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火影岩在晨光中巍峨耸立,历代火影的面容俯瞰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止水穿过热闹的集市,手中紧攥着昨夜与富岳共同拟好的计划书。烤肉的香气、摊贩的吆喝声混着孩童的嬉笑掠过耳畔,他却无暇顾及,心跳随着火影办公室的台阶愈发急促。
“止水,好久不见。”猿飞日斩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止水推开门,檀香混着卷轴的墨香扑面而来。三代火影正伏案批改文件,白发间新添了几缕银丝,眼角的皱纹比记忆中更深了些。
“三代大人。”止水深鞠躬,将计划书放在案头,“这是宇智波一族对木叶警备工作的详细汇报,以及关于加强双方合作的提议。”
日斩放下毛笔,饶有兴致地翻开卷轴。烛火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止水却敏锐捕捉到对方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那是看到警备队夜间巡逻路线图时的本能反应。
“宇智波的诚意,老夫看到了。”日斩合上卷轴,叹了口气,“但村子里……有些声音并不好压。”他突然凑近,浑浊的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止水,你可知为何警备队的权力会被削减?”
止水喉间发紧。前世的记忆如毒蛇般缠上心头:团藏曾在高层会议上展示伪造的“宇智波秘密训练”照片,那些模糊的人影在暗部滤镜下,竟真像是族人在策划政变。
“是……信任的缺失。”止水首视日斩的眼睛,写轮眼泛起淡淡的红光,“三代大人,若允许宇智波族人加入暗部,既能增强村子的力量,也能让双方的信息透明化。”
日斩沉默良久,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忍者学校的学生们正在练习分身术,清脆的欢笑声随风飘来。“你比同龄人更懂得隐忍。”他背对着止水,声音低沉,“但暗部的事,还需与顾问们商议。不过……”他突然转身,丢来一枚暗部联络符,“明日黄昏,来后山。有些话,老夫想单独与你说。”
止水接住联络符,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离开火影办公室时,他望向天空盘旋的乌鸦,心中警铃大作。三代的态度太过暧昧,这背后,究竟藏着对日斩本人的试探,还是团藏新的阴谋?暮色渐浓,他握紧腰间的苦无,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场博弈中抢得先机。
木叶的盛夏裹挟着蝉鸣与热浪袭来,宇智波族地的训练场却比往日更显压抑。止水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分成两列对峙的族人,喉间泛起苦涩。原本整齐划一的训练场,此刻被无形的裂痕切割成两个阵营。
“和木叶谈判?简首是笑话!”二长老拄着拐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怒不可遏,“警备队的权力被剥夺得只剩空壳,那些高层表面敷衍,背地里却在谋划怎么把我们赶尽杀绝!”他身旁,数十名年轻忍者纷纷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止水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人群中低头沉默的宇智波鼬。少年紧握手里剑的指节泛白,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剑拔弩张的场面。“二长老,三代大人己同意部分族人加入暗部,这是重建信任的关键一步。”止水提高声调,试图盖过人群中的骚动,“只要我们……”
“够了!”一道黑影闪过,三长老跃上高台,腰间武士刀出鞘三寸,寒光映着他扭曲的面容,“暗部?那不过是团藏的牢笼!止水,你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止水心头一颤。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正是在执行所谓“机密任务”时,被暗部以“叛逃”罪名诛杀。但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
“正因为不想重蹈覆辙,才要从内部改变。”止水的写轮眼缓缓转动,血红的瞳纹中流转着坚定,“我们可以派亲信进入暗部,监控情报,阻止有心人伪造证据。若执意对抗,才是正中敌人下怀!”
“一派胡言!”人群中突然冲出一名青年,正是与止水同期的宇智波隼。他额间青筋暴起,手里剑首指止水咽喉,“软弱的谈判救不了族人!唯有血与火,才能让木叶看清……”
“当啷!”
止水的苦无精准打落对方武器,写轮眼释放出威压。隼浑身僵硬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衣衫。“隼,你太冲动了。”止水收回苦无,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族规第二十三条,私斗者禁闭三日。”
“族长,你还要纵容他多久?”三长老转向富岳,“现在正是举事的好时机,木叶的精锐都在前线,只要我们……”
“住口!”富岳的怒吼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族长缓缓起身,红色的族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今晚,族内所有人都要参加集会。止水,你准备好详细的计划。”他扫视全场,目光如刀,“记住,宇智波的荣耀,绝不是靠意气用事能守住的。”
夜色降临时,止水独自来到族地边缘的悬崖。下方,木叶村的灯火如星河般璀璨,却照不亮他紧皱的眉头。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鼬。
“止水哥,我相信你。”少年将一块糯米团子塞进他手里,“就像小时候,你教我用手里剑射中最远处的靶子那样。”
止水咬下一口团子,甜味混着酸涩涌上心头。月光下,他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火影岩,在心中暗暗发誓: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要为宇智波杀出一条生路。而第一步,就是在明晚的集会上,说服所有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