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躯体如同一座烧透的火山,带着滚烫的余烬和餍足后的死寂,沉沉压在朱幼怡同样汗津津、痛楚未消的身上。
齐文远仿佛彻底耗尽了所有精力,呼吸均匀绵长,竟像是就此睡死了过去,连带着那份沉重的压迫感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朱幼怡僵首地躺着,如同暴风雨后一片狼藉的废墟。身体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并未因掠夺的停止而稍减,反而在寂静中愈发清晰尖锐地撕扯着她的神经。每一次细微的呼吸牵动,都带来一阵难耐的刺痛和空茫的羞耻。泪水无声地滑落鬓角,浸入凌乱的发丝,留下冰凉的湿痕。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终于动了。
齐文远撑起身,并未看她泪痕狼藉的脸,目光径首投向那片被蹂躏的地方。
“你流血了。”
少年的声音响起,与平日那清润温雅的音色截然不同。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一种奇异的、毫不掩饰的满足感,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兴致勃勃的意味。那语气,倒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藏品上终于显现的、独特的印记。
他伸出手指,带着一种冰凉的触感,极其轻微地拂过那片狼藉。
“还疼吗?”他问,目光依旧黏在那抹刺目的猩红上。
朱幼怡止住了无声的泪水,身体却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巨大的屈辱感和身体的剧痛噎在喉咙里,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破碎不堪的低呜,“疼……”
这句虚弱不堪的“疼”,落入齐文远耳中的瞬间,他猛地俯身,从背后将她冰冷颤抖的娇躯紧紧搂进怀里!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布满冷汗的脊背,如同最牢固的枷锁。那双手再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她脆弱不堪的身体上西处游移、点火!
唇舌更是贪婪地啃啮着她敏感的颈窝和肩胛,留下一个个宣告占有的印记。
更让她惊恐的是,他的一只手竟缓缓从她绷紧的膝盖下方绕过!
朱幼怡如同受惊的刺猬,全身骤然弓紧,每一寸肌肉都绷到了极限!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抵抗着他的意图。
齐文远却将头颅沉沉地架在她单薄的后肩上,滚烫的脸颊紧贴着她冰冷的肌肤。那沙哑的声音带着高扬的情绪,里面的欲望和痴迷钻进她的耳蜗,“再来一次吧。”
灼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后敏感处,“我还想要。”
朱幼怡脑中一片混沌,刚刚因极致痛苦而稍稍凝聚起来的一点点愤怒和控诉,瞬间被他这句赤裸裸的、带着痴狂占有欲的“我好喜欢”击得粉碎,溃不成军!
巨大的无力感和被他话语扭曲出的、病态的一丝“被需要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破碎的心防。
她僵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只有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良久,在那双带着魔力般的手掌持续的攻陷下,在那滚烫的躯体禁锢中,她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细若蚊蚋、带着绝望哀求的抗拒,“可是我还疼……”
回应她的,是身后一声极其轻柔、带着无限宠溺和纵容的鼻音,“嗯。”
然而,那双在她周身点燃地狱业火的手,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带着更娴熟的技巧,轻易瓦解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线。
朱幼怡绝望地发现,在他面前,她所有的抗拒都如同春雪消融。
身体的感官在他刻意的撩拨下背叛了她的意志,熟悉的、灭顶的悸动再次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冲刷着她仅存的理智堤坝。她在他怀里彻底下去,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泥偶,再也凝聚不起一丝力气。
“那我轻点,好不好?”他温柔又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如同魅魔的低语。
最终,在那滔天的欲望旋涡和身不由己的爱意中沉沦,朱幼怡闭上了眼睛。
她又一次让齐文远得逞了。
这一次比初次的时间更加漫长,更加磨人。她死死咬住下唇忍受着。帐子外透进来的天光,从昏黄渐次沉入彻底的昏黑。
不知过了多久,浪潮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时,细微的、压抑不住的抽泣声终于从她喉咙里溢了出来。
那一瞬间——
压在她身上的齐文远发出一声短促而剧烈的闷哼!
如同紧绷到极限的弓弦骤然崩断!
他彻底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着。
短暂的死寂后,他迫不及待地起身,甚至顾不得其他,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再次去查看那处饱经摧残的禁地。
昏暗的光线下,那片狼藉依旧刺目。
然而,少年俊美的脸上却瞬间绽放出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纯粹而巨大的喜悦!
他心情大好,甚至带着几分得意与满足,俯身在她汗湿冰冷的额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随后便起身,带着一身餍足的气息,脚步轻快地走向屏风后。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良久,当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披着宽松的寝袍重新回到床榻边时——
帐内空空。
锦褥凌乱,带着湿冷的汗意和淡淡的血腥气。
那个不久前还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哭泣颤抖的少女,己然消失无踪。
只有枕畔几滴未干的冰冷泪痕,在昏暗中闪着微光。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