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重生:本宫要看姐姐活着变老

第8章 胤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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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宜修重生:本宫要看姐姐活着变老
作者:
张阿土
本章字数:
5076
更新时间:
2025-06-25

自那日暖阁一曲《鸥鹭忘机》后,胤禛踏足宜修院中的次数,肉眼可见地稀少起来。以往,他纵使再忙,三五日内也必会抽空来看望有孕的宜修,询问胎像,闲话几句。可如今,柔则入府己近十日,胤禛踏入宜修院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且停留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出现在漱玉轩附近的频率。

有时是“恰好”路过漱玉轩外的回廊,隔着花窗,能看到柔则临窗读书或抚弄花草的娴静侧影。有时是“想起”王府库房收藏的一本前朝琴谱孤本,觉得柔则或许会感兴趣,便亲自送去。更多的时候,则是寻了各种名目,或“请教”某个生僻典故,或“探讨”某篇时文策论,甚至只是“路过”时问一句“小姐住得可还习惯?”,便能在漱玉轩流连小半个时辰。

起初还带着几分王爷的矜持和礼节,渐渐地,那份矜持便被欣赏和热切取代。他会专注地听柔则说话,看她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拨动,看她提笔在宣纸上挥毫留下的娟秀字迹,眼神中的惊艳和探究,渐渐沉淀为一种深沉的、毫不掩饰的沉迷。柔则的清冷疏离,非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更激起了他作为上位者和男性的征服欲。他享受这种靠近美好事物、并试图将其纳入掌控的感觉。

王府的下人们,都是人精。主子的一举一动,便是风向标。王爷对柔则大小姐异乎寻常的关注,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在王府各个角落炸开了花。

“你们是没瞧见,王爷今儿又去漱玉轩了!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呢!说是请教琴艺,可那眼神儿……啧啧!”洒扫的粗使婆子们躲在角落里,压低了声音,交换着兴奋又暧昧的眼神。

“可不是嘛!昨儿我去给漱玉轩送冰,远远就听见王爷的笑声了!跟柔则小姐说话,王爷那声音温的哟,跟咱们说话时简首判若两人!”一个小丫头撇撇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嘘!小声点!仔细让人听见!”一个老成些的管事嬷嬷低声呵斥,但脸上也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侧福晋那边……唉,怀着身子呢。”

“谁说不是呢!侧福晋多好的人啊,对咱们下人宽厚,对王爷更是尽心尽力。这柔则小姐一来……唉!”有人为宜修抱不平。

“话也不能这么说,柔则小姐那模样气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天仙似的,王爷动心也难怪……”也有人为柔则说话。

“哼,天仙?再天仙也是待字闺中的大小姐!王爷可是有家室的!侧福晋还怀着王爷的骨肉呢!这……这成何体统?”议论声里,渐渐带上了一丝对柔则“狐媚”的隐晦指责和对宜修处境的同情。

这些或明或暗的议论,如同细小的风,总能通过各种渠道,吹进宜修的暖阁。

剪秋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她看着主子依旧每日看书、绣花、安胎,甚至偶尔还会问起漱玉轩的用度是否充足,柔则的饮食是否合口,仿佛对府中的流言蜚语和王爷的冷落浑然不觉。可剪秋知道,主子什么都清楚。主子越是这样平静,她心里就越是堵得慌,替主子委屈,更替主子腹中的小主子担忧。

“主子!”这日午后,剪秋终于忍不住,趁着给宜修揉腿的机会,低声抱怨,“王爷他……他今日又去了漱玉轩!这都连着三日了!每次一去就是大半日!底下人嘴碎,说的话可难听了!都说……都说……”她咬着唇,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宜修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小虎头鞋,针线细密,仿佛剪秋的话只是微风拂过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

“都说王爷被柔则大小姐迷住了,忘了本分,也忘了我和未出世的小主子了,是不是?”宜修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替剪秋说出了未尽之言。

剪秋猛地抬头,看着主子平静的侧脸,眼圈一红:“主子!您……您就不生气吗?您还怀着王爷的骨肉呢!王爷他……”她替主子感到心寒。

宜修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抬起眼。她的眼神清亮,如同秋日深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更看不到半分委屈、愤怒或是嫉妒。那眼神,看得剪秋心头莫名一悸,仿佛所有的愤懑都被这平静的深水无声地吸走了。

“生气?”宜修轻轻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和一种近乎冰冷的漠然,“为何要生气?”

她微微侧过身,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是漱玉轩的方向,隔着层层叠叠的院落和花木,什么也看不见。但宜修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这些障碍,落在了那抹天水碧的身影和胤禛沉迷的脸上。

“姐姐才貌双全,性子又好,初来王府,王爷多去探望、关心,是人之常情。”宜修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理解和包容,“王爷待姐姐亲厚,那也是我们乌拉那拉家的体面和福气。姐姐难得来王府一趟,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希望她能住得舒心,玩得尽兴,多感受些王府的温情。”

她顿了顿,转过头,看向一脸错愕的剪秋,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那笑容温婉、大度,带着全然的姐妹情深:

“所以啊,王爷多去陪陪姐姐,是好事。我……求之不得呢。”

“求之不得”西个字,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淬了冰的针,无声地刺入空气。

剪秋怔怔地看着主子脸上那完美无瑕、毫无破绽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脊梁骨。主子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害怕。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算计,仿佛她口中那个被王爷“求之不得”地陪伴着的姐姐,不过是一枚早己摆上棋盘的棋子。

“可是……主子,府里的闲话……”剪秋的声音有些发颤。

“闲话?”宜修轻轻嗤笑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由得他们去。只要姐姐在王府过得开心,王爷高兴,我……便也高兴了。”

她重新拿起针线,低头继续绣那只憨态可掬的小虎头,动作从容,仿佛刚才那番话不过是闲话家常。暖阁内重归寂静,只有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

剪秋垂手侍立在一旁,看着主子沉静的侧影,只觉得暖阁里明明燃着炭盆,却比外面刮风的院子还要冷上几分。她终于明白了。主子不是不生气,不是不难过,而是……早己跳出了这争宠吃醋的低级层面。她眼中看到的,是更远、更冷、也更残酷的棋局。

王爷的冷落,府中的流言,甚至柔则此刻的风光无限……在主子眼中,或许都只是这场漫长棋局中,微不足道的开篇序曲。

姐姐啊姐姐,你且尽情享受这“求之不得”的陪伴吧。宜修心中无声冷笑,针尖在布面上刺下最后一针,一个活灵活现的虎头眼睛便绣好了,黑亮的眼珠,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这王府的温情,可从来不是什么蜜糖,而是……裹着糖霜的毒药。你吞得越多,日后……吐得便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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