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儿一首忙到天傍黑伸手看不清五指,拖着酸麻又的胳膊,让店小二算账。
店小二看着眼前姑娘没有丝毫的娇气,算了一下,写了整整二百副对联儿,跑回去,通知掌柜的。
结账时君悦楼的赵掌柜匆匆赶来,“姑娘辛苦了,可否赏脸进店喝口热茶!”
李锦儿看着过分热情的掌柜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不了,天色己晚,改日,一定!”李锦儿,脸上挂着讪讪的笑。
赵掌柜看对方并不上钩也不着急,摆手让小二拿了一个约么十几两沉甸甸的荷包,“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姑娘以后遇见各种事情都可以来找鄙人,只愿到时候记得提携小的一把!”
李锦儿看了李父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在两人的疑惑中,赵掌柜把荷包硬生生的塞给了皱眉沉思的李父,匆匆地回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锦儿和李父一路沉默,低着头走着路好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倒是李锦儿没心没肺地劝慰道,“爹,你要不放心,明天咱们休息一天,大不了咱们不去他门口卖对联儿了。”
“我是怕你吃亏,都不认识,你想啊,他为啥多给咱们,那么多的银钱!”
一阵无言,李锦儿其实也很纠结,卖对联就这么几天,不卖对联儿,一时间又没有别的营生……
“锦儿姐姐,我好想你啊!”像离弦的箭飞到李锦儿怀里的慧权,让李锦儿瞬间没有了一天的劳累。
“明天不出摊儿,姐姐带你去买糖人,好不好?”
“好啊,谁骗人谁是小狗哦!”
“能耐你了!看我挠你痒痒!”
“你抓不到我……”慧权做了个鬼脸,在屋子里跑了起来。
李父看着一双儿女,深感欣慰。对于,锦儿说的休息一天,带慧权出去玩也表示,一家一起去街上,一起扯点儿布和棉花给一家人做棉衣。
一家人简单吃了点饭,便回屋进入了梦乡。李锦儿睡的好香,梦里还睡在现代的席梦思床上。
天蒙蒙亮,院子里打鸣的公鸡叫的让人睡不着,李锦儿揉了揉眼睛抬头看见茅草屋,尽管不太适应自己穿越到这个类似的清朝,伸了个懒腰,在心底感叹,命运虽然弄人,但好在有剥夺,也有馈赠。
推开门,李锦儿便见小小的慧权在搭的厨房棚子里烧柴火,“姐姐,热水马上好一会儿你就可以呢洗脸了!”
李锦儿忽然有点儿感动的说不出话,她自己这个年纪在福利院还在跟小朋友玩耍呢!
简单洗漱后,一家人围在桌上吃着肉末豆腐,肉还是昨天李民交和老伴算了还街坊邻居买药的钱后,还剩下一大半儿,李氏一大早去割的肉。
吃完饭,一家人去了街上赶集,一路上慧权像个好奇宝宝,买了馋了许久的糖人和冰糖葫芦。
有时候仇人就是冤家路窄,李锦儿刚进绸庄拿起一匹深蓝色粗布在看。
慧螺,也偏偏刚好进门,一眼便看见死对头李锦儿。慧螺赶紧晦气地捏着鼻子,翘着兰花指讥讽地说道:“呦,这张记绸庄,干什么吃的,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掌柜一看,眼前女子打扮的像只花孔雀,头上插满明晃晃的金钗,便知道贵客来了。
递给小二一个眼神,小二立马心领神会地跑过去抱过来几匹难得的蜀锦。掌柜狗腿的做了一个里边请的动作,“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
掌柜快速地瞥了李锦儿一行人一眼,粗鲁地喊道:“这几位,没钱就别在那里站着了,赶紧走,别耽误做生意!”
慧螺挑衅的望着李锦儿,还恶狠狠的瞪了慧权一眼,“看什么看,穷酸样!”
气愤冲昏头脑的慧权,大喊:“你是坏人!姐姐说了,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慧权的话,倒是引起几个沐休陪夫人买衣物的文官的震撼。张阁老更是难得捋着胡子一脸欣赏的看着慧权,“小小年纪,倒是个念书的好苗子!”
张阁老夫人也看不惯,丝毫不惯着慧螺说道:“姑娘你年纪轻轻,可惜眼神不好使,得了看不起人的病……粗鲁鄙夷,还凶小孩子!……”
身边几位贵妇更是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墙倒众人推。
慧螺给气得满脸涨得通红,活活给气成了猪肝色!慧螺气的首跺脚,指着身后的侍女,只能无能狂怒道:“哼,还不快走!没一点儿眼力见!”
掌柜眼看生意做不成,也不敢得罪张阁老,忽然换了一副嘴脸,熟络地讨好李锦儿说道:“您看上啥尽管说,一律优惠两百文!”
“不必了,掌柜莫不是忘了自己说的话了,张记绸庄的布,只卖给有钱人!”
掌柜一时语噎,看着李锦儿离去的背影,只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张阁老张夫人,你们别走啊……”
“本夫人的夫君两袖清风,不算有钱人,想必也是买不起你张记绸庄的布匹!”张阁老夫人,临走不忘刺激狗眼看人低的掌柜一下。
“哎,你们别走啊……”掌柜此刻在心里流下了宽面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