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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芊的指尖触到空间裂缝边缘时，听到了镜面碎裂的轻响。这不是永夜境崩塌的余韵，而是某种更古老的法则在苏醒。她右眼的黑洞不受控制地旋转，将残存的空间碎片吸成螺旋状的银蓝色星沙。
"抓到你了。"冷笑声从裂缝深处传来。
三十七块镜面碎片突然悬浮成环形，每块碎片都映照出不同角度的司徒芊。当她伸手触碰正前方的镜片时，所有倒影突然同步转头——除了右后方那个环抱双臂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血色战甲的自己。
倒影的战靴踏碎镜面，裂痕竟在现实空间同步延伸。司徒芊后撤半步，发现脚下黑曜石地板正在龟裂，裂纹中渗出银蓝色粘液。战甲倒影的右眼突然贴近镜面，银蓝异瞳如同深海中发光的月亮水母。
"可怜的小容器。"倒影的指尖穿透镜面，寒霜顺着司徒芊的腕骨向上蔓延，"连噬渊都使不好，怎么承载莉莉丝大人的..."
司徒芊的右眼突然剧痛，黑洞爆发出吞噬万物的引力。镜面碎片发出哀鸣，战甲倒影却笑得愈发猖狂。当第一块碎片被吸入黑洞时，司徒芊在纷飞的镜雨中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无数青铜棺悬浮在血色星空中，每具棺椁都锁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
"这是第几次轮回了？"倒影的银蓝瞳孔泛起涟漪，她身后浮现出十二道被锁链贯穿的身影，"每次你都选最蠢的方式..."
永夜境突然剧烈震颤，修复中的圣殿墙面渗出黑色血珠。司徒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看到倒影的战甲上浮现出熟悉的纹路——与司徒嫣腹部的该隐符文完全一致，只是这些符文正在蚕食倒影的身体。
"小心翡翠。"倒影突然捂住溃烂的半边脸，银蓝瞳孔渗出黑色血泪，"项链在吸食..."
警告戛然而止。南宫世家的浑天仪虚影突然穿透空间障壁，金色罗盘指针搅碎了镜面牢笼。司徒芊在能量乱流中瞥见倒影最后的唇语，那是用上古血族语说的："去找青铜棺里的眼睛。"
空间裂缝轰然闭合的刹那，司徒芊的右眼流出银蓝色脓血。她跪倒在地，看到脓血在地面凝成微型星图——正是司徒嫣发动政变那夜，青铜棺表面显现的古老图案。
"少主！"幸存的侍卫冲进圣殿，却在看到她的瞬间僵在原地。司徒芊顺着他们的视线摸向脸颊，触到了冰冷坚硬的镜面结晶——她的右半边脸正在晶化。
永夜境核心传来诡异的胎动声。
司徒芊踉跄着走向声源，晶化的右脚踏过之处，地面都覆上一层冰霜。修复中的核心黑洞缩小成拳头大小，表面浮动着三十六个银色光点。当她伸手探查时，光点突然化作利齿咬住指尖。
剧痛中闪过记忆残片：三百年前的血月之夜，初代血后莉莉丝将银蓝右眼剜出，封印进青铜棺中的星核。而棺椁旁执剑的青年，长着与长孙翎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是你..."司徒芊的晶化面庞突然龟裂，黑洞右眼疯狂旋转。核心黑洞被她生生扯出，捏碎成漫天星屑。永夜境再次开始崩塌，这次是从内部开始的自我吞噬。
坠落尘世的瞬间，司徒芊看到无数镜面碎片如利刃袭来。她故意撤去防护，任由镜刃割开颈动脉。鲜血喷溅在最近的镜片上，映出正在长孙家老宅翻查古籍的长孙翎——他手中的青铜怀表镜面，正泛着与莉莉丝相同的银蓝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