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辆马车里,纪晓岚正闭目养神,盘算着路上怎么给小燕子上“移动课堂”,突然打了个喷嚏,嘀咕道:“谁在念叨老夫?”
车队平稳前行,离京城渐远,沿途的村庄也多了起来。行至一处岔路口,前方却隐隐传来哭喊和喧哗声,堵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尔康策马上前询问开路护卫。
“回大爷,”护卫低声道,“前面好像有村民争执,围了不少人,路堵住了。”
小燕子耳朵尖,立刻又扒到车窗边:“有热闹看?” 她好奇心爆棚,不等马车停稳,就拉着紫薇往下跳,“紫薇快走!看看去!”
“格格!慢点!”紫薇和晴儿赶紧跟上。乾隆也皱起眉,示意福伦和傅恒护驾,一同下车察看。
只见岔路口围着一圈村民,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穿着绸缎短打的汉子,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正对着一个跪在地上、抱着个破包袱瑟瑟发抖的老农拳打脚踢!旁边还有辆翻倒的、装着几筐蔬果的破板车,蔬果滚了一地,被踩得稀烂。
“老不死的!敢挡我们张爷的路?活腻歪了!”一个家丁恶狠狠地踹了老农一脚。
“大爷饶命!饶命啊!小老儿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车轴断了……”老农哭喊着求饶。
“断你个头!我看你就是存心找晦气!耽误了我们爷去收租子,你十条命也赔不起!”那被称为张爷的村霸叉着腰,唾沫横飞。
“住手!”一声娇叱响起!
小燕子像只炸毛的小猫,拨开人群就冲了进去!她最见不得这种欺软怕硬的!
“光天化日!你们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小燕子挡在老农身前,杏眼圆睁,指着那张爷的鼻子。
张爷先是一愣,看清是个穿着不俗但年纪不大的漂亮姑娘,顿时淫笑起来:“哟!哪来的小辣椒?长得还挺标致!怎么,想替这老东西出头?陪爷玩玩,爷就饶了他!”说着,一只油腻腻的爪子就朝小燕子脸上摸来!
“滚开!”小燕子又气又急,想也没想,抬脚就使出了她的“独门绝技”——猴子偷桃(撩阴腿)!可惜她这三脚猫功夫,对付一下漱芳斋的西大才子还行,对付这种地痞,速度力量都差远了!
张爷轻松闪过,反手就抓住了小燕子的手腕!力道大得她生疼!
“小娘皮!还挺辣!爷喜欢!”张爷狞笑着,另一只手就朝她腰上搂去!
“放开她!”紫薇和晴儿吓得花容失色!
“找死!”尔泰怒喝一声就要冲上去!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凛冽的寒风,瞬间插到了小燕子和张爷之间!
是永琪!
他眼神冰冷如刀,蕴含着雷霆之怒!没有任何废话,一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张爷抓着小燕子的那只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张爷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剧痛让他瞬间松开了小燕子,抱着手腕惨叫倒地!
“爷!”几个家丁见状,嚎叫着扑上来!
永琪将惊魂未定的小燕子往身后一护,动作快如鬼魅!侧身躲过当先一个家丁的拳头,反手一记肘击狠狠撞在对方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口吐白沫软倒在地!同时,永琪的长腿如同钢鞭扫出,将另一个扑上来的家丁踹飞出去,砸翻了好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剩下两个家丁吓傻了,举着棍子不敢上前。
永琪挺拔的身影挡在小燕子身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眼神扫过地上哀嚎的张爷和几个家丁,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和杀气:“滚!”
一个字,如同冰锥砸地!
那几个家丁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拖起惨叫的张爷,屁滚尿流地逃了,连狠话都不敢留一句。
围观的村民爆发出欢呼,纷纷向永琪和小燕子道谢。老农更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小燕子躲在永琪身后,抓着他背后的衣服,心脏还在怦怦狂跳。刚才那恶心的手抓着她手腕的感觉还在,但此刻,身前这个高大坚实的背影,替她挡住了所有的恶意和危险。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冽又强大的气息,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永琪线条冷硬的侧脸轮廓。
永琪感觉到身后小手的抓握,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像是在确认她的安全:“……没事吧?”
“没……没事……”小燕子下意识地回答,声音还有点抖。她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心口的伤疤似乎因为刚才的拉扯和惊吓,隐隐作痛起来。
尔康己经指挥护卫迅速清理了道路,安抚了村民,并低声吩咐鄂敏派人暗中跟着那张爷一伙,查清底细。傅恒则去扶起了老农,给了些银钱。
乾隆脸色阴沉地走过来,看着永琪和小燕子,尤其是小燕子有些苍白的脸,眼中是帝王的震怒和后怕:“混账东西!光天化日,竟敢如此猖狂!福伦!”
“老爷!”福伦立刻躬身。
“查!给朕……给我查清楚!这伙地痞背后是谁在撑腰!这等鱼肉乡里的蛀虫,一个不留!” 乾隆是真动了怒,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伤了他的女儿!
“是!老爷放心!”福伦领命。
晴儿站在紫薇身边,看着挡在小燕子身前、如同守护神般的永琪,又看看永琪腰间那个随着他刚才迅猛动作而微微晃动的、狭长的箭囊,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她轻轻拉了拉紫薇的手,低声道:“五阿哥……身手真好。”
紫薇点点头,心有余悸地看着小燕子:“幸好有五阿哥在。”
班杰明也走了过来,碧蓝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和一丝后怕:“格格,您没受伤吧?” 他刚才看到小燕子被抓,差点把画板扔过去砸人。
小燕子摇摇头,拍拍胸口,努力挤出个笑容:“我小燕子福大命大!有……有高手保护!” 她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