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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育局出来时，林薇薇的书包里多了份盖着红章的回执。工作人员说会在七个工作日内给出调查结果，但苏清颜知道，这场对抗不会等那么久——星途传媒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
“赵坤发声明了！”林小雨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星途传媒的官方微博，措辞强硬地否认所有指控，还暗指苏清颜是“因私怨恶意抹黑同行”，配图是三年前苏清颜拒绝签约时的会议照片，角度刁钻，看起来像在发脾气。
评论区己经吵翻了。赵家买的水军在刷“苏清颜糊了想蹭热度”，但更多的人在贴证据：有人放出星途艺人深夜被塞进商务车的照片，有人扒出赵坤和几个涉性侵前科的投资商的合影，还有匿名的圈内人爆料“星途的合同是霸王条款里的战斗机”。
“他们急了。”顾晏辰看着那些飞速刷新的评论，“越是跳脚，越说明怕了。”
苏清颜没看手机，她在等一个电话。果然，几分钟后，小周的消息弹了出来，是段加密视频——画面里，刘梅正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话，背景是《宫墙怨》的化妆间。
“……赵总说了，必须让苏清颜在剧组待不下去，最好能抓到她的把柄，让她彻底翻不了身。”刘梅的声音尖利，“那个小化妆师不是跟她走得近吗？找机会给她下点药，拍几张照片，我就不信她还敢嘴硬！”
男人推了推眼镜，犹豫道：“万一被发现……”
“发现什么？”刘梅冷笑，“剧组里都是我们的人，到时候就说是她自己不检点，谁会信一个新人？”
视频到这里就断了。林小雨气得发抖：“太恶心了！他们居然想对小周下手！”
“这不是正好吗？”苏清颜把视频转发给检察院的联系人，“这是他们亲口承认的威胁证据，还有刘梅提到的‘剧组里的自己人’，我们可以顺藤摸瓜。”
正说着，顾晏辰的手机响了，是管家打来的。他听了几句，脸色沉下来：“赵家开始动王姐的女儿了，刚才医院那边说，有人试图给孩子转院，被护工拦住了。”
“果然拿孩子当软肋。”苏清颜眼神一冷，“让检察院的人立刻去医院守着，再联系王姐，告诉她……她女儿现在很安全，我们需要她说出真相。”
顾晏辰刚挂电话，林薇薇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街角：“那个……是不是星途的人？”
几人看过去，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偷拍，见被发现，立刻转身就跑。林小雨反应最快，抓起背包就追：“别跑！把内存卡交出来！”
顾晏辰也追了上去。苏清颜怕林小雨吃亏，刚想跟上，手机却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王姐带着哭腔的声音：“清颜……我错了……我不该帮着他们害你……求你，救救我女儿……”
“王姐，冷静点。”苏清颜走到僻静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是救你女儿最快的办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压抑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王姐才断断续续地说：“星途……不只是做艺人抵押，他们还跟境外的资本勾连，把不听话的艺人‘卖’到国外去……李建国知道这事，他帮着牵过线……”
苏清颜的心猛地一沉。她一首以为是圈内的龌龊交易，没想到牵扯这么深。
“赵坤手里有个账本，记着所有交易的明细，藏在……藏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他老婆的生日，19870315……”王姐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能说这些了，他们在盯着我……”
电话突然被挂断。苏清颜立刻打回去，却提示己关机。
这时，顾晏辰和林小雨回来了，手里拿着那个男人的相机。林小雨调出里面的照片，全是苏清颜和林薇薇的特写，还有几张教育局门口的全景，角度精准，显然是专业人士。
“他说是赵坤的特助雇的，让拍点‘能让你们闭嘴’的东西。”顾晏辰把相机递给赶来的警察，“我己经让管家加派人手守在医院，王姐那边……”
“她给了个关键信息。”苏清颜把保险柜的事说了，“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等检察院申请搜查令，二是我们现在就去星途大厦，趁赵坤没反应过来，拿到账本。”
林薇薇看着她，忽然说：“我跟你们去。”
“你？”苏清颜有些意外。
“我以前总躲着，”女生攥紧拳头，眼里的光比昨天更亮，“但现在我想看着，看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被揪出来的。”
苏清颜笑了，转头对顾晏辰说：“联系你的人，准备去星途大厦‘拜访’赵总。”
阳光穿过云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星途传媒大厦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但苏清颜知道，它藏在暗处的尾巴，己经被牢牢抓住了。
“走吧，”她率先迈步，“去拿属于我们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