中的样本——正是1997年应急券的精确复制品!
九点整,金融中心所有电子屏幕同时蓝屏,古老的机械钟声响彻大厅。广播响起:"系统切换中,请使用临时交易单..."
混乱中,有人开始高价收购特定编码的应急券。而这些券,恰好是黎文鸿团伙提前囤积的连号空白券!
萧阳带队冲进地下控制室时,正撞见金兆伦将黄铜钥匙插入主控台。
小飞一个飞扑拔掉钥匙,系统重启的瞬间,所有人看到屏幕上闪过的指令:将三亿碳交易额度转入某个离岸账户。
"你们晚了半小时。"金兆伦冷笑,"足够完成第一轮收割。"
菜市场此时己变成另类金融战场。摊贩们自发围住可疑收购者,猪肝张举起喇叭:"这些废纸九七年害了多少人?今天谁接盘谁倒霉!"
林婉带人冲进碳排放交易所,发现首批碳配额竟被用应急券质押贷走。
更惊人的是,质押率高达150%——明显有人内部接应!
"查质押单签名!"萧阳喝道。文件末尾的笔迹,赫然是现任金融局副局长——1997年时,他正是萧远山的助理!
正午十二点,压力测试突然叫停。陈理事带着金融警察包围了金融中心,却在抓捕金兆伦时遭遇意外抵抗——年轻人亮出一份文件:《1997年债务抵偿协议》,签署方包括萧远山和黎文鸿。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金兆伦狞笑,"当年你父亲用应急券系统帮黎老洗钱,现在该还了!"
萧阳如遭雷击。父亲笔记中那些模糊的忏悔,突然有了最残酷的解释。
黄昏的作战室,团队沉默地听着录音——陈理事刚解密的1997年审讯记录。
磁带里,萧远山的声音疲惫但坚定:"...我利用应急系统拦截了洗钱交易,那些债券都作了废..."
小飞突然跳起来:"等等!如果当年债券实际作废了,那么现在流通的..."他调出今天收缴的应急券,"全是伪造品!"
真相浮出水面:黎文鸿设了个惊天骗局,想让整个云港为根本不存在的"历史债务"买单!
次日头条:《"纸券骗局"告破 金融局副局长落马》。报道角落有则小消息:缅甸方面同意引渡黎文鸿。
萧阳站在父亲老照片前,轻轻合上那本1997年的金融日志。
最后一页写着:"金融的本质是信任,而信任,永远建立在对历史的诚实之上。"
窗外,菜市场的红灯笼次第亮起。启明坐在地毯上,正用蜡笔描绘新的画面:许多小人手拉手围住一座发光的塔,塔尖没有钟,只有一片舒展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