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的腊梅开得正盛时,江宁的朱雀大街却被鲜血染红。李桓骑着高头大马,军靴踏过新大总统仓皇出逃时遗落的翡翠朝珠,五万“靖难军”如潮水般涌入总统府,枪口对准了正在收拾细软的内阁成员。
“新大总统呢?”他摘下墨镜,露出鹰隼般的眼睛,扫视着瑟瑟发抖的官员。
“李、李将军,大总统他……他从密道走了……”财政部长瘫坐在地,手指着墙上暗门。
李桓冷笑一声,挥手让士兵炸开暗门。通道尽头散落着半块啃剩的窝头,显然新大总统走得比狗还急。他转身走向总统宝座,军大衣扫过龙纹地毯,对身后的副官道:“去把朗德山叫来,让他准备‘登基’。”
朗德山是前清遗老,素来以“温和守旧”闻名,此刻却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被卫兵架到李桓面前。他看着宝座上的李桓,花白的胡须颤抖着:“李将军,这……这不合祖制啊……”
“祖制?”李桓点燃雪茄,烟雾缭绕中眼神冰冷,“现在神都的龙天策拿着洋枪,江宁的高阿古卖着国土,你跟我谈祖制?”他吐出烟圈,“从今天起,你是大总统,我是陆海军大元帅。你的任务很简单——”他指了指窗外正在换旗的士兵,“坐在这椅子上,听我的话。”
三日后,朗德山在总统府举行“就职典礼”,到场的只有李桓的军官和几个外国公使代表。乔治大使端着香槟,低声对老参赞道:“李桓这手倒是快,新大总统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赶跑了。”
老参赞抚摸着无名指上重新戴上的乌鸦戒指,嘴角勾起隐晦的笑:“快?你以为他那五万兵是凭空来的?”他晃了晃手中的密电,“‘影子’的钱,白头鹰的枪,缺一不可。”
神都帅府内,龙天策将江宁发来的通电揉成一团,扔进火盆。电报上朗德山的“就职宣言”还带着墨香,字里行间却全是李桓的影子。
“少帅,”风影看着地图上江宁的兵力部署,“李桓把主力都放在长江沿线,明显是防着我们。”
“他防的不是我们,是‘影子’。”夜凌把玩着新缴获的李桓部徽,“我夜盟的人探到,李桓的军械库里,有一半是‘影子’提供的德式装备。”
玉倾城端着刚熬好的 acetyl氨基酚 糖浆走进来,闻言蹙眉:“李桓勾结‘影子’?那他扶持朗德山……”
“不过是想借‘影子’的力掌权,再反过来吞掉他们。”龙天策看着跳动的火焰,金眸闪过寒光,“当年他在北洋时,就跟我父亲争过兵权,是个有野心的。”
就在这时,黄强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少帅,我部在城西截获一批‘走私’军火,您猜是谁的?”他呈上一份清单,“全是‘影子’的标记,收货人写的是……朗德山的秘书长。”
龙天策接过清单,目光落在“龙脊爆破组件”的条目上,猛地起身:“果然!李桓和‘影子’想借朗德山的壳,继续他们的‘引洪计划’!”
夜凌吹了声口哨:“好啊,刚当上大元帅就想炸神都地基,这李桓够狠。”
“通知下去,”龙天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长江防线,“天策军进入一级战备。风影,你带三师驻守黄河渡口;夜凌,你的59师盯着东交民巷;黄强,27旅负责神都地下排水系统的巡逻,见到‘影子’的人,格杀勿论。”
“是!”
玉倾城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道:“少帅,李桓刚掌权,或许……可以先试探一下?”
龙天策转头,金眸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稍缓:“试探?他要是真想合作,就不会把‘龙脊爆破组件’运进神都。”他拿起母亲的乌鸦铜印,“李桓和‘影子’以为扶持个傀儡就能掌控天下,却忘了……”
他顿了顿,声音冷冽如刀:“神都的天,我龙天策还没让别人塌过。”
此刻,江宁总统府的密室里,李桓看着墙上的神都地图,对老参赞道:“龙天策那小子果然警觉,我的人刚进神都就被他扣了。”
老参赞放下望远镜,白眸闪过一丝阴鸷:“无妨,‘水蛇’计划己经启动。神都的地下水道,该‘清理’一下了。”
李桓挑眉:“你确定能成?龙天策的夜盟可不是吃素的。”
“放心,”老参赞嘴角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当年他母亲就是坏在这上面,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比他母亲更厉害。”
密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与神都地底暗河的水流声遥相呼应。江宁的改朝换代不过是表象,真正的风暴,正随着“影子”的阴谋,从地底悄然涌向神都。龙天策握紧了手中的铜印,他知道,与李桓和“影子”的决战,己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