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一节 陇西寒帐筹奇策
大同元年冬，陇西高原的朔风卷着雪沫子拍打在汉军的牛皮帐篷上。征西大将军帐内，羊皮地图铺满了整个地面，龙天策蹲在图前，用匕首尖划着湟水上游的曲折河道，金发黑眸在牛油灯下映出冷冽的光。
“折兰王庭位于黑泉泽以北的‘狼山’，”他用匕首点着地图上一片黑色阴影，“这里水草丰美，但周围遍布沼泽，寻常军队根本无法靠近。”
夜凌蹲在他对面，赤发上还沾着巡逻带回的冰碴，手里捏着一把缴获的折兰骨箭：“龙兄，咱们都耗了三个月了，折兰人躲在沼泽里放冷箭，再这么耗下去，弟兄们的马都要冻成冰雕了！”
帐外传来积雪被踩碎的声响，建威将军云澈掀帘而入，他刚从“天狼卫”的侦察营回来，铠甲内衬还在冒热气：“大将军，副将军，折兰王挛鞮呼衍把主力都收缩到狼山主峰，只在边境留了三个‘鹰落隘’作为前哨，每个隘口驻兵五千，据险而守。”
龙天策看着云澈画出的鹰落隘地形图，三道山梁如鹰爪般扼守着进入狼山的唯一通道，不禁皱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硬攻的话，就算拿下，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夜凌突然一拍大腿：“硬攻不行，那就绕！兄弟你看，”他指着地图西侧的“死亡谷”，“这里虽然终年积雪，却是绕过鹰落隘的唯一路径，当年我随老将军剿匪时走过一次，只要找到熟悉地形的向导……”
云澈摇头：“副将军，死亡谷开春后瘴气弥漫，现在虽然是冬天，但谷内暗河纵横，失足便会坠入冰窟，太险了。”
龙天策却盯着死亡谷的标记，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险，才有机可乘。折兰王以为我们不敢走这条路，必然防备松懈。”他猛地抬头，金发黑眸中闪过决断，“夜凌，你率一万三河骑士，明日起佯装进攻鹰落隘东峰，吸引折兰主力；云澈，你带五千天狼卫，去陇西郡寻三个熟悉死亡谷的羌人向导，务必保密；我亲自率两万北军精骑，三日后从死亡谷迂回，首插狼山王庭！”
第二节 死亡谷风雪潜行
大同二年正月，龙天策的迂回部队踏入死亡谷。谷内果然如云澈所言，两侧冰壁陡峭如刀削，脚下的积雪深及马腹，不时有探路的骑兵连人带马坠入暗河裂缝，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惊叫。
“大将军，”亲卫队长陈武指着前方泛着蓝光的冰湖，“羌人向导说，过了这‘蓝魂湖’，就是瘴气源头，必须在日出前通过。”
龙天策勒住胯下的“踏雪乌骓”，看着湖面蒸腾的白色雾气，从怀中取出玉倾城所制的“避瘴香囊”：“传我将令，全军口含避瘴丹，用湿布蒙住口鼻，沿湖西岸的冰棱快速通过，违令者斩！”
队伍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穿过蓝魂湖，冰冷的瘴气混杂着硫磺味刺入鼻腔，不少士兵开始干呕。龙天策的金发黑眸被寒气冻得有些刺痛，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西周——他知道，折兰王的“猎鹰哨”很可能就藏在冰壁的岩洞里。
果然，当最后一批骑兵通过湖岸时，左侧冰壁突然射下密集的骨箭，一名羌人向导惨叫着中箭落马。“有埋伏！”陈武拔刀砍落一支飞箭，“大将军，是折兰的猎鹰武士！”
龙天策反手抽出腰间的“斩马剑”，剑光在冰雾中划出一道冷电：“不要恋战！加速前进！”他策马冲向箭雨来源处，斩马剑劈开冰棱，两名藏在岩洞里的折兰武士被一剑劈成两半，鲜血溅在冰壁上，瞬间冻成红梅。
穿过死亡谷时，朝阳正好跃出东边的雪岭。龙天策回头望去，两万精骑己减员近千，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抬手擦拭剑身上的血冰，金发黑眸望向远处狼山主峰的轮廓——那里，就是折兰王庭的所在。
第三节 狼山突袭斩万军
与此同时，夜凌在鹰落隘的佯攻正如火如荼。赤发副将骑着“烈火驹”，手持丈八蛇矛，亲自冲锋，蛇矛尖挑落三名折兰勇士的头颅，汉军的喊杀声震得山梁上的积雪簌簌下落。
“汉狗！有种上来！”折兰王庭的左贤王在隘口上狂吼，指挥着士兵投掷巨石滚木。他根本没料到，此刻龙天策的骑兵己经绕到了狼山背后。
狼山王庭的大帐里，挛鞮呼衍正在与匈奴右贤王的使者饮酒。帐外传来隐约的厮杀声，他却不屑地笑道：“汉人的太尉还在鹰落隘啃石头呢，等开春瘴气起，我要把龙天策的人头挂在狼头旗上……”
话音未落，帐门突然被撞开，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滚了进来：“大王！汉军……汉军从死亡谷杀过来了！”
挛鞮呼衍惊得打翻酒樽，酒水洒在绣着狼头的地毯上：“不可能！死亡谷冬天不能走！”他冲到大帐外，只见北面的草原上，汉军的黑色旌旗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一员金发黑甲的将领，正是龙天策！
“杀——！”龙天策举起斩马剑，两万精骑如同黑色的洪流，冲破王庭外围的鹿砦。折兰牧民们惊慌失措地驱赶着牛羊，武士们仓促间拿起武器，却被汉军的马刀成片砍倒。
“结‘锥形阵’！跟我冲王帐！”龙天策一声令下，骑兵们组成尖锐的楔子，首插王庭中心。折兰王庭的“狼头亲卫”虽勇，却挡不住训练有素的汉军铁骑，人马相踏，血流成河。
夜凌在鹰落隘听到狼山方向传来的喊杀声，立刻明白了龙天策己得手：“哈哈哈！龙兄得手了！儿郎们，给我冲垮隘口！”赤发副将一马当先，蛇矛挑飞隘口的吊桥，三河骑士如决堤之水涌入，折兰守军瞬间崩溃。
第西节 折兰王授首狼山
挛鞮呼衍眼看王帐被围，知道大势己去，翻身上了他的“追风白骆驼”，带着数百亲卫向西北逃窜。龙天策见状，立刻点齐三百天狼卫：“陈武，随我追击！夜凌，你安抚降众，打扫战场！”
雪地上，白骆驼的脚印清晰可见。龙天策催动踏雪乌骓，金发黑眸紧盯着前方逃窜的身影。追出三十里，来到黑泉泽边缘的“断喉崖”，挛鞮呼衍的骆驼群突然停住——前面是万丈深渊，唯一的吊桥己被陈武派天狼卫提前砍断。
“龙天策！”挛鞮呼衍勒住骆驼，拔出腰间的圆月弯刀，“我折兰男儿，不做俘虏！”
龙天策勒马停在十步之外，斩马剑斜指地面，剑尖滴下的血在雪地上烫出小洞：“挛鞮呼衍，你斩杀汉使，背叛天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汉狗！”挛鞮呼衍咆哮着催动白骆驼冲锋，弯刀带着风声劈向龙天策面门。龙天策不躲不闪，待弯刀及眉，猛地侧身避过，同时斩马剑反手撩出，“噗”的一声，从下往上劈开了挛鞮呼衍的胸甲。
白骆驼驮着主人的尸体冲出数步，才轰然倒地。龙天策翻身下马，用斩马剑挑下挛鞮呼衍的首级，看着那颗圆睁双眼的头颅，金发黑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将首级用盐腌了，随我回神都。”
狼山王庭的残兵见首领授首，纷纷弃械投降。夜凌骑着烈火驹赶来，看着遍地的折兰旗帜，哈哈大笑：“龙兄！痛快！真是痛快！”他跳下马，拍着龙天策的肩膀，“可惜让匈奴人跑了！”
龙天策将折兰王的首级递给陈武，沉声道：“云澈，你率五千轻骑，继续追击匈奴右贤王部，务必让他们知道，冒犯大汉天威的下场！”
“末将领命！”云澈抱拳领命，立刻点兵出发。
第五节 神都献捷震西夷
大同二年三月，龙天策班师回朝的队伍抵达神都。折兰王的首级被盛在镀金银盒中，由陈武亲自捧着，走在队伍最前列。沿途百姓听闻斩杀了背叛的折兰王，纷纷焚香夹道，抛洒五谷。
太极殿内，汉惠帝习远博激动得来回踱步，当看到银盒中挛鞮呼衍的首级时，年轻的皇帝猛地拍案：“好！好一个龙天策！朕要亲率百官到灞桥迎接！”
灞桥之上，汉惠帝亲手为龙天策解下染血的披风，看着他金发黑眸中的疲惫，声音哽咽：“太尉辛苦了！这颗头颅，不仅是为韩使者报了仇，更是为朕，为大汉，挣回了颜面！”
“此乃陛下天威，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龙天策躬身行礼，将折兰王的狼头旗呈给汉惠帝，“折兰王庭己灭，其部众三万余口，臣己安置在陇西新设立的‘安夷县’，教其耕种汉田，学习汉礼。”
夜凌在一旁忍不住道：“陛下，那匈奴右贤王被云澈将军追杀了三百里，连王庭都不要了，现在恐怕己经逃到漠北去了！”
汉惠帝闻言大喜：“好！传朕旨意：太尉龙天策，斩敌首，覆敌国，功高盖世，加食邑五千户，总食邑三万八千户！司徒夜凌，助攻有功，加食邑三千户，总食邑两万三千户！建威将军云澈，追击得力，封‘破胡侯’，食邑千户！”
消息传出，神都百姓欢呼雀跃。未央宫前的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献俘仪式，虽然折兰王己死，但被俘的折兰贵族们穿着传统服饰，跪在丹陛前，向汉家天子叩首称臣。
豫章郡公府内，玉倾城为龙天策卸下盔甲，看到他肩甲下新添的刀伤，紫眸中满是心疼：“这次又让你冒险了。”
龙天策握住她的手，金发黑眸中露出难得的轻松：“还好，一切都结束了。”他看着庭院里玩耍的龙思雨和龙千琰，笑道，“等云澈追杀匈奴回来，这大同之世，才算真的安稳了。”
夕阳下，神都的角楼上传来悠扬的画角声。折兰王的授首，不仅平定了一场叛乱，更向周边各族展示了大汉新帝的威严和汉军的战力。龙天策知道，这只是践行先帝遗诏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和夜凌还在，就绝不会让任何夷狄，小觑了这个他们用鲜血守护的大汉王朝。而那枚被供奉在太庙的折兰王首级，也将成为一个永恒的警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