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把名单反复看了几遍,目光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周管事。
这人是府中专管布匹胭脂等杂物的管事,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苏瑶记得,自己前几日巡查库房时,周管事曾主动询问那批寿礼的存放位置,还说要“好生照看”。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想来,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秦管家,这个周管事,你怎么看?”
秦伯想了想:“周管事在府中十多年了,一首勤勤恳恳,前几年还因为替王府省钱得过奖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近来他的开销似乎大了些。前月还听人说,他给老家的儿子娶媳妇,光彩礼就花了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对于一个管事来说确实不是小数目。苏瑶心中的怀疑更重了几分,但她知道,仅凭这些还远远不够。周管事在府中根基颇深,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秦管家,我有个想法。”苏瑶压低声音。”
半个时辰后,王府内开始流传一个消息:失窃的药材中,有一味“雪域冰莲”是太后急需的救命之物。太后前几日身体抱恙,御医开方正缺这味药材。若无法寻回,王爷和整个王府都将面临太后的震怒。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连府中的小厮都在窃窃私语,说王爷己经急得三天没睡好觉了,现在身体状况更加不好了。
秦伯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整日里愁眉苦脸,在府中走来走去,见人就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太后娘娘的救命药啊!”他逢人便说,“王爷都急红眼了,说三日内找不到药材,咱们这些管事的都得完!”
就连萧寒夜也“恰好”在前院大发雷霆,摔了好几个茶盏,声音大得半个王府都能听见。
“三日!本王只给你们三日!找不到药材,你们就等着去给太后娘娘陪葬吧!”这番表演的效果立竿见影。府中人人自危,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而周管事的反应,更是证实了苏瑶的判断。
原本这几日他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主动帮忙寻找线索。但听到“雪域冰莲”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孙二嫂悄悄向苏瑶汇报:“小姐,周管事这两日坐立不安的,今早我看见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说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苏瑶让孙二嫂和几个可靠的家丁暗中盯紧周管事的动向。果然,第二日下午,周管事开始频繁外出,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神色慌张。
“跟上他。”苏瑶吩咐跟踪的家丁,“看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当晚,家丁回来汇报:“王妃,周管事去了城东的一家茶楼,和一个陌生男人密谈了一个时辰。那人穿着不错,应该是哪家府邸的管事。”
苏瑶心中一动:“能认出是哪家的吗?”
“小的远远看了一眼,那人腰间佩着一块玉佩,上面似乎刻着什么纹路。”
苏瑶让他详细描述了玉佩的样式,那纹路是大皇子府的标志!
果然和大皇子府有关。苏瑶冷笑,这周管事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监守自盗,还和外人勾结陷害王府。
第三日傍晚,跟踪的家丁急匆匆跑来报告:“王妃,周管事又出门了!这次还带着个包袱,看起来沉甸甸的!”
“快去通知秦管家,就说鱼儿上钩了!”
一刻钟后,苏瑶和秦伯带着几个护卫,悄悄跟在周管事后面。他们一路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处偏僻的废弃庙宇。
庙宇里火光摇曳,周管事正和那个大皇子府的采买副管事说话。
“东西带来了吗?”那人压低声音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周管事从包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美的药材匣子,“这就是那味雪域冰莲,你们家主子不是急需吗?”
“让我看看。”那人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是苏瑶熟悉的那些珍贵药材,“不错,货真价实。不过价钱嘛……”
“之前不是说好了三百两银子吗?”周管事急了,“现在王府查得紧,我冒这么大风险!”
“现在情况变了。”那人冷笑,“太后急需这味药,价值连城。不过,既然你己经暴露了风险,那就不能留着你这个隐患了。”说着,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向周管事刺去!
“动手!”苏瑶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的护卫冲了出来。
那个采买副管事见势不妙,想要杀人灭口,但哪里是训练有素的王府护卫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在地。
周管事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小的知错了!”
“现在知错?晚了!”秦伯气得胡子都颤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府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苏瑶冷冷地看着周管事:“说吧,是谁指使你的?怎么和大皇子府勾结的?一五一十地招了,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面对铁证如山,周管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着招认了全部罪行。
原来,大皇子早就盯上了寒王府,派人西处打听消息。周管事因为赌债缠身,被拉拢收买。大皇子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五百两银子,并安排他离开京城,到南方做个富家翁。
“我也是鬼迷心窍啊!”周管事涕泗横流,“大皇子说,只要偷些东西栽赃给王府,让寒王爷在太后面前失宠就行。我以为只是偷些普通东西,谁知道竟是太后的寿礼!”
那个采买副管事也招了,说大皇子早有预谋,想要借此事重创寒王府的声誉。
回到王府,萧寒夜亲自审问了周管事。听完供词,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皇子……”他一字一句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闪烁,“我的好皇兄,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啊。”
苏瑶站在一旁,看着萧寒夜那张如寒冰般的脸,心中忽然有些同情大皇子。
【系统提示:完成“库房寻踪”任务!奖励:“初级侦查技巧”永久使用,萧寒夜信任度+10。当前信任度:10。】
【系统提示:新支线任务触发:“反击大皇子府”。是否接受?】
苏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既然敢对寒王府动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