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是那个刚刚喝饱了的小黑煤球,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后!
见她突然停下回头,小东西也立刻刹住脚步,警惕地抬起头看着她,小尾巴又紧紧夹了起来,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除了残留的警惕,分明还多了一丝对“移动饭票”的依赖和…好奇?
江月月挑了挑眉,有点意外这小东西的“胆量”:“哟?吃饱喝足胆子也肥了?敢跟着我了?”
她故意板起脸,往前走了一步。
小奶狗“嗖”地一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她又停下。
小奶狗犹豫了一下,又磨磨蹭蹭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一人一狗,就在这幽暗的山洞口,玩起了无声的“你进我退”游戏。
江月月看着它那副明明害怕又想靠近的纠结小模样,刚才那点嫌弃忽然就淡了,嘴角忍不住又向上弯了弯。
“行吧,”她转过身,不再刻意吓唬它,“爱跟就跟吧,小尾巴精。”
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大概十分钟后,江月月回到了面包车旁边。
看着车上被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又犯了难:“这么大的一块,我怎么弄进去啊?总不能让他自己爬进去吧?”
她戳了戳那一坨,“喂,醒醒??”
丝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里面是个活物。
男人内心疯狂刷屏:【老大!我好歹是伤员!您能不能温柔一点啊!这个死女人!装昏迷好累啊!还有,别戳了!伤口疼!】
“啧,依然跟死猪一样。”江月月嫌弃地撇撇嘴。
咬咬牙,还是把男人拽下了车。
“噗通!” 一声闷响。
男人被粗暴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嗷!!!我的老腰!我的肋骨!这女人是拆迁队出身吗?!温柔!我要温柔!】
内心的小人己经泪流满面地捶地了。
小奶狗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嗖”地躲到江月月腿后面。
探出个小脑袋警惕地盯着地上那坨巨大的、会呼吸的“不明物体”。
江月月转身来到面包车旁。
手轻轻搭在车身。
默念“收”。
唰! 面包车瞬间消失原地!
!!!
地上的男人虽然闭着眼,但刚才摔下来时角度刁钻,他正好眯着眼睛看到了一角!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辆面包车,就在那个女人的手碰到之后,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了!
【卧槽槽槽槽槽槽!!!什么情况?!车呢?!那么大一辆车呢?!我眼花了?还是我摔出幻觉了?!这女人…这女人会魔法?!还是我脑子真摔坏了?!】
男人内心的弹幕瞬间被震惊和恐惧刷爆,装昏迷的意志力摇摇欲坠,差点就要破功跳起来尖叫了。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强忍,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了一下。
江月月没注意到这细微的颤抖。
她正为空间腾出地方而满意。
接着,她从空间取出一床厚实的旧棉被,铺在男人旁边。
“省点力气吧。”她自言自语。
然后开始用力把男人往棉被上推。
男人此刻还沉浸在“车没了!”的巨大震撼中,脑子一片空白,像个沉重的麻袋一样被江月月吭哧吭哧地推上了棉被。
“嘿——咻!” 江月月抓住棉被的两个角,深吸一口气,开始使劲拖拽起来。
确实比首接拖男人省力那么一丢丢,摩擦力小了点。
但是棉被本身也有重量!
而且棉被在凹凸不平、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拖行,那阻力…一言难尽。
更别提棉被角时不时就卷进石头缝里卡住。
于是,山洞外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江月月像个纤夫一样,弓着腰,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拖着一床巨大的、裹着人的棉被,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跋涉。
棉被卷里的男人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
随着棉被的拖动,在石头硌、土块撞、树根绊中反复颠簸,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
【救命…这比首接拖还难受啊!温柔…温柔在哪里…还有,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一松口就会惨叫出声,暴露自己清醒的事实。
跟在后面的小奶狗则完全把这当成了新奇的游戏!
它一会儿跑到前面,好奇地嗅嗅拖动的棉被(男人紧张得屏住呼吸)。
一会儿又跑到后面,用小爪子扒拉一下拖在地上的棉被角,试图“帮忙”拖拽,结果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更多的时候是兴奋地围着这个缓慢移动的“大棉被虫”跑来跑去。
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仿佛在给江月月加油(或者纯粹是觉得好玩)。
“呼…呼…累死老娘了!”江月月喘着粗气,停下来抹了把汗。
“说好的省力呢…物理老师骗人!”
她看着身后那条被棉被“犁”出来的浅浅痕迹。
以及旁边那个蹦跶得欢快的小黑煤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还有你!别添乱了!一边玩去!”
小奶狗:“嘤?”(歪头,一脸无辜:我明明在帮忙!)
就这样,一人、一卷(里面裹着一个内心崩溃的男人)、一小狗,以一种极其滑稽又费力的方式,慢悠悠地向着山洞入口挪去。
男人在颠簸和震惊中,默默流下了(心理上的)宽面条泪:【这到底是什么魔鬼旅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江悦悦终于把男人拽进了洞里。
累得像条搁浅的咸鱼。
“呼...这可比健身房撸铁带劲多了...” 她喘着粗气。
刚想瘫坐一会儿,一道小小的黑影就“嗖”地窜了过来。
那只黑乎乎的小奶狗停在几步开外。
歪着小脑袋。
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你是谁?你从哪来?你把我妈怎么了?”的灵魂三问。
警惕地打量着江月月这个新出现的、会喘气的巨大生物。
它那小尾巴绷得笔首,丝毫没有要摇一摇表示友好的意思。
反而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打气。
江月月转身。
叉着腰。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毛茸茸的小警戒塔:“喂,小黑煤球!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盘了,懂?你想在我的地盘混,就得负责看家护院!懂不懂什么叫‘看家护院’?就是有坏人来了,你要‘汪!汪汪汪!’那种!”
小奶狗:“……”(歪头,眼神里写着“这人类在叽里呱啦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