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家老屋的守护结界,在引魂灯为核心、神龛为基座、雷尊为至高震慑**的基础上,更增添了七位仙灵烙印于继承者血脉的本源拱卫!其稳固、强大、灵动与潜力,真正达到了“镇乾坤”的圆满境界!
“七灵…烙魂…契约…大成…” 胡家姑姑(胡天罡)那虚弱到极致、却带着无上满足与解脱的声音,如同最后一缕微风,拂过我的脑海,“…王家…未来…在你…掌中…烙印…”
它的灵体在融合了七灵本源与雷霆的神光中,彻底化作一道细微纯净的银白流光,无比精准地投入了神龛底层那块“胡天罡”的木牌之中。木牌上金漆的“胡天罡”三字,如同被注入了灵魂,瞬间亮起温润持久的灵光,与我左手掌心的狐尾云纹烙印产生了清晰的呼应。
神光渐渐内敛,不再外放,而是如同呼吸般在神龛与我之间流转不息。
我缓缓收回双手,身体因为剧痛的余韵和巨大的力量灌注而微微颤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七枚形态各异、颜色古朴的烙印,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之下,如同与生俱来的胎记,却又散发着微弱而独特的灵光。它们不再疼痛,反而传来七种迥异却和谐的力量脉动,与神龛中的七灵名录、与那盏核心跃动着七灵本源与雷霆之力的引魂灯、与整座神龛的气场,紧密相连,浑然一体。
我握紧了双拳。掌心,是狐尾的灵动与蛇纹的通幽;手背,是利爪的勇猛与山岳的厚重;指尖,是龙鳞的变化与棘环的明察;腕间,是锁链的镇阴秩序。
力量。责任。契约。传承。
一切,尽在这烙魂的掌中。
我抬起头,沐浴在神龛内敛的灵光中。目光扫过祖师锐意,菩萨慈悲,佛爷宽和,雷尊无上威仪,胡三太爷太奶深邃的目光,七位与我血脉相连的仙灵名录,还有那盏守护着奶奶魂光、也照亮了王家未来的引魂灯。
过往云烟散尽。
奶奶功德圆满,魂归光明。
王家的门楣、传承、守护与未来,己尽数烙于吾掌!
七灵拱卫,雷霆为鉴,仙契己成。
我——鱼小七,于此立身,于此行道。
头七过后,王家老屋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活气儿。亲戚们帮忙把奶奶的棺材抬去祖坟安葬,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地吃了顿“豆腐饭”,就都各自散了。老屋一下子空得吓人,只剩下烧纸钱那股呛人的烟味,还有角落里堆着没收拾完的白布孝服,冷冷清清地提醒着,这里刚走了一个顶梁柱。
我守着那盏搁在神龛上的莲花灯。灯芯那点金火苗儿跳着,里头裹着奶奶最后一点魂光,暖乎乎的,倒是驱散了不少屋里的阴冷。手上那七个刚烙下的印子,也安生了,不疼不痒,就偶尔像通了电似的,麻酥酥地提醒我它们的存在。胡家姑姑(胡天罡)在牌位里睡着,没动静。整个家,静得能听见老鼠在房梁上磨牙。
后事咋办?灵棚拆了,棺材抬走了,可剩下这一摊子——该烧的纸人纸马、该谢的帮忙乡亲、该清的账目、该回的头七礼……一大堆事儿,乱麻似的堆在那儿。大姑抹着眼泪想帮忙,可她自个儿也六神无主。二叔三婶?早躲得没影了,生怕沾上麻烦。
就在我对着空屋子发懵,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村长问问的时候,后院灶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人影,逆着门外清冷冷的晨光,走了进来。
是妈。
我那亲妈,朱秀英。老朱家的闺女,自己家祖祖辈辈都是深山老林里最纯正的萨满,跳大神、通鬼神的那种。她是长家的,在老朱家堂口,是掌堂的角儿。嫁给了我爸鱼水生,进了我们老鱼家的门。打我记事起,她就跟这老屋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身影模糊得像个影子。奶奶偶尔提起,也只叹口气,说“你妈心大,有她的道要走”。邻居嚼舌根,说她“心野”、“不安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脑子里嗡嗡的,菩萨的话、秦老七的话、还有昨晚那救命似的金光……全搅和在一起,翻江倒海。
妈没看我,径首走到堂屋那张摆着奶奶遗像的八仙桌旁,把粥碗轻轻放下。粥熬得稠糊糊的,米油都熬出来了,看着就暖胃。她这才抬眼,目光扫过我,没什么波澜,最后落在那盏神龛上的莲花灯上,停了一瞬。眼神很深,像口古井,看不出里头装着啥。
“愣着干啥?” 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是那种常年不怎么说话、或者说不愿意多说话的调子,平平淡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劲儿,“趁热,喝了。”
我像被线扯着的木偶,挪过去,端起碗。碗沿温热,那股熟悉的米香钻进鼻子,眼眶一下子就酸了。这味儿,跟奶奶熬的一模一样。
妈没再管我,转身就忙活开了。她动作麻利得吓人,一点不像刚回这个家的人。拿起角落里散落的孝服,三两下叠得整整齐齐;收拾起散落一地的纸钱灰,扫得干干净净;找出奶奶留下的账本,翻看着,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走路很轻,干活没一点多余动静,可整个空荡荡、死气沉沉的堂屋,就因为她在那里走来走去,竟一点点活了过来,有了人间的烟火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才真正见识到,啥叫“后事都是妈在负责”。
她就像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的导演,只是之前没露面。
报庙?她不知从哪儿翻出奶奶生前准备好的“报丧帖”,天蒙蒙亮就出了门,挨家挨户去磕头报信,替奶奶谢过这些年邻里帮衬。回来时,膝盖上沾着土,脸上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
送盘缠? 她自个儿蹲在灶房门口,用黄裱纸和金箔纸,叠了满满两大筐金元宝、银锞子,还有纸糊的马车、轿子,手艺好得跟纸扎店老师傅似的。晚上“送盘缠”烧的时候,那火苗窜得又高又稳,纸灰打着旋儿往上飘,一点没散乱。
摔盆起灵?按规矩,该我这个长孙女摔瓦盆。可那天早上,我捧着那沉甸甸的瓦盆,看着黑漆漆的棺材,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妈就站在我旁边,没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盆底。她的手很凉,却像块定心石。我憋着的那口气儿一下子顺了,咬着牙,使劲儿把盆摔在青石板上,“啪嚓”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