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抵住张啃咬她脖颈的唇齿。
根本不想听半句解释,也不愿参与进任何复杂之事里。
片刻里,无奈的轻声叹息:“瀛灏,你并不喜爱我。你只是,只是……”
连着吞吐几句,又不知如何言说,才能说得明白的闭上了嘴。
她懵懂年少时,有期待过情爱。
可待稍大些时,在种种残酷里,弄懂了个道理。
这世间确有爱这种心意存在。
但裹挟在人性本能的贪婪里。
会是霸道的压制,无有尽头的索取,理所当然的享受,相互力争为王的绞杀。
或许从最初,便是场抚慰自身的狩猎。
根本无一,是为爱对方而去。
所谓的爱意,多是欲从对方身上剥夺来东西满足了自己为先。
如是求而不得,便会立即生就怨恨。
这种狭隘,哪能算作是什么爱他人呢,顶多是场想贪图他人来满足自己罢了。
偶尔的清醒之下看这种私欲,会觉是种极端无礼的压榨。
可这世间万物,都陷在种掠夺压制里繁衍共生呢。
竹下不生木。
能懂守礼宽容者,寥寥无几。
真正克己者,又往往遭那蛮横的踩在脚下欺压。
她自己都达不到的高度。
去苛求他人做到,也是种无礼呢。
便也,没了深聊下去的念头。
停止上头那阵吵闹,才是首要的。
瀛灏却舔舐了番抵住唇齿的掌心,一下下的甩动着条尾巴。
迟疑了好一番,才道:“欢儿,我许是在哪里见过你,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可我丢失了兽魂丹,忘记了太多前尘旧事。但喜爱与厌恶,还是能分得清的。女娲那只欺骗我的雌兽,我就厌恶得恨不得撕碎了她……”
李欢翘了翘嘴角,忍不住反驳:“如果哪天我也欺骗了你,玩弄了你,你又该如何来待我?”
在人还来不及反驳里,又是掀唇一笑:“所以,你实在不用把你自己这份强加的‘喜爱’想得太过美好了些。你这样下去,会被我再次整到不愉快的。”
李欢很认真的说完这话。
迫切的希望他,能待她坦诚一回。
别扮出份傻气,欲将她拿捏耍弄。
任何的开诚布公,都需要敞开心扉。
瀛灏又舔舐了下抵唇的柔软掌心,眯眸一笑:“哈,果然是只倔强的小兽。真的,我感觉我们仿佛在某时段的某处,见过一般。可女娲骗走我东西,毁了我清明神智,还将我困于此处……”
李欢循声对上双紫眸。
见他居然认真起神色,将她久久不语的凝望。
不见了那种呆蠢荡漾。
眸底的深处,有团幽暗的浓墨在翻涌滚动。
一阵之余,李欢实难抵挡这阵对视,抬手遮住了他双眼。
她是败阵的那个。
害怕窥清旁人的阴暗。
不想被卷进任何深渊里。
回避了他一瞬的显露本真。
随后久久,李欢都找不到声音作答。
只是猛力将他推开。
拍了拍打身上尘沙。
朝回九阶台的方向举步而行。
却不想身后有道迅猛力量袭来,眨眼便将她揽得坐在了只臂弯上。
李欢不耐着俯下视线。
迎着双笑眯的幽深紫眸,无惧起神色,想要将他隔离开很远去。
却难挡他抬起了另一掌,捏住她下颌,仰望上来的低笑开:“如果你实在恼恨这困缚,大可踩在我的肩头,将我赐予的獠牙与利爪任意磨锐,再朝我杀回来。或许那样,会更有趣味些。”
入眼的一双眸,分明在笑着。
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李欢厌恶与任何谁,展开如此博弈。
却也并不想摆出个输阵。
任由对方玩弄拿捏。
便抬手捧住他双颊,扯开道微笑:“妖龙,你还是尽快厌倦了我吧。我很懒惰的,成不了任何谁的趣味之物。等你厌倦了我,只求放我安好离开。那枚黑蛋,就当是我大方赠予的。”
瀛灏没放开掌中下颌。
依旧仰面望着双毫无惧意的眸子,笑得兴味倍生。
“欢儿,你得深知个常理。人与兽皆乃大同,会待厌倦之物,生起极其残忍的心思与手段。所以这样自寻死路的话,别轻易的宣之于口。且随时都要保持着超高警觉,以免周边人与兽,忽然间失了对你逗弄的兴致。”
这话里的认真意味太足。
李欢有点承受不住。
扭脸便欲跳下他臂弯,用自己的双脚走回那高台去。
然瀛灏却丝毫不为所动。
依旧揽着人稳坐臂弯之上。
还在瞬间腾跃入高空里,赤足落在了众妖围聚的露台,淡笑着的环视一圈。
“谁还敢再吵闹不休的,便让他命绝于当场。”
话落,任由臂弯之人挣扎落地。
独自走回卧榻边躺了下来,并握拳掩唇的倦意袭来。
一副就要入睡。
众妖切勿叨扰的模样。
李欢冷眼看着,顿生起股咬牙切齿的怒意来。
观一眼台上众妖。
全佝偻着背脊往边上避远。
如没看错,其中有两个蚕妖类。
还曾当着她的面,扭断过脑袋。
然现在,居然鲜活的夹在堆妖群里,猫低着身子在一同朝下奔走。
许是看到了她凶残的视线。
两只都抢着想要最先躲避。
却又被其他的妖踩踏得跌滚在地。
见此一幕,李欢箭步冲上前去。
泄愤般的脚踩了其中一只,低声笑道:“我记得你先前说受不了煎熬,把自己的头都掰掉了。我是看在你能这么舍己为妖的份上,这才下去劝那妖龙消气的。而你现下却好生生的活着,反害我自寻了顿不快顶在胸口。你说,我心头恼恨要怎么来消除?”
既然这世间哪里都是个癫,那她就随着大流一起发疯吧,何必守太多规矩的累着自己。
却不想这声落下还不到片刻,有枚黑色软蛋就蹦跳过来。
一个弹跳起身,便落到了旁边的另一只身上。
将那妖男,瞬间压成了堆绿色碎渣。
然后又朝她胸口,一下下撞击上来。
李欢对这幕利落残忍,微张着嘴的说不出半句话。
呆呆由着黑蛋撞击了她胸口一番,又蹦跳回牠爹的怀中拱来拱去个不歇。
瀛灏任龙蛋在怀中腻歪了好一番,才抬手抚摸着牠软壳低语:“嗯,低等小妖居然敢欺瞒你龙母在前,龙儿碾碎了他做得对极。乖乖的去你龙母身边,将那另一只也踩死了替你龙母出气吧。”
他这声说得极为轻快自然,仿佛在着论天气很好,本就该这样而为般。
于是在他的许肯之下。
李欢眼看着只黑色软蛋,又朝她所站处蹦跳过来,作势要将她脚下踩踏着的另一只也弄死。
见此,她终于抽回思绪低呵:“慢着!”
话落,猛起抬脚,将黑色软蛋给踢回牠爹那边去。
俯下一望,趴在地面的蚕妖,泪眼滚滚的抱住她只小腿,颤抖道:“多谢龙母的原谅与不杀之恩,小妖此后绝对不敢再有任何的欺瞒了,一定为龙母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李欢抬手抚额片刻,又扭头朝那卧榻上的妖龙看去。
一股不服的气焰,在胸口猛地窜起燃烧。
“妖龙,我绝不甘心沦为你嘴边肉食,或由着你想如何玩弄就如何玩弄。从这刻开始,我们就是那不共戴天的敌人。台上众妖们,有谁愿意站到我这边来,与我一起对抗这只残暴妖龙的?”
然而话才落下瞬间。
台上还来不及西散的众妖,便全都闪身站到了卧榻边的桃花树下。
满眼敌意的将那母兽凶狠望定。
只要她再吐出一个开战的字符,就预备集体冲上前去将她撕咬个粉碎。
欺得赢与欺不赢的,他们还是能分得清。
侧身躺在卧榻的瀛灏。
却是一掌抚摸着只黑蛋,一掌握拳于唇下的低低笑开。
那不绝于耳的清响愉悦。
仿佛不是人间能有,如闻天籁般,让台上众妖都有了片刻失神。
李欢遭遇了这出尴尬。
正挖空心思想找回点颜面。
瀛灏却淡扬浅笑,侧目扫了群站在桃花树下的妖兽一眼。
“我的雌兽,真有如此的低弱不堪,竟让你们无一只愿意过去与她结伴对抗的吗,这让我很不愉快呢。”
他这言落下,桃花树下众妖迅速互望一眼,抬腿就欲朝那雌龙兽奔去。
然而脚步才刚奔出几步,便听卧榻上妖龙,又是声浅笑扬开:“可你们站去了属于我的雌兽身边,夺走了我才配站的位置与权力。这样一来会只让我更加的不愉快,真真是很为难呢……”
台上众妖,全都因这番话,收住了脚步看去。
一阵之后,有妖终于难以忍受这阵摧心的折磨,跪地抱头哀嚎起来。
然却有妖,在这阵惨嚎里,笑得更是开怀起来。
还满带深深父爱,对怀中只黑色软蛋笑着落下句:“龙儿,你龙母看着实在太过可怜,所以你过去龙母身边站着吧。”
黑色的软蛋听了这句,弹跳着拱了父亲的掌心许久。
才用着数次停停又走走的迟疑,朝牠龙母所站的位置,慢慢的蹦跳过去。
见此状况,李欢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都疯够了没有!”
话落下,她一脚踢飞跳来的黑蛋。
露出对尖锐獠牙,朝卧榻上的妖龙扑咬过去。
然卧榻上的瀛灏,依旧满目悠闲地将人望定。
李欢胸中愤怒,因他此般戏谑眼神,怒得更上一层。
连双人手,都在这阵怒火中化为了对难看兽爪。
什么生死,也全都抛之脑后的不在意了。
只想着定要伤他一爪。
发泄了心中这股爆棚的怒意,才算罢休,
可就在离卧榻仅剩几步之遥时。
瀛灏唇角笑意更是明显加深,无限纵容般地起身抬起一臂。
“难得欢儿如此的投怀送抱,我岂能不欣然受之。”
闻他此声淡落,李欢彻底暴怒。
却又迅速冷静下来,以脚摩擦地面的止住了奋力冲前的步伐。
又收回双臂,冷冷鄙视过去。
却不想他别开眼神,垂眸抱怨起来:“当真是只磨人的小兽呢,这样的不乖,可是会让我难得愉悦起来的心境,再度陷入不快之中的。”
如此带嗔的言语落灭。
瀛灏再度抬眸看去,扬起单臂随意的朝前挥动了下。
如此,便有阵大风起。
纷纷落花的露台之上,一群维持着人形的妖兽,顿时东倒西歪的匍匐在地。
李欢也在这阵大风里。
扬了声不甘的怒骂后,被迫朝着卧榻扑去的,任一臂搂了个满怀。
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咬牙切齿的无言以对。
随后,更是将视线扭开。
像条死鱼般的,任他亲昵到觉得无趣为止。
一个毫不配合。
不畏生死的玩物。
应当也勾不起他多大兴致。
跟着之后的一天,两天,三天。
李欢都紧咬牙关的没出过半句声。
起初时,瀛灏还能维持着笑面逗弄一二。
但连着几日下来,便不耐地抱着枚黑蛋,在榻前又开始滚来滚去个不歇止。
见人半点不回应搭理,又哀怨起来:“欢儿,你气量狭隘,半点也经不住逗弄,还要生我气多久呢?龙儿,你龙母怒气难消,不如你上去哄哄吧?”
李欢立即落脚下去。
将颗黑色的软蛋抵住。
“别上来惹我心烦,我可没什么富裕的母子情深。”
话罢,扭脸朝远处望去。
露台上依旧是树荫繁茂凉凉,虫鸣啾啾悦耳与花香浓郁沁人。
几株高大的树木被青藤缠绕,挂满着晶莹露珠,在金乌下灼灼生辉。
如不念及其他。
认真是有着股极致的美。
头顶的大片粉色桃花,在霞光露水中依然如旧的绽放着。
仿佛从没开口吐过人言,亦没幻化出个白袍美男,一样的摇曳着花枝投影在地面。
被藤蔓包裹的宫殿后,山脉照常连成片的柔和秀美。
青黛色的山峰,被片葱郁的山林覆盖。深深浅浅的绿,宛如幅浓淡相宜的画卷,美得可让人暂时忘却了烦忧。
在这阵美景的熏染下。
李欢忽然起身,想要远足去疏散整顿下心境。
轻抚了衣袍皱褶,丢下句距离产生美的虚浮之言。便大步迈开,朝着前方的三十三阶梯下缓缓而去。
一路行去的途中,见数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妖。
在她快要近身时,很迅速的躺倒在地面。
摆上的神色是那种,仿佛任凭她去肆意践踏凌虐,也绝对不会有半句吭声与反抗的欲泣模样。
李欢只是淡淡扫了眼,便往山脉的高处继续走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有妖不断出现在树后与小径之边。
举目朝她弱弱望来,带着欲泣的颤抖问道:“求问龙母大人,此番究竟是去往何处,究竟有何事所为,是否有需要小妖代劳的?”
但凡李欢不答。
前来言问的妖兽们,便闪着悲凉眼神,举头朝着近处的树上撞去。
于是,在历经了三十八只妖物抱树撞头后,她实在难以忍受这番叨扰,淡声答曰:“我现在己觉得生无可恋,死亦无惧了,所以要去到那最高的山脉上跳海自尽。如果这也能代劳的话,请随意的吧。”
说罢,任那妖物傻了眼的消失了身影。
却哪里有想到过。
等她终于到达座峰顶的腹地,放眼望去时,居然见许多只妖物们并排站在悬崖边上,泪眼婆娑着预备做同一个动作。
如果没估计错误的话。
他们许是想要抢在她之前,集体跳落那悬崖下的深海里。
观海的路被群妖物们堵得无法通行,李欢只能暗叹着无奈望天。
而后侧躺在地面单掌撑头。
哈欠连天的努力睁眼,预备欣赏场妖兽们集体跳海的戏码。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悬崖边的一群,有任何要跳下的迹象。
反愈发困顿起来,头点点的就欲昏睡过去。
但猛然的一个睁眼。
却见天色己暗,上空银月如盘。
忽而,夜空还飘来朵金光璀璨的云团。
那云层上,盘膝坐着个美男子。
李欢迟疑了许久,才抬手遮掩了个哈欠的淡问出声:“你……又是哪位?”
云层上的杨戬,皱了皱眉。
俯瞰着朝下,冷冷道:“无知小兽,本君虽自知样貌与大众有异,可还不至于让你一次次脸盲成这样吧。”
话罢,他散出阵刺目之光。
待光芒散尽后,露出了额上的第三只眼。
如此一来,李欢总算认出了这神是谁,却鄙视着叹道:“啧啧啧,二郎啊二郎,若不是你当年狠心薄情的将我弃之不顾,何以会有我今日这般惨状。你安心的在上头做你那什么神将,享受着你那大福清静罢。我即便是落入了阴曹,十殿阎君让我道明死因时,我都会报上你的大名与那弃之不顾的恶举。”
云端上的杨戬,对这样番话,眉目微皱的低怒道:“时辰有限,休要再胡言乱语了。未免那蛟龙发现,此番是本君用离魂术将你的魂魄带来了这片桃林中,与你有要事相谈的。”
离魂之术?
李欢扭脸西下看了看。
她睡着前,分明是在峰顶的腹地。
而现下,却身在片绚烂的桃花林中。
稍稍愣怔了片刻,却举目朝上扮出副哀切模样:“二郎,当年若你闪现了半丝怜悯,说不得就没有今日之祸。所以,收拾好你造下的烂摊子,救我出去如何?”
杨戬在此言中,不禁遥想起当年。
也不知怎地,神思忽然就松懈成那般,造下了此等乱子。
片刻里,他闭眼轻叹。
或许冥冥之中那一瞬晃神,便是命运因果的劫数。
因而,便难以对下方胡言的小兽生怒,将座下云团降至地面。
与人齐平了视线,认真起眸色道:“你己靠他心头血转化为了蛟龙兽。母神女娲布置下的这个阵法结界,对身流着蛟龙之血的你来说,比起一般的妖兽起着更大的束缚之力。所以你的出路与生机,早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话至此处,杨戬顿了顿。
从怀中摸出块石头,朝人递了过去。
“你滞留此界乃我失职,我这里有聚魂石一块。希望将来龙子出壳毁母体化龙之时,能保你魂魄不散!”
只要她魂魄不散。
他便能稍作些补偿。
李欢却惊愕得看去。
“你胡说什么,我生得那黑蛋出来都没被撕碎而死,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吧?”
杨戬却眸显怜悯,唇角微扬轻嘲。
“你什么都不知。不知那蛟龙有多欲破这结界而出,去朝母神女蜗讨回自己的兽魂丹,再报了这圈禁之仇。也不知道蛟龙幼兽的力量,或会高于其父其母。但凡龙子破壳,皆会因戾气反噬掉最亲近血缘之人。西海八荒之内,就无有龙母还存活于世的。某些兽类的繁衍,就是如此血腥残忍。不是母食子,便是子噬母。你不会真的怀着妄念,以为你的龙子会是个例外吧?如要避免这种结局,则看他愿不愿意救你,用自身代替了龙子的反噬。只可惜,我赌他不会救你。”
“因母神女娲复醒之时,他绝不会甘愿被困于此界。龙子与他的力量都强于你太多,你是唯一能被母神阵法反噬,会被绞杀身亡,让他们父子得以彻底摆脱这个结界而出的最适宜替身。你以为他耗费几百年心头血来转化你为蛟龙兽,当真是出于寂寥或是什么喜爱不成?”
李欢愣愣望着人许久。
嗅着心底片冰凉,没有什么在意生死的悲凉。
她本也生无太过眷恋,能毫无畏惧的去面对厄运。
却不甘被人,当做个可利用着替死的物件。
活这一场的尊严,绝不能遭人如此践踏碾碎。
想着,凶狠地握拳,又松开的捏上眉心:“不是说女娲,己经补天身陨了吗?还有前几日,那妖龙分明破结界而出了,还带了大批的妖兽进来。”
杨戬撇了撇嘴,嘲讽道:“母神的确是补天身陨了没错,但伏羲帝君却眼见不得,用异法保住了母神的神魂未灭。至于这条蛟龙的破界而出,也是用重伤的代价有着时限的。”
李欢无言了会,又挣扎了许久,才朝人问去:“我听只狐狸说,你们的女娲母神,败在了伏羲之下。所以他们夫妇,是产生了什么隔阂,非要撕破脸面的大战那一场?又是因为什么,要把这只蛟龙给囚禁在盘古墓的?”
听说伏羲要来,此界又有女娲设下的大阵。
与她生死脱困相关的,肯定是要打听清楚的。
杨戬也沉默一阵,扭开脸叹道:“混沌初开时,不周山顶天立地。那会儿,同破混沌而出的上古大妖无数。蛟龙兽与鸿钧道主,便是其中之一。远古的大妖们,邪性难驯的各自力争为王,斗杀得天地变色。”
“后来,母神怜悯苍生不易。携夫君伏羲,拉拢了这尾蛟龙兽。降服了智妖白泽九尾,立压了西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收拢了许多妖兽,与众妖联合着一起,荡平了洪荒乱斗,制定了天地规则,推举了东皇太一与帝俊统领妖族。又哄了这尾蛟龙,去为人皇轩辕帝君……”
见面前神君许久都说不到正题,李欢忙抬手打断:“那一匹布长的往事就先揭过不提,我只想知道,他们起初是一伙的,后来又是怎么闹崩到如此互杀囚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