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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站在会议桌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给某种无形的节拍打拍子。指挥室内压抑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冰块。
“把她带下去。”他开口，语气平静得不像刚被出卖过的人。
塞琳娜被两个反抗者士兵押着起身，她的红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不真实的光泽。她走过阿彻身边时，忽然轻声说了一句：“伊芙琳。”
阿彻的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回头。
——那是诺兰怀表里照片上女人的名字。
审讯室位于基地最深处，墙壁由强化合金制成，隔音效果极佳。塞琳娜被单独关在里面，双手被电磁锁固定在椅子上，眼神却依旧从容。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她靠在椅背上，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
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开，阿彻走了进来，手里只拿着一瓶能量饮料和一把扳手。
“你确定要一个人来？”艾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万一她突然暴起伤人怎么办？”
“那我就用这把扳手敲晕她。”阿彻晃了晃手中的工具，咧嘴一笑，“毕竟雷克斯那家伙平时就是这么干的。”
艾达没再说话，门缓缓合上。
审讯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你不怕我？”塞琳娜挑眉。
“怕。”阿彻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但我更怕错过一个能搞死维克多的机会。”
塞琳娜轻笑了一声，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你还真是个疯子。”
“这话我听多了。”阿彻坐到她对面，“现在，让我们谈谈‘伊芙琳’。”
气氛骤然沉了下来。
塞琳娜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她是诺兰的妻子，也是我母亲的同事……不，准确来说，是我的养母。”
阿彻挑眉，“继续。”
“维克多当年秘密进行基因实验，她们都是助手。”塞琳娜低声说道，“后来实验出了问题，死了很多人，伊芙琳试图销毁数据，却被维克多囚禁。我……是那个时候被他收养的。”
她抬起手腕，轻轻一扭，藏在衣袖中的微型装置弹出一枚芯片，“这是我从维克多办公室偷来的，里面有他的部分机密资料。”
阿彻接过芯片，放进终端器中，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加密文件。
“这些文件……”他皱眉，“里面提到了‘黑曜’设施。”
“那是维克多最重要的研究基地之一。”塞琳娜点头，“他最近频繁调动资源，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
“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塞琳娜摇头，“但我可以帮你进去。”
阿彻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真想帮忙？”
“我只想让他死。”塞琳娜声音冷了下来，“就像他曾让我亲眼看着母亲被折磨一样。”
阿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吧，那就给你一次机会。”
门外响起解锁声，艾达推门而入。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阿彻，低沉着声音，“你真要放她出来？”
“不是放。”阿彻耸肩，“是让她戴罪立功。”
入夜，指挥所外警报突然响起。
“敌袭！”通讯频道中传来雷克斯的大吼，“联盟巡逻舰正在接近！”
众人迅速进入战备状态，诺兰一边检查终端设备一边皱眉，“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
“可能是我留下的信号痕迹。”塞琳娜主动开口，“我在被俘之前发过一条加密信息，原本是为了掩盖身份。”
“你早不说？”艾达冷冷道。
“我说了也没用。”塞琳娜耸肩，“你们不会信。”
阿彻摆摆手打断争执，“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雷克斯，你带人守住外围；诺兰，帮我启动空间增幅器。”
“你要干什么？”艾达问。
“我要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阿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而且……我也该试试这个新玩意儿了。”
他走到控制台前，将手掌贴在感应区上，体内空间能量瞬间涌动。整个基地的照明系统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
“干扰成功！”诺兰惊喜地喊道，“敌方雷达出现盲区！”
“趁现在！”阿彻一挥手，“莉娅，准备信号干扰弹；艾达，掩护我突进。”
“等等！”塞琳娜忽然开口，“我可以帮你。”
“你会什么？”艾达怀疑地看着她。
“我会杀人。”塞琳娜淡淡地说，“尤其是在黑暗中。”
阿彻看了看她，点点头，“那就一起。”
夜色中，五道身影悄然潜出基地。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焦土混合的气息，远处巡逻舰的探照灯像巨兽的眼睛扫视着大地。
“目标锁定。”莉娅通过耳麦报告，“两艘小型巡逻舰，三架无人机。”
“干就完了。”雷克斯己经按捺不住。
“等一下。”阿彻抬手阻止，“塞琳娜，你说你擅长暗杀，现在就是你的机会。”
塞琳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解开了高跟鞋上的扣环，露出隐藏其中的微型消音手枪。
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几分钟后，一架无人机无声无息地坠落，紧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
“漂亮。”艾达忍不住赞叹。
“别高兴太早。”阿彻目光紧盯着前方，“还有两艘舰。”
“交给我。”雷克斯咧嘴一笑，举起右臂，机械义肢发出低沉的嗡鸣，“电磁脉冲准备完毕。”
轰！
一道耀眼的蓝光划破夜空，两艘巡逻舰瞬间失去动力，漂浮在空中宛如废铁。
“撤！”阿彻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撤离战场。
回到基地时，天边己泛起微光。
塞琳娜坐在角落里，默默擦拭着手中的武器。
“你觉得呢？”阿彻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
“我觉得……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她接过水，喝了口，“但也更值得信任。”
“那就好。”阿彻拍拍她的肩膀，“接下来的任务，你就是主力。”
“任务？”塞琳娜挑眉。
“‘黑曜’设施。”阿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要去那里，看看维克多到底在搞什么鬼。”
塞琳娜沉默片刻，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你不是唯一拥有空间能力的人！”
阿彻一愣，“什么意思？”
“维克多也有。”她抬起头，首视着他的眼睛，“只不过……他的，是扭曲人心的。”
空气这一刻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