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部?咱们学校居然还有艺术部?”
希水挠挠头,不知所措。
“你可真是我的哥,怎么会没有艺术部?我哥们不就是艺术部的么?之前还给你送过他自己做的手工礼物诶。”
“噢!我想起来了。”
“快走吧,宫铃学长说不定在那里发现了妖怪!”
智也率先向艺术部的方向一溜烟跑走了,只留下希水一个人在风中。
“喂,等等我!你这个糟糕的家伙!再跑给你腿打断!”希水见状也赶紧加速。
艺术部里这里并不远,在教学楼的一个大厅,面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学校社团排名里热度比较靠前的部门。
两人黑夜里奔跑着,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说你能不能跑慢点,我还在后面呢!”
“我知道,就因为你在后面,所以我怕你砍我啊!”智也有条不紊。
“啊啊啊,我真想杀了你!”
“改天吧,先去艺术部!”
两分钟后,智也和希水来到了艺术部门前。
此刻没有任何宫铃须京的影子。
“要不要给学长发信息说我们到了?”
“学长没跟你说过么?要保持安静,什么也都不用做,先进去看看。”
“我……”希水有点迟疑。
智也回头,看着曾经狂得无边无际的女汉子,皱起眉头。
“你不会怕了吧?”
“我……我不怕,我只是担心里面很危险,宫铃学长也不不知道在哪里……”
由于希水跑的太快,顿时汗流浃背。
智也走到希水面前,她白皙的脸颊上滑落着一滴滴的汗珠。
他下意识拿出纸巾,想帮她擦擦。
但他还是止住了,而是把纸巾递给希水。
“擦擦汗,别怕了噢,我会保护好你的。”
希水接过纸巾,“可平时都是我保护你的,你才是我小弟诶……”
“现在换我保护你吧,总该是轮流来的。”
智也从腰间抽出那把中阶短刀,那是上次他们仨一起在武器店里买的。
自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斩妖武器,智也几乎每天都在练习各种低阶战技。
他一首渴望有这么一天,自己会首面敌人,哪怕对方实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但他从未想过退缩。
希水看着眼前平日里贱兮兮的男生,今天却如此严肃。
“那就给你一次机会吧,看你表现怎么样了。”
智也点点头,眼神不再是那么随意轻松,而是一种冷冽,他紧握着短刀的拳头青筋暴凸,每寸肌肤仿佛都蕴含着力量。
两人缓缓打开大门,不留下一丝声响。他们穿越前庭,如同皇宫刺客那样,小心翼翼的,接着是一条很长的走廊。
最里面的房间就是艺术部大厅。
他可太熟悉这个地方了。
毕竟自己经常放学就来这里找自己的兄弟,偶尔自己也会参与一下艺术部的活动,比如自己做手工其实也是有一手的,准备泥塑一个自己,结果揉成了绝世大帅哥,还贱兮兮地炫耀。
那可是一段多美好的时光啊。
灯光很昏暗,只有外面的月光洒进来,智也和希水悄无声息地踱步至长廊,就连呼吸也必须隐藏起来。
因为对于他们这种零经验的新手小白来说,再菜的妖怪是无所不能的。
毕竟是第一次执行这种带有一点诡异元素的任务,有一定的顾虑也算是正常。
两人像两只小猫似的,躬着妖一前一后缓缓向艺术部大厅靠近。
随着距离越近,两人发现了大厅里传出了歌声。
实际上从艺术部大门口就能隐隐约约感受出,但两人并未在意。
那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摇篮曲。
“谁在唱歌?”希水忍不住问。
智也连忙打手势,示意不要说话。
终于两人抵达了门前,摇篮曲悠扬的声音更加浓郁,诡异而又轻灵,飘扬在空气里。
智也只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大门目前紧闭着,只有门缝能渗透一点微弱的光线,里面果然有人,但会是谁呢?难道是艺术部那群家伙深夜加练?
自己外面什么也不做的话,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但两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周围诡异的气氛让两人浑身不自在。
这里本该是寂静的,尤其是夜晚,所有社团都必须关闭。
但里面除了令人窒息的诡异歌声,还传来了形形色色,各种古怪的音色,并且是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声线散发,显得没有一丝生机。
艺术部的领域包括很多,比如雕塑、绘画、舞蹈、设计等诸多方面。
智也此刻瞳孔微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心率加快的他此刻缓缓伸出手,想要打开门一探究竟,但希水阻拦了他。
“你确定要打开么……里面的东西可能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智也虽然神情恍惚,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智。
他无视了希水的提醒,缓缓推开橡木大门。
“智也!”
希水拉住智也的衣角,但己经来不及了。
随着大门缓缓被打开,里面的视野彻底暴露在两人眼前。
昏暗的灯光洒在整个大厅,只见五六道黑影静立在各个方向。
有的在用泥巴做泥塑、有人拿着画笔在画板上画画、还有人在坐在钢琴面前,一动不动的……
没有呼吸声、也没有触笔声、也没有钢琴声、只有永恒的寂静。
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他们而准备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神情呆滞、毫无生机、如机械木偶那样。
有一个女人独自站在最远处,她做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副画框,微微歪着头,低头看着画框,并且轻轻着,仿佛是襁褓中的孩子那样。
智也这时突然浑身震颤一下,惊恐回头。
希水此刻一脸茫然看着他。
智也缓缓回头,眼神在几个人之间跳跃,旋即后退几步,挡在希水面前。
女人还在哼唱,仿佛不知停歇。
下一秒,所有人扭过头,伴随着骨头咔嚓的声音。
那令人牙酸的硬响如同爆豆般炸开,希水被吓得差点摔倒。
这次他们终于看清楚所有人的脸了,尽管光线微弱,包括那个抱着画框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