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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泼洒在星耀集团的鎏金大厅。全员动员大会的红毯两侧，整齐排列着“冲刺上市”的易拉宝，每个易拉宝上的吴德都笑得像尊镀金弥勒佛。周明攥着帆布包穿过人群，看见林悦正对着镜子补妆，紫色眼影在灯光下泛着狡黠的光。
“听说今天要搞全息投影？”林悦用睫毛膏刷出夸张的卷翘，“吴德那品味，指定是要上演《魔幻现实主义大饼秀》。”
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路过，闻言推了推眼镜：“技术部昨晚加班到三点，说是吴德要求‘每个像素都要闪耀成功的光芒’。”他压低声音，“不过有人可能让光芒变成霉斑。”
舞台中央，首径三米的全息投影台正在缓缓升起，蓝色光晕中隐约可见高楼大厦的轮廓。吴德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后台，反复练习挥手的姿势——那是他特意从成功学视频里学来的“领袖风范”手势。
“各位同仁！”吴德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震得水晶吊灯轻颤，“今天，我们将共同见证星耀集团的——”他挥动手臂，全息投影瞬间亮起，“未来三年上市计划！”
璀璨的光芒中，镀金写字楼拔地而起，外墙的“星耀集团”LOGO折射出七彩光晕。吴德的虚拟形象在楼前漫步，手指向天空：“这里，将是我们的总部大厦，高88层，象征‘发发’！”
周明悄悄摸出手机，APP界面上“全息篡改大师”的进度条己达99%。他抬头望向投影台，看见实习生小李正假装调试设备，实则在角落安装微型臭鸡蛋发射器——那是陆飞昨晚快递来的“气味攻击武器”。
“接下来是股权分红模块！”吴德的虚拟形象掏出金色文件夹，“每位员工都将获得——”
话音未落，写字楼突然剧烈晃动，玻璃幕墙如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坠落。虚拟吴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踉跄着扶住大厦模型，却眼睁睁看着它倾斜、倒塌，最终变成一堆像素垃圾。
“这……这是地震特效！”吴德强装镇定，“象征我们在商海浪潮中——”
“空气代币到账！”电子音突然响起，全息投影中飘出无数透明硬币，每个硬币上都印着“空气”二字。林悦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照亮她笑到扭曲的脸：“吴总监，这币能买您的良心吗？”
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小李的臭鸡蛋发射器开始工作了。吴德捂住鼻子，却见最大的全息投影饼突然出现裂纹，青黑色的霉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绒毛状的菌丝中还钻出几只像素蟑螂。
“啊！有虫子！”行政部张姐尖叫着躲到椅子后。
“这是……这是新型环保材料！”吴德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霉代表自然降解！”他试图用手掌扇走霉斑，却触发了嗅觉模拟系统，腐烂的气味混合着韭菜盒子味扑面而来。
王总捏着鼻子起身：“吴总监，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话未说完，投影饼“砰”的一声炸开，绿色汁液喷得吴德满头满脸，细看竟是发霉的豆汁。
“周明！”吴德转身时，周明正慌忙擦拭手机屏幕，“是不是你黑了系统？”
“总监，我在抢公司群的红包呢！”周明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发霉大饼表情包制作大赛”的群聊，第一名的作品己经出炉：发霉大饼配文“这饼，狗都不吃”，点赞数破千。
林悦晃着手机上台：“吴总监，您看这个热搜！”大屏幕自动切换到内网论坛，#吴德的饼发霉了#的话题下，满是员工上传的现场照片，还有人用AI生成了“吴德牌霉饼”的淘宝商品页，月销显示“0，差评10万+”。
陈默不知何时站到了台前，推了推眼镜：“根据技术部报告，全息系统遭到不明程序攻击，建议报警处理。”他顿了顿，“不过攻击程序里有段彩蛋——”
屏幕突然播放《燃烧我的卡路里》魔改版，歌词被改成：“拜拜，画饼怪，股权分红都是爱，业绩全靠嘴来卖，霉饼通通都丢开！”吴德的虚拟形象在歌声中跳起滑稽的机械舞，裤裆还裂开道像素缝隙。
暴雨在此时砸向落地窗，惊雷炸响的瞬间，全息投影彻底黑屏。吴德站在黑暗中，脸上的绿色汁液混着冷汗缓缓滑落，活像刚从泡菜坛子里捞出来的倒霉蛋。
散场时，林悦把发霉大饼的表情包设成手机壁纸：“以后谁再跟我画饼，就发这个！”陈默抱着电脑轻笑：“小李做的Excel饼图己经收录进公司百科，标题是‘可食用级画饼指南’。”
周明摸出帆布包里的臭鸡蛋发射器遥控器，发现上面贴着陆飞的便利贴：【附赠臭豆腐喷雾，记得请我吃日料】。他望着吴德被保洁扶出大厅的狼狈背影，突然觉得这场全息闹剧比任何喜剧电影都精彩——毕竟，当画饼大师的饼真的发霉，所有的荒诞都成了最锋利的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