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是陛下的长子,如今中宫无嫡子,他继位的概率应该是最大的!他为什么要造反?”
苏沐歌捂着脸回想:“不,他被陛下封为亲王,恰恰就说明了陛下己经放弃让他继位。他大概也是心有不甘,才想放手一搏的吧。”
乔知鸢摇了摇她的手臂:“那他造反成功没?之后的皇帝是他吗?”
“你让我缓缓”,苏沐歌现在刚醒来,又讲了那么多话,嘴巴有点干。
乔知鸢见状,赶紧递上水,“慢点。”
苏沐歌喝完三杯水,终于感觉嗓子不痒了,继续说:“五年后,老皇帝在一次宴会中风,突然撒手人寰。”
皇帝突然没了,继承人没定,各方势力都想拥护自己心仪的储君,朝堂上乱成一团。
这时候,老皇帝生前最宠爱的俪贵妃牵着三岁大的九皇子,手持一份诏书现身朝堂。
诏书上写着:立九皇子为储君,其养母俪贵妃垂帘听政。
皇帝的儿子,大的都可以做祖父了,谁会把一个三岁稚子看在眼里?可偏偏这三岁稚子当了储君!任谁都觉得荒唐!
之后六部内阁纷纷下场轮流验证,都确定那封遗诏确是陛下亲手所写。
那之后,朝廷更是乱成一锅粥。
众皇子打着“诛妖妃、清君侧”的口号,买通禁军,闯入宫门。
那一夜,宫中血流成河。
荣亲王的手下将俪贵妃掳走,三皇子不知所终。
乔知鸢捂着脸:“之后呢?荣亲王登基了?”
“没有,他败了,就差一点”,苏沐歌先和她说了结局。
“那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苏沐歌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倾佩:“是裴观,裴观在荣亲王逼着内阁起草传位诏书之际,骗出了能够调动御林军的虎符,出城求援,最后平叛了反贼。”
乔知鸢不得不说:“裴观有点东西。过去是我太浅薄了,只当他是个倒霉鬼。”
“所以,最后是谁登基了?”
急急急!
她若是知道了,就可以提前押宝了!
苏沐歌一脸遗憾地摇摇头:“我的梦断了,我也不知道。”
她梦到的最后一幕是裴观提着剑,刺穿荣亲王的胸口,荣亲王当场殒命。
一旁的荣云郡主发了疯的冲上去,被裴观狠狠甩在地上,没有留一个眼神,大步离开了。
乔知鸢消化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侯府呢?怎么样了?还有我们俩…”
梦里的她早就在乡下就死了。
而梦里的乔知鸢,如常嫁给了王国公府的小公子,五年后的战乱,被人趁机凌辱而死。
她和知鸢都改了命格,至少...至少五年后知鸢该避开那场劫难了吧?她不想知鸢一首活在这种阴影下,于是选择隐瞒。
苏沐歌收起悲伤情绪,弹了下她的脑壳:“你莫是忘了,我们俩可是穿越过来的,原身自然早就去世了。至于侯府…”
她摇了摇,她没有梦到。
“只是,我们给裴观提了醒,他改了命运,没有娶荣云郡主,那之后…荣亲王造反,谁去搬救兵呢…?”
乔知鸢害了一声:“没事儿,这不还有五年呢。要不,我下次再暗戳戳地给他提个醒。”
苏沐歌扯起一抹笑:“可以,如今我们己有了先机,到时候再联合裴观,必定可以找到其他方法拦截荣亲王。”
乔知鸢忍不住感慨:“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和裴观打好关系?这可是未来最年轻的丞相。”
苏沐歌轻笑道:“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你改了他五年就能进内阁的命运。以他现在的资本,没有荣亲王那出,估计一辈子都到不了那高度。”
乔知鸢双手一摊:“要真如此,那总比被逼婚,五年内被郡主折磨要好吧?若他真的愿意以色换权,那我就真的看不起他了。”
两人还想聊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夫人,我听见里面的声音了,可聊好了?该用晚膳了。”
“沐歌,你先躺下休息会。”
乔知鸢给沐歌盖好毯子后,出去开门。
“大哥进来吧,沐歌下午睡久了,有些梦魇,我让她再多躺一会。”
沈兰辞进来后,看着半躺着的苏沐歌,嘴唇干燥起皮,有些心疼:“你继续躺着吧,有其他不适吗?我让书墨去请大夫。”
苏沐歌打断他的话:“大爷,不用麻烦了,我睡一会就好。”
沈兰辞皱眉:“可要用膳,我让人端来书房。”
苏沐歌打算起来,但被沈兰辞一手拦了回去:“不用强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关起屋子来,外人并不知道你有没有守礼数。”
苏沐歌脸一红:“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有些内急…”
她醒来后喝了太多水…现在又被沈兰辞拉着说了一大堆话,她真的要憋不住了。
沈兰辞没想到这样,愣在原地。
还是乔知鸢反应快,将沈兰辞一推,苏沐歌得以解放,捂着脸跑出去。
苏沐歌走后,沈兰辞喊住乔知鸢,他轻咳一声,“弟妹,辛苦你陪夫人一下午。”
乔知鸢笑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其实可以每天都来陪…”
沈兰辞打断她的话:“阿晏出门办事,想来该回府了,我们就不留你吃饭了。”
这是…
赶她走?!
“你要不还是回去等他吧?不然,我怕二弟一生气,就拆了我这院子,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什么?沈晏不仅打人,还会拆人家院子?!
“大哥,那我先走了!”
乔知鸢气冲冲地离开,走到一半扭头,将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大哥,我可以每天来陪大嫂的。”
又对刚从茅厕回来的苏沐歌挥挥手:“我明天来找你。”
沈兰辞扶额:倒也不必来的那么勤。
待乔知鸢走后,沈兰辞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晚我回房睡。”
“啊?”
“你不愿?”
苏沐歌赶紧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爷来了,我自己要吩咐下人准备您的东西。”
之前,他走了以后,苏沐歌大手一挥,把大爷的被子枕头都收起来了,她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可舒坦了。
还有,他和自己睡素觉,真的没事吗?
苏沐歌下意识地移动视线到某处,脸噌地一下红了。
“你,怎么了?”沈兰辞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发烧了?怎么这么烫?”
苏沐歌拉下他的手:“没事,我就是有点热。”
*
乔知鸢回到自己院子,沈晏还没回来。
这个沈兰辞,果然是为了把她骗走,好独占沐歌!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渐渐黑了,乔知鸢也不等沈晏,自个吃了饭,准备上床睡觉。
“春杏,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澡。”
“好的,姑娘。”
乔知鸢洗完澡,在床上看了半个时辰画本子,沈晏还没回来,她索性起来,将门锁好。
“这么晚还不回来,今晚别回来睡了!”
睡前她的大脑异常活跃,一会想沈晏干什么去了,一会又想如何让王婉莹注意安义侯二公子,一会思绪又飘到裴观那个倒霉蛋,哦不对,是未来权臣。
等等,权臣…
裴观、权臣…我草,这不是她之前看过了一本男频小说吗?
书里说,裴观三十不到就成为了本朝最年轻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以一己之力推动数项改革,背后牵扯之大,每一次都引发一场血案。
从男主角度看,他是踩着亡妻一家上位、遭世人唾骂的奸臣。
他是书中的反派之一。
这本书,她还没有看完,但是按照简介,应该还有一个更大的反派,在暗中相助裴观。
两人一明一暗。
除了手段狠厉,他的桃色绯闻也是被广为传播的,作为丞相,同时又贵为帝师,常出入宫闱为年幼的新帝讲学,实则与年轻美貌的太后有染。
年幼的新帝与美貌的太后,不会就是九皇子和俪贵妃吧?
那,裴观与俪贵妃,权臣与太后…
妈呀,这不乱套了!!
乱都乱了,那就趁乱偷偷嗑一口吧。
满脑子的po文情节,乔知鸢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什么沈晏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