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利剑般穿透研究所坍塌后扬起的漫天尘埃,林羽和银面狼狈地跌坐在焦土之上。远处的江城在死寂中蛰伏,街道上的傀儡依旧维持着诡异的静止姿态,宛如一座被时间凝固的末日之城。林羽盯着手腕上新出现的衔尾蛇标记,它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更深层的召唤。
“电磁脉冲的共振波还在持续。”银面挣扎着起身,从废墟中翻找出一台破损的通讯器,“如果不能在十二小时内找到暗渊的中央控制中枢,整座城市的人都会变成没有意识的躯壳。”她的目光扫过林羽手腕,瞳孔微微收缩,“而且你和零号的共鸣,己经惊动了白鸦的真正掌控者。”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被阴影笼罩。数十架涂着衔尾蛇标志的武装首升机呈环形包围而来,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将地面碎石卷上半空。林羽拉着银面躲进一处断壁残垣,却见首升机舱门打开,周老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脖颈处缠绕着银色的数据流,显然己经完成某种恐怖的改造。
“107号,你的表现真是令人惊喜。”周老板的声音经过电子合成,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感,“融合了零号的力量,你终于有资格成为‘永恒计划’的容器了。”他抬手示意,数百名机械士兵从首升机上降下,他们的关节处渗出黑色的纳米液态金属,落地瞬间便组成坚固的包围圈。
银面突然扯开衣袖,手臂上的衔尾蛇疤痕泛起青光:“这些年我在暗渊做的可不只是收集情报。”她按下隐藏在齿间的微型发射器,废墟下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无数埋在地下的电磁脉冲干扰器同时启动。机械士兵的行动变得迟缓,首升机的仪表盘发出刺耳的警报。
“快走!控制中枢在江城市政厅地下!”银面将一张地图塞进林羽手中,自己却转身迎向周老板的部队,“我来拖住他们!记住,白鸦的核心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点——”她的话被密集的激光束打断,林羽咬牙冲进硝烟弥漫的街道。
奔跑途中,林羽发现街边的电子广告牌突然亮起,江离扭曲的虚拟投影出现在画面中。“你以为打败我就结束了?”对方的笑声带着电流杂音,“白鸦的棋盘比你想象的更大...”画面切换成市政厅的内部结构图,中央控制室里,七个戴着不同颜色面具的身影围坐在圆桌旁,他们面前的全息投影上,赫然是整个江城的脑波分布图。
当林羽抵达市政厅时,正门己经被由傀儡组成的人墙堵死。这些曾经的市民双目无神,手臂上伸出尖锐的金属刺,组成密不透风的防御网。林羽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与零号共鸣的力量,手腕的衔尾蛇标记爆发出强光。傀儡们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嘶吼,金属刺在强光中融化成铁水。
冲破防线的瞬间,林羽听见地下深处传来古老的吟唱声。他顺着螺旋楼梯向下狂奔,每深入一层,空气就愈发粘稠,墙壁上开始浮现出与零号记忆中相同的诡异符文。在地下第三层,他终于看到了中央控制中枢——那是一个由无数人脑浸泡在营养液中组成的巨型矩阵,每个大脑表面都刻着衔尾蛇标志。
“欢迎来到白鸦的心脏。”一个低沉的女声从矩阵中传来,最中央的大脑缓缓升起,上面连接的数据线延伸至天花板,“我是白鸦之首,也是‘永恒计划’的始作俑者。”随着声音落下,矩阵上方的全息投影亮起,画面里是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银面的父母正抱着年幼的她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当年你们的父母试图阻止计划,却不知道,最完美的容器,早就被他们亲手创造出来了。”
林羽感觉体内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他看着矩阵中那些痛苦挣扎的大脑,突然明白银面所说的“共同点”——白鸦的核心成员,都是“永恒计划”早期的实验体。而此刻,市政厅外传来的剧烈爆炸声告诉他,银面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林羽冲向控制中枢,手腕的印记与矩阵产生剧烈共鸣。那些浸泡大脑的营养液开始沸腾,数据线纷纷炸裂。白鸦之首的怒吼声中,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而林羽在意识模糊前,仿佛看到零号的虚影出现在眼前,对着他露出了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