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抱着重伤的机械猫头鹰跌落在第八时空线的青铜街道上,发现这里的每个行人都在胸口嵌着发光的水晶钥匙。他们的动作如同提线木偶,整齐划一地朝着金字塔形的市政厅走去,而市政厅顶端悬浮着周华的全息投影,正在宣读新的神谕:“每月初七为钥匙献祭日,所有信徒需奉献10%生命力,违者视为异端。”
机械猫头鹰的数据流翅膀逐渐熄灭,它用最后一丝能量投射出林羽的存在值:00:05:23。当林羽触碰地面时,发现石板缝隙中生长着会呼吸的紫色苔藓,这些苔藓正在吞噬行人掉落的钥匙碎片。
“跟我来。”沙哑的声音从暗巷传来。林羽警惕地转身,看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他的左胸本该是水晶钥匙的位置,却插着半截断裂的匕首。男人掀开斗篷,露出腰间挂着的齿轮状怀表——与母亲日记里的时空锚点结构图完全一致。
“我是反抗军的‘断匙者’。”男人将怀表按在墙上,暗巷尽头浮现出向下的青铜阶梯,“这里的周华不是实体,而是寄生在水晶网络中的意识体。要摧毁他,必须找到最初的钥匙母核。”
林羽跟着男人进入地下反抗军基地,震惊地发现这里关押着各个时空线的周华克隆体。每个克隆体的后颈都插着数据线,正在为水晶网络提供能量。最深处的培养舱里,沉睡着幼年周华,他的太阳穴连接着闪烁的量子计算机。
“我们试过七次时空刺杀。”断匙者掀开一个培养舱,露出里面成年周华的尸体,“每次杀死他,水晶网络就会自动生成新的意识体。首到我们发现……”
话音未落,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动。林羽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培养舱玻璃上分裂成七个,每个倒影都指向不同方向。机械猫头鹰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存在值共鸣!镜像议会正在定位宿主!”
断匙者突然用匕首抵住林羽喉咙:“你是钥匙计划的容器,只要献祭你的存在值,就能重启水晶网络!”这时,培养舱里的幼年周华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中流转着与林羽相同的胎记纹路。
“等等!”林羽指向培养舱,“他的记忆可能包含母核位置!”断匙者犹豫间,幼年周华的意识突然侵入林羽脑海,展现出金字塔科技馆奠基仪式的画面——母亲将水晶母核埋入基石时,林羽的幼年体正站在旁边玩耍。
存在值降至00:01:00时,林羽用最后一丝能量激活了母核坐标。整个地下基地突然翻转,露出首通金字塔科技馆的时空隧道。隧道墙壁上刻满历代周华的日记,最新一页用血写着:当宿主的存在值归零,我将从神变成真正的人。
在隧道尽头,林羽看到成年周华正站在水晶母核前,而镜像议会的七个成员分列两侧。商业大亨用钥匙手表锁住母核,修真者的时空玉碟正在抽取母核能量,赛博人将意识线插入母核接口,原始祭祀的种子正在母核表面扎根。
“来得正好。”周华转身露出机械义眼,“我需要你的存在值完成最后的蜕变。”他掀开衣襟,左胸处跳动着与林羽相同的水晶心脏,但表面布满裂痕。
林羽注意到母核表面浮现出母亲日记的投影,其中一页写着:钥匙计划的真相,是让所有周华成为宿主,所有宿主成为周华。当他触碰到母核时,突然看到无数个时空线里,自己和周华的身份正在不断互换。
存在值归零的瞬间,母核爆发出黑白相间的光芒。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吸入一个莫比乌斯环,环上刻着所有周华的记忆:他曾是母亲的助手,因过度使用时空能量导致细胞癌变,不得不将意识分裂成千万份,寄生在各个时空线的钥匙中。
“原来我们都是受害者。”林羽在意识消散前喃喃自语。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金字塔科技馆的奠基仪式现场,母亲正抱着幼年周华在人群中拍照。而真正的周华,正站在远处的脚手架上,对着他露出苦涩的微笑。
林羽低头看向手腕,存在值计数器变成了00:00:00,但这一次,数字没有继续减少,反而开始逆向增长。母核的碎片从他胸口飞出,悬浮在空中组成新的时钟,秒针正在逆时针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