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瓷把限量版水晶杯摔在地上时,陆沉舟正在给她削低尖还沾着草莓酱。
“这水太烫了。”
她踢开脚边的碎玻璃,丝绸睡袍滑落肩头,露出昨晚被他啃出的淡粉痕迹,“我说过要六十度的温水,你听不懂人话吗?”
佣人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去捡碎片。
陆沉舟却蹲下身,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她溅上水珠的脚踝,指腹碾过她小巧的趾甲
—— 那是他昨天亲自给她涂的酒红色甲油。
“是我不好。” 他仰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像只驯服的大型犬,“我再去给你晾一杯,这次一定亲自试温。”
叶瓷别过脸,看着他转身时紧绷的背影,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就是故意的,从画廊回来后,心底那点被监视的恼怒总要找个出口,而陆沉舟永远是最好的靶子。
半小时后,陆沉舟端着温水回来,身后跟着捧着首饰盒的珠宝商。
男人单膝跪地喂她喝水,另一只手打开丝绒盒子:“看看喜欢哪个?昨天你说想戴蓝宝石。”
鸽子蛋大小的皇家蓝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叶瓷却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我现在又想吃城西那家杏仁豆腐了。”
“现在去买。” 陆沉舟立刻起身,外套都来不及穿,“你乖乖等我。”
他的车刚驶出别墅大门,叶瓷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薇薇发来的视频通话,背景里的游艇派对正闹得欢腾。
“瓷瓷你快来!周少把他那艘‘星芒号’开出来了,帅哥多到数不清!”
林薇薇举着手机转圈,镜头扫过一群赤着上身的男模,“对了,上次那个在拍卖会上跟你抢怀表的沈公子也在,他说要跟你赔罪呢。”
叶瓷摸着空荡荡的手腕 —— 那只古董怀表被陆沉舟锁进保险柜了,理由是 “上面的花纹会勾到你的头发”。
“不去。” 她蜷在沙发里晃着脚,语气懒洋洋的,“陆沉舟不让我跟别人玩。”
“他管天管地还管你交朋友?”
林薇薇咋舌,“你真打算被他圈养一辈子啊?快来嘛,我让司机去接你,就说是我绑架你的。”
叶瓷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玄关处传来脚步声。
陆沉舟举着保温袋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怀里还抱着只瑟瑟发抖的流浪猫。
“你怎么回来了?” 叶瓷慌忙挂断视频。
“刚走到巷口就听见猫叫。”
他献宝似的把猫塞进她怀里,“跟你一样,眼睛圆圆的。”
男人解开围巾时,颈间露出道浅浅的抓痕 —— 大概是买杏仁豆腐时被猫挠的。
叶瓷摸着猫柔软的肚皮,忽然说:“我要去林薇薇的游艇派对。”
陆沉舟的笑容僵在脸上,耳尖瞬间红透,像被点燃的引线:“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她把猫扔给他,起身时故意踩了他一脚,“你能去见你的合作伙伴,我就不能见我的朋友?”
“他们对你不怀好意。”
陆沉舟攥紧保温袋,指节泛白,“沈明宇上次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吞下去,周衍更是……”
“那又怎么样?”
叶瓷逼近一步,指尖戳着他胸口,“我就是喜欢被人捧着,就是喜欢看他们为我争风吃醋,你管得着吗?”
这话像根针,精准刺破了陆沉舟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将她按在墙上,吻带着杏仁豆腐的甜香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狠狠砸在她唇上。
“不准去。” 他咬着她的下唇,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片,“你的笑只能给我看,你的醋也只能为我吃。”
叶瓷被吻得喘不过气,指甲掐进他后背:“陆沉舟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男人立刻松了力道,却依旧把她困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别气了,我给你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还有你说想看的那场老电影的胶片版……”
“我不要!” 她偏头躲开他的吻,眼眶却红了,“我就是想去派对,想喝香槟,想跳舞!”
陆沉舟沉默片刻,忽然抱起她往楼上走。
“我给你办一场,比他们的更热闹。” 他把她放在梳妆台上,打开衣帽间的隐藏柜
——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礼服,从巴黎高定到复古旗袍,甚至还有套中世纪公主裙。
“你想穿哪件?” 他替她拂开颊边碎发,“我让管家把花园改成舞池,再请个交响乐团。”
叶瓷看着他眼底的执拗,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我不去了。” 她推他的肩膀,“我想吃杏仁豆腐。”
陆沉舟的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地去拿勺子。
看着他笨拙地挖起一块递到她嘴边,叶瓷忽然咬了他的手指 —— 不重,像小猫撒娇。
“陆沉舟,你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她含着他的指尖,声音含糊不清。
男人的呼吸猛地乱了,喉结上下滚动:“是。” 他毫不犹豫,“没有你我会死。”
这话肉麻得让叶瓷起鸡皮疙瘩,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下午的茶会设在露天花园,水晶灯悬在紫藤花架下。
叶瓷穿着陆沉舟早上送来的香槟色礼服,裙摆扫过草地时,惊起几只白鸽。
“哟,这不是叶大小姐吗?”
尖细的女声插进来,苏曼端着鎏金茶杯走过来,假睫毛上的水钻晃得人眼晕,“听说陆总把城西那块地买下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分我们盛鸿一口汤喝。”
叶瓷搅着咖啡,眼皮都没抬:“盛鸿还没破产?”
苏曼的脸瞬间白了。
谁都知道盛鸿集团最近资金链断裂,全靠陆沉舟的投资吊着一口气。
“瓷瓷就是首率。”
周衍打着圆场,递过来一碟马卡龙,“尝尝这个,巴黎空运来的。”
陆沉舟却先一步拿起一块,咬掉边缘的糖霜才喂到她嘴边:“她不爱吃太甜的。”
叶瓷张嘴咬住,故意用牙齿刮了下他的指尖。
男人的耳尖又红了,像被她施了什么魔法。
苏曼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总真是把叶小姐宠上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连体婴呢。”
“我们就是。”
陆沉舟揽住叶瓷的腰,语气认真得可怕,“从灵魂到身体,都是。”
周围响起窃笑声。
叶瓷踹了他一脚,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脚踝,指尖着她脚踝上的珍珠链 —— 那是他用上次拍卖的珍珠重新串的,长度刚好够他一低头就能吻到。
茶会进行到一半,叶瓷嫌闷,拉着陆沉舟去了温室花房。
刚关上门,她就被按在爬满蔷薇的墙壁上,男人的吻带着阳光和花香,铺天盖地落下来。
“刚才周衍看你的眼神不对。”
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闷闷的,“还有苏曼,她的指甲太长了,会刮到你。”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叶瓷笑着推他,“人家看我一眼你都要记仇。”
“不准看。” 陆沉舟固执地吻去她唇角的笑意,“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是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陆总,盛鸿那边…… 沈总把我们的合作文件烧了!”
陆沉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叶瓷却抢过手机,对着听筒懒洋洋地说:“告诉沈明宇,明天早上十点,让他带着赔罪礼来见我。”
“可是叶小姐……”
“就说是陆沉舟说的。” 她挂断电话,踮脚吻了吻陆沉舟绷紧的下颌,“这种小事,不用你动手。”
男人的眼神渐渐柔和,像被驯服的猛兽,用鼻尖蹭着她的颈窝:“我的阿瓷真厉害。”
叶瓷哼了一声,转身去看那盆罕见的黑玫瑰。陆沉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像只黏人的大型犬。
“明天想去哪里玩?” 他轻声问,“你说过想看极光,我可以把私人飞机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