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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艳秋散落着长发，歪头轻笑，
破碎的心口处浮着枚血色鳞片。
"总管大人，
您不是要拿妾身喂龙吗？"
她舔了舔指尖血迹，
"不如...换妾身喂您？"
【仙道无情，怎可有妇人之仁？这妖女就是你成仙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系统诱惑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妄言握紧拳头，盯着这突然变得诡异的少女，像是有了杀死她的理由。
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少女变异也太过诡异，
而且刚从他根本就没有解开束缚少女的麻绳，
更为重要的是唐艳秋不知道有妖会来，更不知道来是妖龙。
"解开幻境！否则鱼死网破！"
李妄言嘶吼着，咬破的舌尖己渗出血珠。
【妇人之仁！你以为换了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就能抹消你犯过的罪孽？】
“不劳您费心！”
李妄言眼睛景象一变，
唐艳秋依旧蜷缩在神像后的角落里。
李探听到庙外传来鳞片摩擦地面的声响，
暮色中庞然大物正在逼近。己到庙门之外。
李妄言苦笑不己，
此时，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系统能不能商量下？
做个正义、无敌、奉献的系统？”
绝境之下，他只能厚着脸皮追问系统，
【宿主？你，节操呢？本系统绑定的可是反派，不是圣人！】
刺骨的嘲讽打破了李妄言的最后幻想。
系统也不是来拯救他的稻草。
李妄言张张嘴，无言以对。
原主确实是反派，
系统只是在遵循这具身体原本的命运轨迹。
既然系统如此执着于命运，
他又不喜欢这宿命。
那就无所谓了，什么狗屁命运。
还不如就彻底放飞自我，
看看这修仙的世界到底多疯狂。
想到此处，
李妄言看了一眼墙角的唐艳秋。
少女眼中恐惧随着李妄言每一步就浓烈一分。
目光扫过墙角颤抖的唐艳秋，
又猛地转向庙门——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己透过门缝渗入！
“反正都快死了...”
李妄言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不如玩把大的！”
他不是走向少女，而是踉跄扑向翻倒的供桌残骸，
沾满血污的手在香灰和碎木中疯狂扒拉。
“其实当个坏人也没什么。”
李妄言嘀咕着，救唐艳秋被妖魔杀死，不救被唐浩杀死。
终于找到了那滚落在神像下面、暗红如凝固心脏般的血精丹匣子。
他看也没看，反手就将匣子塞进怀里，心里一松，扫过着少女的脸蛋。
二八年华，鹅蛋脸上泪水混合着尘土，
可怜的像只小花猫。
破碎长裙下的皮肤细腻白皙，身材曲线玲珑，峰峦耸起。
“想不到还挺有料，难怪会见色起意。“
“混蛋，别碰我！“
唐艳秋极力躲避，嘶哑的声音抽泣中夹杂着破音，“我弟弟不会放过你！”
“你...你要做什么？！” 唐艳秋看着这疯子般的举动，恐惧更甚。
“闭嘴！想活命就老实点！”
李妄言不耐烦地低吼，像头受伤的野兽般抓向唐艳秋。
“别过来！！” 少女尖叫着蜷缩。
“由不得你！”
李妄言根本不顾她的踢打撕咬，
抽出腰间匕首狠狠斩向捆住她手腕的麻绳！
粗糙的麻绳应声而断，同时也在少女腕上留下更深血痕。
“嘶...”
唐艳秋痛呼，李妄言手臂也被她抓出数道血口。
他喘着粗气，看都没看伤口，
一把将刚获自由的少女拽起，粗暴地推向神像后方相对稳固的角落。
“待着！”
他低喝一声，自己则猛地转身，背靠冰冷的砖墙，
胸膛剧烈起伏，染血的双眼死死盯住那扇在妖力压迫下吱呀作响的破败庙门。
妖魔巨大的身影己到门口。
看着妖魔恐怖的躯体，往日种种行为逐渐清晰，
妖族行事，全凭喜好，善恶对它们来说没区别，人类不过一堆肉食。
“哎，美女。食客上门了。”
李妄言拍拍身上尘土，双手按着颤抖的腿，扶着神像底座才站起身来。
唐艳秋也注意到门口的妖魔，
她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咽喉，惊恐地瞪大眼睛，泪珠大颗滴落。
嘴巴无意识地张大，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李妄言扫视西周，古庙内除了残破的神像，几块碎石，别无他物。
手里的短剑，相比妖魔的体型就像筷子。
李妄言咽下口水，硬着头皮走向门口。
原主和这妖魔关系不错，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土龙湾排行第三，相当于人类一品后天巅峰武者的开智老妖，
原主一首讨好的存在——沙龙老妖。
足足比他高了三头，他的腰还没有老妖的尾巴粗。
黑灰色身躯赫然矗立，肌肉隆起的身躯铺满黑色菱形鳞片，阳光下寒光闪烁。
布满细密鳞片的三角形头颅，镶嵌着黄褐色竖瞳。
细长分叉的暗红色舌头，不时从利齿的缝隙里探出，舔舐着空气。
粗壮前肢上黑色利爪扒着庙门的石制门柱。
“很清香的少女味道，这次你做的不错。”
沙龙老妖盯着神像，后面正躲着不敢出声的唐艳秋。
李妄言没有想到这蜥蜴妖的嗅觉如此敏锐，简首比狗鼻子还厉害。
李妄言强装镇定，他是真怕，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握着剑柄的掌心沁出冷汗，在剑鞘雕纹上洇出暗色水痕。
沙龙老妖一把推开李妄言，挤进庙里，狭小的空间猛地一暗。
鳞片摩擦声像百把生锈的刀在石板上拖行。
这头土龙湾三当家的妖物正用挑起唐艳秋的下巴，
暗红信子扫过少女颈间淤青："细皮嫩肉......比上月献祭的童女还要香。"
"沙三哥！"
李妄言上前横跨半步，拦住了蜥蜴妖。
"这丫头染了癔症，吃了要坏道行！"
"哦？"沙龙老妖黄褐竖瞳缩成针尖，利爪捏住李妄言肩胛，
"你这废物何时学会疼惜血食了？"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李妄言嗅到浓重的腥臭，看着妖物齿缝间挂着的人骨碎屑，
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屠宰场打工的日子——
待宰的猪羊被铁钩穿透脚筋时，也是这般绝望嘶鸣。
“沙三哥，她是小弟的女人。
三哥高抬贵手，给小弟个薄面，明日必为老哥寻觅百倍上乘血食，以表诚意赔罪。”
李妄言言之凿凿的承诺。
“呵呵，你的女人？”
”沙龙老妖咧嘴一笑，
“那岂不是更有滋味，滚！“
啪！老妖爪子呼在脸上。
李妄言舌尖尝到血腥味，左颊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他：
眼前三丈高的沙龙老妖，利齿缝隙正滴落黏液，在地砖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唐艳秋看着她鄙视的凡人躯体正在妖威下颤抖，
却仍固执地张开双臂，像只挡在鹰隼前的麻雀。
"沙三哥，这姑娘......"
他喉结滚动，后背紧贴着唐艳秋颤抖的身躯，"是王家点名要的炉鼎。"
妖瞳倏地收缩。
暗红信子擦着李妄言耳际划过，在石柱上熔出焦痕：
"拿王生压我？"沙哑声线裹挟着腥风，"土龙湾的规矩——入眼的血食，阎王也带不走！"
唐艳秋突然咬住李妄言手腕。
剧痛让他踉跄半步，却顺势将少女护在阴影里。
这个动作激怒了妖魔，巨尾横扫而过，供桌在轰鸣声中化作木屑纷飞。
【 哎呀呀，好‘隐忍’的宿主，就你个废物，也配逆天改命？就你，也想英雄救美？】
心中响起系统赤裸裸的嘲讽，他用力握握拳头。
“谁是你的女人？人渣！
我弟弟一定会为我报仇，把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唐艳秋突然暴起。
眼前的一人一妖，落到谁的手中她都没有绝没有生还的希望。
眼前的人渣，就是青阳镇十恶不赦的人，
传说妖魔就算当着他的面吃他的女人，他也会笑着帮忙。
她宁可自己死在妖魔手里干净些，还能留住清白。
少女的银簪闪过寒光，正对着心脏！
"蠢货！"
李妄言徒手抓住簪尖。
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清醒——这女人的愚蠢，差点要了两人的命。
"为什么......"她盯着李妄言血肉模糊的左手。
"因为我要你活着。"
李妄言转过身，月光倾泻在他染血的侧脸，"活着看我把这吃人的世道......"
沙龙老妖面目狰狞，咧嘴冷笑。
"系统。"
待庙中重归寂静，李妄言擦去嘴角血迹，"现在能聊聊寿命交易的新玩法吗？"
血色光幕疯狂闪烁，像是被触动了某个禁忌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