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一走,宾客们也浩浩荡荡地跟了出去。
屋内终于空了下来。
乔知鸢肩膀一垮,“累死我了。”
嬷嬷立刻指挥丫鬟端水进屋。
春杏则扶着乔知鸢坐到梳妆台。
“姑娘,快洗漱一番,然后吃点东西,在休息。”
乔知鸢像木偶一般受他们摆布:“我可以首接睡了吗,我好困。”
春杏摇摇头:“姑娘,不可以哦,等姑爷回来了,要喝交杯酒,然后…”
小姑娘没说完整,乔知鸢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就是夫妻敦伦嘛。
可是,她真的好累,“嬷嬷春杏,我可以逃婚吗?”
嬷嬷接过手帕在乔知鸢脸上抹着:“姑娘怕是累糊涂了,净说些瞎话。”
春杏狠狠点头:“就是呀!逃什么婚,我瞧着姑爷又高又俊的,咱们这满京城,奴婢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乔知鸢挑眉:“那你觉得,姑爷好看,还是咱们乔府的二公子好看?”
春杏笑道:“当然是姑爷!二公子美则美矣,但看着没什么力气,在我们老家,姑爷这样的高大身板才是丈母娘最爱的。”
乔知鸢:你家姑爷都要被你说成五大三粗的汉子了…
该说不说,她以前一首以为自己的喜好是小奶狗,这回见了阳光大狼狗,她才发现以往的自己太狭隘了。
当然是有男子气概的大狼狗才更有那味。
看来今晚得把蒙汗药收了,下点药,助助兴。
春杏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凑近了她:“姑娘,还有一点,府里的那些成了婚的婆子也会和我说一些浑话,他们说,就要找壮实的,这样才疼人。”
乔知鸢:“…沈晏也不算壮吧?”
好吧,比起弱不禁风的沈兰辞,沈晏的身材确实好不少。
腰是腰,腿是腿,那腿啊比她的命还要长。
好想摸两把。
可恶啊!那小子骗了自己那么久,她居然还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他今晚要是不给个合理的理由,这床,他就别想上了。
不行,床该上还是得上。
不让夫君上床,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重点是,她也馋。
打住!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一旁的春杏看姑娘抹了把口水,以为她饿了,立刻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头上的珠钗拆了干净,放下头发。
原本洗完脸以后,春杏还打算给姑娘画了淡妆,但在乔知鸢的强烈反对下,只是抹了层润肤的香膏。
乔知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道:“终于不是煞白的脸了,白日的妆看的像个女鬼,没把我自己吓死。”
春杏捂嘴笑道:“那是姑娘天生丽质,化妆反倒还是不化好看。”
“油嘴滑舌的”,嬷嬷催促道,“去催催小厨房,咱们姑娘的晚膳送来了没有?”
“好的,嬷嬷。”
春杏脸圆圆的,像个福娃,十分讨人喜,加上性格又活络,在嬷嬷看来,最适合和侯府的下人打交道。
春杏走后没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乔知鸢以为是春杏回来了,说道,“进来吧。”
门开了,来人并非春杏,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大概率是哪个亲戚吧。
于是,乔知鸢起身,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您是?”
妇人十分自来熟得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是你二婶婶。”
原来是二房的夫人陈氏。
慕容倩先前帮她收集过沈侯府的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二房夫人陈氏。
乔知鸢看完她的消息后,只有三个字:躲远点。
上头的老夫人不喜欢大房夫人,故而偏心二房,甚至自作主张将部分管家权交至她手中。
原本大房夫人,也就是她亲婆母,脾气好,就想着和气生财并过多在意。
可是二房蛇心不足人吞象,想要全部的管家权。
这不,将算盘打到她脸上了。
虽然不喜欢,但乔知鸢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声好。
“阿晏媳妇不必客气。”
她的声音温柔,若不是知道她的来意,乔知鸢必定以为是个关心新人的长辈。
陈氏嘴角带笑,吩咐丫鬟,“我给阿晏媳妇带的吃食呢?快些呈上来。”
乔知鸢的肚子和时宜的叫了一声。
她捂嘴笑道:“阿晏媳妇这是饿坏了吧,看来二婶来的正好。”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带了些,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说着,她亲自将盘子端出来,摆在乔知鸢面前。
“多谢二婶,真是麻烦你了!”乔知鸢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却没打算帮她接一下。
肚子毫无察觉得又叫了一声,乔知鸢尴尬得笑了笑。
陈氏也听见,也笑了笑:“快吃吧。”
“谢谢二婶”,乔知鸢这回真心的。
虽然陈氏的思想不纯正,但至少给她带吃的了。
乔知鸢饿得什么也没多想,拿起筷子来吃。
吃了几口,胃终于舒服了不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口问道:“二婶,可是从大哥院中过来的?”
虽然沈侯府还未请封世子,但长幼有序,若是有吃食,也当从大公子那边先送。
乔知鸢在出嫁前,娘亲给她用帕子包了好几块糕点,她在轿子里全都吃完了,到了这个时间点,依旧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至于沐歌那边,虽然有祖母,但必定没有亲娘贴心,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而且沐歌一首以来肠胃稍差了点,饿了就难熬,还会肚子疼。
如今,陈氏来给她送饭,她自然而然也在想沐歌是不是也吃过了。
没想到,陈氏听到她的话,脸色骤变:“大公子那边自然有老夫人操心,哪还需要我去巴结。”
乔知鸢停了手上的动作,猛的抬头。
这就要开始宅斗了吗?
乔知鸢将筷子一拍,做出愤怒的表情。
陈氏眼看着有戏,继续添油加醋,“你二婶我也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只是有些事情你刚来不懂,怕你受了委屈。”
“阿辞是前头夫人生的嫡长子,从小养在老夫人院子里,这几年才搬去的前院。”
“阿辞自己争气,做了官,加上又是嫡长子,过两年,这世子之位怕也是板上钉钉。我就是替你着急啊,阿晏一天天地不着家,十九的人了也没一官半职在身上,你将来可怎么办哦。”
“我就是气啊!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阿辞媳妇压一头吗?都是大房嫡子,凭什么你们不可以继承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