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青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这男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长得很高,有一米九了吧,一身腱子肉,刚六月还不是很热,这人却只穿着黑色背心满身大汗,开门过后先是愣了愣神,然后眼中是化不开的惊喜,准确无误的报出了凌鹿青的名字。
“啊?你认识我啊?”
“也是,过去这么久了,大家都长大了。”男人很热情,将凌鹿青迎进门。
别墅的院子里一团乱,各种各样的纸箱子木头箱子还有行李,看上去是才搬家过来的还没收拾好,自己就这么贸然进来打扰会不会不太好?
“呃,那个,我要不下次再来吧?我看你还在收拾。”
“没事,我己经把客厅收拾好了。”进了门,是一个看上去躺着很舒适的沙发,还有一个茶几,茶几上有一部手机和一碗没吃完的泡面,旁边还有几个泡面碗。
“抱歉啊,确实有点乱。”男人赶忙把泡面碗放进厨房,敞开的厨房门可以看到,他压根儿没收拾厨房,甚至盖在上面的防尘布都还丢在地上呢。
男人挨着凌鹿青坐下。
“对了,你应该己经不认识我了,我是以前住在这里,我们一家人之前都住在这里,后来搬家,我姓钟,我叫钟骞昇。”
原来不是新的邻居,而是钟家人搬回来住了啊,不过,和他年纪相仿的话,不会是……
“你是我老公?”凌鹿青吃惊道。
钟骞昇耳尖一下子红透了,然后磕磕绊绊道:“你是说小的时候我们玩的游戏吧。”
“啊不好意思,我下意识说啥呢。”凌鹿青吓得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啪的一声,能听得出是下了狠手的。
“没事。”钟骞昇看了一眼对面青年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也是脸一红。
“那个,我这里也不方便请客,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一家人出去吃顿便饭吧。”钟骞昇起身,现在也快中午了。
“不用了,不如这样吧,我妈妈煮了饭,我请你过去吃,啊,不过我家里现在也挺乱的。”想着即将竣工的地下室,别墅的前院后院一团糟,似乎也不太适合请客的样子。
凌鹿青正打算说要不出去吃的话,结果就听到钟骞昇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啊,好。”
就这样,凌鹿青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金女士昨天玩够了,今天和凌爸爸商量着一起工作,然后一抬头两人就看到自家老儿子带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回来。
“儿子,这位是?”
“是以前住在我们隔壁的钟家,,他们回来住了。”
“这样啊,这小伙子长大了啊。”金女士拍了拍钟骞昇的胳膊,肌肉结实得勒。
“既然来了就吃个便饭吧。”凌爸爸也上前招呼道。
然后一路西人到了餐厅,凌鹿青和金女士进了厨房,很快,两个人端了不少好菜出来。
当然,这些好菜出自于凌鹿青的空间当中,把打包盒里面的饭菜倒出来在各种盘子碗里端出来的。
还冒着热气儿呢,看上去就像是刚出锅的一样。
有波士顿大龙虾、伊比利亚火腿配哈密瓜、惠灵顿牛排、三杯鸡、番茄牛腩汤、辣子兔、凉拌菠菜、青椒土豆丝。
主打的就是一个中西混合,什么菜系都有一点,丰盛得勒。
主食甚至还是海鲜炒饭。
钟骞昇也是挺惊讶的。
凌家赚大钱了?吃的这么好?
钟骞昇小的时候听凌鹿青抱怨过,自家明明住大别墅,却吃的是稀饭馒头咸菜。所以钟骞昇一首以为凌家虽然住在别墅区,但是万宝楼的生意很一般。
“这也太丰盛了,伯父伯母,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没事,以后还需要你蹲蹲照拂照拂我们家小子呢。”凌爸爸打着哈哈,拍了拍钟骞昇的胳膊,嗯,好结实的肌肉啊,自己能不能也练成这样呢?媳妇儿肯定能高看我一等的。
钟骞昇有一种女婿第一次上门见家长的既视感,不过,这样的家庭氛围,他并不讨厌。
比起他那个冷冰冰的家,凌家很温馨。
“行,鹿青有什么事儿,我一定帮。”
凌鹿青:???
怎么他爹三两句话,有一种把他嫁出去的赶脚呢?
“说起来,你父母还好吧?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老太太,身体还好吧?”金女士问起了钟骞昇的家人。对于那家人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奶奶搬家后两年就走了,母亲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得肺癌离开了,父亲半个月前得了胃癌走了,家里只有我一人了。”
一时间,饭桌上只有尴尬了。
“节哀。”凌爸爸又拍了拍钟骞昇的胳膊。
“没事,母亲离开后,我就被父亲送出国留学了,也在国外找了工作,父亲弥留之际才让我回来给他办后事的。”
“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辣的。”凌鹿青打破尴尬的氛围,给钟骞昇夹了几筷子辣子兔。
饭后。
金女士和凌爸爸去饭后消食了,徒留凌鹿青在别墅里和钟骞昇一起监工。
钟骞昇还是没忍住偷偷问了一嘴:“你们家为什么这个时候装修?”
“我爹妈疼我,最近我迷上末世小说了,就在别墅里挖了个那种国外的地堡,实际上我也只打算在里面装点什么地下影院和打游戏的地方,等装修好了,我请你来打游戏啊?”这是凌家一致对外的说辞。
凌鹿青不知道的是,钟骞昇听完眼神变了变,不过嘴上还是说着:“这样啊,你们家的家庭氛围真好,不像我们家……”
“没事儿兄弟,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家就是我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呃,你爸妈还是你爸妈。”凌鹿青抬手想哥俩好的攀附上钟骞昇的脖子,但是自己一米七八的矮个子显然不够。
钟骞昇稍微弯了弯身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在凌鹿青看不到的位置,钟骞昇的眼神确是让人看不透化不开的浓。
除了钟骞昇他自己,估计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