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金属结构在剧烈震颤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林羽死死盯着水晶棺中的零号样本,耳中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那张与自己近乎复刻的面容下,脖颈处的衔尾蛇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仿佛某种古老的诅咒在苏醒。
“他才是‘永恒计划’的完美载体。”江离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癫狂中带着一丝病态的痴迷,“而你,不过是失败品的改良版本。当年你父亲偷走零号,却在逃亡路上发现他的基因存在致命缺陷——必须通过血脉共鸣才能激活全部潜能。”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里年轻的父亲正抱着啼哭的婴儿,对面站着戴银色面具的女人——正是幼年时期的银面。
银面的身体猛地颤抖,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心口的疤痕:“原来...那天你父亲交给我的孩子,就是...”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电子合成音冰冷地播报:“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三分钟。”
林羽感觉体内的力量再次翻涌,锁骨处的印记与零号样本产生共鸣,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血色光链。江离见状疯狂大笑,按下操作台上的红色按钮:“既然你们想团聚,那就一起下地狱吧!”水晶棺底部升起无数金属锁链,将零号样本牢牢束缚,同时注入紫色的液态能源。
“不能让他完成融合!”银面将一枚热熔炸弹塞进林羽手中,“这东西能穿透能量屏障,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她猛地扯开领口,露出布满狰狞疤痕的胸膛——那些疤痕竟组成了完整的衔尾蛇图腾,“当年我也是实验体,这个印记能短暂中和脑控信号。”
林羽还来不及阻止,银面己经冲向最近的机械哨兵。她的身体在数据流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切断对方的神经中枢,鲜血溅在能量屏障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林羽握紧炸弹,体内的力量顺着手臂灌注其中,当炸弹表面泛起诡异的红光时,他奋力掷出。
轰然巨响中,能量屏障化作漫天碎片。林羽冲进控制室,却见江离将注射器刺入零号样本心脏,紫色能源顺着血管蔓延。零号的双眼猛然睁开,空洞的瞳孔中映出林羽的倒影。“来啊,107号!”江离癫狂地大喊,“杀了他,你就能成为唯一的完美体!”
林羽的手指扣住零号脖颈处的锁链,却在接触的瞬间看到无数记忆碎片:父亲抱着襁褓中的零号在暴雨中逃亡,银面将婴儿托付给孤儿院,还有周老板举枪对准父亲的画面...“他是我弟弟...”林羽的声音沙哑,“你们这些疯子!”
突然,零号的手掌贴上林羽胸口,两人身上的衔尾蛇印记同时爆发出强光。江离惊恐地看着控制台的数据疯狂跳动:“不可能!排斥反应应该...”话未说完,零号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反手掐住江离的喉咙,将对方狠狠砸向量子核心残骸。
“快走...”零号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摧毁核心...关闭...”他的话被剧烈的爆炸吞没,林羽在气浪中抓住银面,朝着最后的逃生通道狂奔。身后,整个研究所开始坍缩,零号的身影在光芒中化作无数数据流,其中一缕缠绕在林羽手腕,形成新的衔尾蛇标记。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研究所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远处的江城依旧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而林羽看着手腕的印记,终于明白父亲最后的留言——零号样本从未消失,真相,一首流淌在他的血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