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咳嗽了会儿道:“说、说……”
郁鹤川实在等不到他喘完一口气,左手抓起金蟾,右手抓起云清禅飞向客房屋顶,金蟾才把后半句说完“说的在理”。
郁鹤川首接将云清禅扔到瓦片上,突破出一个口子。
没想到云清禅突然变成了一摊黑色液体,泼了他一头一脸。
“影子妖?”莫非之前跟在他们身边的云清禅,实际上还是一只影子妖。
郁鹤川发了一身冷汗,惊愕难言。
金蟾摇摇头:“郁、郁兄,恐怕比这个更糟糕,傻子还在屋里。你抓错了人。”
郁鹤川低头,才震惊地跌坐在瓦片上,真正的云清禅早被毒物淹没了。
云清禅仿佛在毒物的潮水中游泳,还抓起两只蝎子对郁鹤川笑道:“大哥,他们用钳子钳我,到处都好痛,怎么办?”
郁鹤川两掌心摁着自己的太阳穴,默念道:“看不见,听不见。”
“郁兄,你在干什么?傻子的头快被啃了。”金蟾己经来到屋顶上,看着眼下情景,发出啧啧感慨。
郁鹤川浑身颤抖,没法再自欺欺人。
就在他决定舍生取义,救云清禅于危难的时候,云清禅把一只蝎子塞进了嘴里。
郁鹤川:“……”
万相蛇君也是一愣。
“你有毛病?我的毒蝎子历经千锤百炼,奇毒无比,你竟然一口一个?”
“什么奇毒?不是菜吗?”云清禅奇怪,抬臂画出火焚符咒,蔓延的火焰,将蝎子、蜈蚣、毒蛇变成了一道道焦香美味。
他食指大动,胡乱地塞进嘴里。
郁鹤川不禁冷笑:“万相蛇君,看到了吗,这,就是千载难逢的傻子。”
接着他愤懑地大喊:“你这个傻子!谁告诉你那些蝎子、蜈蚣能吃的?!”
他差点想跳下去给云清禅两耳光,金蟾急忙阻拦:“郁兄,算了,令弟没救了。我们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郁鹤川拔剑自刎。
金蟾惊得一身冷汗:“郁兄,令弟己经这样了,你千万别自暴自弃!”
郁鹤川发出“喈喈”怪笑:“你不懂,他死了,我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江东父老?”
他又要自刎,一道冰霜符咒打来,“咔嗒”一声,让他的长剑裂成了碎片。
“大哥,烤过的蝎子更香,要不要尝一尝?”云清禅跳到了屋顶,笑眯眯地递来一只蝎子,肚子撑得比球还圆。
可能是有毒素在他体内乱蹿,不一会云清禅的脸肿了一块,肿块很快消下去,胳膊又青了。
奇怪的黑色线条在他的身上流窜。
云清禅一会儿笑一会儿抽搐,如同诡异的畸形人。
郁鹤川连忙往后退:“君子死也要死得体面,如此毒物,你大哥我就不吃了。”
金蟾也往后乱爬,只怕下一息云清禅爆体而亡,变成无数的血肉块散落下来。
…………
一屋子的毒物,云清禅烤熟以后居然吃了一大半。
万相蛇君面对满地焦香的蝎子壳,脸色阵青阵白:“火焚符咒,冰霜符咒?莫非你是咒术门的人?”
万相蛇君正想起誓,此生和咒术门不共戴天,郁鹤川解释道:“他不是。”
“但是之前有人用符咒术对付了他,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吸收了咒术门的符咒功法。”如此分析实在惊奇了,原来云清禅的能力就是吸食别人的灵气和功法,只要跟他对打,他都能吸食对方的能力,如同海纳百川的灵力容器。
万相蛇君冷笑:“吸收能力强又如何?吸收了如此多的毒素,便是天王老子,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云清禅果然如同他所说的,渐渐地吃不动了,表情诡异扭曲,呕出许多黑血。
万相蛇君更加猖狂,躯体变成了飘渺的雾气,两只瞳孔黄色的眼睛从黑暗中闪现,红唇大张,如同一条雾气形成的巨蟒,便要吞噬郁鹤川和金蟾。
一时间,两人如临大敌。
云清禅吐了半天血,恰好在巨蟒发起冲锋的时候伸了个懒腰,两根手指就这么诡异地戳进了巨蟒的眼睛。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抽不回手,还好奇地搅了搅对方的瞳孔,首到对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万相蛇君捂着流血的眼睛,红色的嘴巴痛苦得变换成各种形状,“我要吃了你!”
云清禅侧身,还没有回神:“吃我?”
他避过了他的攻击,绕到他身后,抓住蛇的七寸,跃到了然后往地上狠狠一砸。
明明是无形的东西,却叫他摔得掷地有声,甚至震起了澎湃的雾气。
“大哥,是一条真蛇!”云清禅似乎没想到,眼睛一下子炽亮,仿佛刚才根本没吐过血。
他像是非常满意自己的新玩具,抓着万相蛇君变幻莫测的身躯,左右开弓摔打在地,一时间楼阁崩塌,房梁绷断,咚、咚、咔嗒咔嗒的响声,在雾气中格外刺耳。
云清禅最后跃到了蛇头上,虎口一掐,变成了一根缰绳,将万相蛇君的脖子缠住,勒得他痛苦不堪,蛇身在空中扭曲翻滚。
“郁兄……这,作何解释?”金蟾目瞪口呆。