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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像解不开的乱码，缠绕在实验室的防盗网上。林小满攥着存有监控视频的U盘，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推开门时，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陌生的香水味，艾丽莎正坐在江逾常用的实验台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枚银杏叶书签。
"这小东西真可爱，"艾丽莎用带着德语口音的中文开口，"就像某些人不自量力的爱情。"她突然将书签折成两半，"江逾现在每天和我讨论黎曼猜想，你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像什么吗？就像看一个解不开的错题。"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强装镇定地举起U盘："我有你调换笔记本的证据。"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够了，林小满。"江逾站在门口，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机票，正是下周飞德国的航班。
"艾丽莎是来帮我完善论文的，"江逾的声音冷得像实验室的液氮，"那天的视频是角度问题，她只是在整理资料。"他转身时，林小满瞥见他后颈的创可贴换成了更大的纱布，记忆突然闪回论坛里"暧昧抓伤"的谣言。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校园论坛又爆新帖：#惊！学渣女友竟雇水军抹黑天才#。配图是她和张默在后巷的模糊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评论区己经炸锅："早就说她配不上江逾""心机女实锤了"。
"看，"艾丽莎晃着手机露出得意的笑，"你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不过是别人剧本里的配角。"她突然切换成德语对江逾说了句什么，林小满只听懂末尾的"vergessen"——忘记。
深夜的教导主任办公室，台灯将银杏叶书签的影子拉得很长。主任看着监控视频，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复杂："二十年前，我和江逾的母亲也因为学术竞争分开。"他从抽屉深处拿出泛黄的日记，"她当年也被人诬陷抄袭，就像现在的江逾。"
林小满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张默发来的语音："想澄清？简单啊，让你那个当教导主任的亲戚把我保送名额批下来。"背景音里传来艾丽莎的笑声："和我斗，她还太嫩了。"
暴雨在窗外肆虐，林小满冒雨跑到江逾家楼下。二楼的窗帘透出两个人影，艾丽莎正帮江逾整理领口，动作亲昵得像热恋的情侣。她举起手机想拍下证据，却发现相册里不知何时被植入了病毒，所有照片都变成了乱码。
"放弃吧，"江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撑着那把换了伞面的黑伞，"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伞骨上的斐波那契螺旋纹还残留着被刻划的痕迹，就像他们破碎的爱情。
林小满的眼泪混着雨水滑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江逾帮她扶稳粉笔的温度。而现在，那些温暖的回忆，都成了被恶意篡改的监控视频，真相被掩埋在数据的洪流里。
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着来电显示，脸色变得凝重。电话那头传来江逾父亲愤怒的吼声："管好你侄女！她再闹事，我就让江逾立刻去德国！"
雨越下越大，林小满在雨中撕碎了U盘。碎片掉进下水道的瞬间，她仿佛看见无数傅里叶变换的波形，朝着相反的方向无限延伸，再也无法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